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警官，我那是……那是回家。」刘凯的声音细若蚊蝇，眼神飘忽不定，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猎物，拼命地想要躲避猎人的视线。他不敢与柏正的目光对视，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他的一切伪装和谎言，让他无所遁形。「我那天……那天身体不舒服，就提前走了。」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你不是说家里有事，怎么又变成身体不舒服了？」柏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样，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刘凯的心头，让他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内心更加慌乱。「刘凯，撒谎也要编造一个合理的理由，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柏正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明显的怒气，他最讨厌的就是嫌疑犯在他面前耍花招，这让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我……我……」刘凯语无伦次，冷汗顺着他的额头不断地往下流，浸湿了他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我……我记错了，是身体不舒服，我那天头疼得厉害，就先走了。」他语速飞快地解释着，试图掩盖自己之前的谎言，但却越描越黑，露出了更多的破绽。
「头疼？头疼到连公司大门都走不了，要从后门偷偷摸摸离开？」 柏正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他站起身，走到刘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刘凯，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说，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刘凯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他像是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拼命地想要找到逃生的出口，但却无处可逃。他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躲避柏正审视的目光，又像是在搜肠刮肚地想着应对之策。他用力咬着下唇，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极度挣扎。
柏正看刘凯始终不肯开口，心中怒火更甚，他猛地站起身， 「砰」地一声巨响，他将手中的文件夹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审讯室里顿时充满了火药味。「刘凯，你最好清楚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他语气冰冷， 一字一顿， 仿佛在宣告着他的最后通牒。
豆大的汗珠从刘凯额头上滚落，在寂静的审讯室里砸出细微的声响，像是敲击在他心头的一记记重锤。他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却依然紧咬牙关，不肯吐露半个字。
柏正见刘凯还是不说，猛地把手里的文件夹甩在桌上，转身离开了审讯室。他快步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试图平息心中的怒火。窗外，城市的喧嚣声隐约传来，与审讯室里的压抑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柏正深吸一口烟，将烟蒂狠狠地摁灭在窗台上，转身对着身后的年轻警员吩咐道：「小李，给我盯紧他，24小时不间断审讯，什么时候肯说实话什么时候休息！」
柏正回到办公室，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用力拉开椅子，重重地坐了上去。 他抓起桌上的卷宗，从头到尾又快速地翻阅了一遍，眉头紧锁，却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案发已经过去两天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案件却毫无进展，这让他感到异常焦躁，仿佛有一团无形的火焰在他胸腔中燃烧。
他烦躁地将卷宗扔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卷宗散落开来，一张张照片、一份份报告，无声地诉说着案件的复杂和棘手。柏正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柏正沉声说道，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烦躁。
尤美美推门而入，将一份文件递到柏正面前，「头儿，这是您要的资料。」
「刘凯，男，25岁……」柏正接过文件，一目十行地浏览着，「这家伙背景还挺干净的，家庭关系简单，也没有任何违法犯罪记录，怎么会和李默的死扯上关系？」他百思不得其解，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头儿，会不会是我们调查方向错了？」尤美美轻声提醒道，「也许这个刘凯真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他那天提前离开公司，也可能真的只是身体不舒服或者家中有事。」
「不可能，美美，你想得太简单了。」柏正摇摇头，否定了尤美美的猜测，「如果他真的问心无愧，为什么在审讯室里什么都不肯说？他越是遮遮掩掩，就越说明他有问题！」
花间走到肖雯颖办公室门前，轻轻地叩响了那扇红木大门。
「进。」肖雯颖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透着一丝疲惫。
花间推门而入，只见肖雯颖正埋首于一堆文件中，眉头紧锁，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她走到办公桌前，将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桌上，轻声说道：「肖总，关于李默的事，我查了他的通话记录和行程轨迹。」
肖雯颖抬起头，揉了揉眉心，示意花间继续说下去。
「并没有发现他和什么陌生人接触过。」花间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汇报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目前警方那边只是带走了一个叫刘凯的服务员。」
「服务员？」肖雯颖的眉头微微蹙起，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警方为什么要带走一个服务员？他平时负责什么？」
「刘凯平时负责给一些VIp客人送酒水，」花间顿了顿，语气依然平静，「据我调查，他私下里也做一些违禁品的交易。」
「啪！」
肖雯颖猛地一拍桌子，怒火瞬间被点燃，精致的脸上满是怒容。「说了多少次了，这些东西不要出现在娱乐场内！我们是正经生意，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要是被查出来，谁都脱不了干系！」
花间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肖雯颖的怒火平息。
「我已经通知王经理，让他处理干净。」花间语气平静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肖雯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终究还是不放心，叮嘱道：「算了，还是你亲自去一趟吧，务必处理干净，不能留下任何尾巴！王经理做事，我不放心……」
「是。」花间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肖雯颖纤细的手指拿起桌上的手机，迅速解锁屏幕，拨通了一个号码。她将手机贴近耳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喂，是我……这次可能需要您的帮忙了……」
柏正烦躁地将手中的文件扔在桌上，纸张散乱，在桌面上投下一片凌乱的阴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用力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长时间的审讯和毫无进展的案件让他身心俱疲。双眼布满血丝，那是长时间缺乏休息和极度疲惫的证明。
审讯已经进行了几个小时，墙上的时钟指针无情地一圈又一圈地走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审讯室。刘凯始终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他低着头，目光呆滞地盯着桌面，对柏正的任何问题都无动于衷，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头儿，我看这小子是铁了心要跟我们耗上了。」一旁的年轻警员小李忍不住抱怨道，他实在无法理解刘凯的沉默，难道他真的不怕法律的制裁吗？「要不，咱们用点手段，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小李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懑，在他看来，对付这种顽固不化的嫌疑人，就应该采取一些强制措施。
柏正沉默了片刻，他知道，继续耗下去也未必会有结果。审讯室里的每一分钟都显得格外漫长，而刘凯的沉默更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让他无从下手。刘凯的背景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没有任何可突破的点，这让柏正感到十分沮丧，他像是被困在迷宫中一般，找不到任何线索和出口。他无力地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放了他吧。」
小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就这样轻易地放过这个嫌疑人吗？「头儿，这……」
「放了他。」柏正语气坚定地重复了一遍，他已经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