良久。
凌落放下玉佩，缓缓站起身。
他双手捏拳背在身后，面朝着书房的窗户，目光却紧盯着李安棋，眸底暗暗流动着克制的情愫。
“如今朝中局势混乱，人人都说本王有异心，连三皇子也开始提防本王。”
“你就不好奇，本王到底心向何方？”
李安棋摇了摇头。
她真的不感兴趣。
也无法改变如今的局势。
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凌落落得一死，她身为侧妃也跟着殉葬。
“玉佩已经带到，臣妾告退。”
说着，李安棋就要离开。
凌落却快步绕过书桌，一把将她拉到怀里。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侵略气息，李安棋心脏猛地骤缩。
她下意识想要抗拒，凌落却愈发用力，几乎要将她抱得窒息。
“……这阵子诸事纷扰，让本王好好休息一下。”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将下巴缓缓放到她肩头，闭眼小憩。
“……”
半晌过后。
李安棋动了动，似是想要挣脱。
凌落睁开带着寒凝的眸子，握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郝歌的事过去，本王已经还你自由，你为何还是这般冷落？”
他平静的语气带着隐隐愠怒，似是不解，也似是质问。
李安棋无语勾了勾唇。
自由？
他口中的自由，如果是安分贤惠的内宅女子，出入府邸不受限制。
那她真是觉得可笑。
李安棋情绪毫无波澜：“王爷若想给臣妾真正的自由，唯有一封休书。”
凌落身躯猛地一僵，似是被什么扎中，心脏窒息了半拍。
他强忍着胸腔溢出的酸涩，缓缓松开李安棋，对上她的杏眸，扯了扯嘴角，抿嘴微笑。
“这句话，是本王最后一次从你口中听到。”
他抬手，轻抚着李安棋的发鬓，脸上温和的笑容略带僵硬。
“本王不想像之前那样逼你。”
原来他也知道，他之前是在逼她，是在威胁她！
李安棋一想起李安才被于杨用利器抵着后脖颈的画面，心下不由冒出一窜火。
她表情带着些微嫌恶，别一下头，躲开他的手，语气像是在说日常：
“臣妾与王爷本就没有情分，不必假装恩爱。”
凌落手僵在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变成一潭死水。
他眼底带着隐隐的伤痛和期许，缓缓垂下眼帘，再次看向李安棋。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本王说过，直到死，你都得待在本王身边。”
一种深陷牢笼的窒息感再次涌上李安棋心头。
她似是喘不上气，一只手捂住胸口，愤然抬眼瞪着凌落。
“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她强压住心头的不适，拂开凌落的手，自顾自扶着门框快步离开。
凌落望着李安棋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一动不动。
他的手还保持着刚才轻抚她发鬓的姿势，手中空落落的，心也是。
眸底的刺痛一闪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到书桌前，重新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那枚玉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