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墨子注视着楚军撤退的背影。
从潜伏在楚军里的奸细传回来的报告中，他知道这次胜利靠的是穿越过来的姚动带来的神奇武器杀了蛊王引起的。
但他更清楚，楚军的撤退意味着睢阳之围的结束，宋国暂时安全了。
“先生，要不要派兵追击？”一名将领问道。
墨子摇摇头：“不必了。公输班虽然受创，但楚军主力尚在。况且...”他望向姚动，“这次能击退他们，是因为有高手的助力。我们实力不够，不能冒进。”
姚动心中感慨。他没想到狗杂的一次射击，不仅消灭了蛊王，还间接重创了鲁班，让整个楚军退兵。
这或许就是历史的偶然吧。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楚军的旗帜渐渐消失在天际。城内响起了欢呼声，但墨子的眼神依然凝重。
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公输班不会就此罢休，更大的较量还在后面。
天色渐暗，城头的火把次第点燃。守城的士兵们依然警惕地注视着远方，但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至少今晚，他们可以安稳地休息一下了。
在墨府的院子里，那只破碎的蛊王尸体被小心收集起来。胡姹打算研究它的构造，也许能从中找到对抗蛊术的方法。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公输班会用什么手段来进攻。
.....
姚动想找机会和墨子好好谈谈。
他到这里来救他，是看中他的科学天赋。
墨子创立的墨家学说其实毫无实际的用处，只是后人研究春秋战国的百家争鸣的众多学说之一。
和墨子接触后，姚动发现这些超级天才实在是精力充沛。
这就是天赋，干什么都行。
比如说牛顿，有着大量的时间研究神学和股票。
一隆·麻斯克花了大量的精力在鹰酱的大选中。
墨子则在到处宣传他的政治学说。
因此，姚动想劝墨子辞去宋国大夫，去一心一意的搞科研。
夜色渐深，墨府的灯火依然明亮。姚动站在庭院里，看着书房中依然在忙碌的墨子。几天来的战斗让他对这位古代科学家有了更深的了解。
墨子正在灯下写着什么，神情专注。案几上摆满了机关图纸，还有各种防御工事的设计。姚动轻轻推门而入。
“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墨子抬起头，露出疲惫却温和的笑容：“姚兄请坐。”
姚动坐下，斟酌着开口：“先生，我一直想问，您为什么要当这个宋国大夫？”
“天下大乱，吾辈当有所作为。”墨子放下手中的笔，“兼爱非攻，节用尚贤，这些都是...”
“可是先生，”姚动打断道，“您有更重要的事可做。您知道吗？在我看来，您那些时空理论才是最宝贵的。”
墨子愣了一下：“可是这些宇宙上的探索，怎及得上济世安民的道理？”
姚动摇头：“先生，让我说句实话。你知道我来自2000年后，您现在讲的那些兼爱非攻的理论，在将来...在将来只会成为历史书上的一段记载。但您的科学研究，那些关于光学、力学和几何学的发现，那才是真正影响后世的东西。”
墨子若有所思，“我的政治抱负和思想主张，没有人继承，发扬光大吗？”
“没有，你的学说彻底消失了。实话实说，你的理论的确非常符合大众的道德观，但按照这么高的道德标准做到的，天下又有几个人？我知道先生你能做到，你的弟子也能做到，都能一心一意为他人奉献，赴汤蹈火死不旋踵。但等你们死了，就没人会这样做了，因为天下的人都更爱自己。”
书房内，烛光摇曳。墨子坐在案前，神情恍惚。
“所以...我毕生倡导的兼爱非攻，节用尚贤，在后世竟无人问津？”墨子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以为这些道理可以拯救天下，让人人相爱，止息战争，难道...难道我错了吗？”
姚动看着这位满脸沧桑的思想家，心中不忍：“先生的想法并非错误，只是...太理想化了。您主张人人平等相爱，反对一切战争，这种思想太过高尚，超越了普通人的道德底线。”
墨子苦笑：“超越道德底线？”
“是啊。”姚动叹息道，“人性本就有私心，有亲疏远近之分。您要求人人等同相爱，否定血缘亲情，这违背了人的本性。至于非攻...即便在我那个时代，2000多年以后，战争依然存在。这不是某个人能改变的。”
书房陷入沉默。墨子站起身，走到窗前。夜风吹动他的衣袍，也吹散了他多年的坚持。
姚动继续道：“我见过很多天才，比如有个叫牛顿的科学家。他晚年痴迷研究神学和炒股票，把大好时光浪费了。先生您的科学天赋不输于他，为什么要把精力分散在政治上？”
“你是说...我应该专注于研究？”墨子若有所悟。
“没错。”姚动的眼中闪着热切的光芒，“您想想，如果把精力都用在宇宙研究上，也许能发现更多科学真理。比如您对光的研究，已经触及到针孔成像的原理，如果深入下去...”
墨子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可是天下纷乱，百姓苦难...”
“改变世界的不是说教，而是科技。”姚动诚恳地说，“您的机关术不就救了睢阳城吗？想想看，如果您能有更多发明，那才是真正帮助天下的方式。”
“你说得对。”墨子停下脚步，“这些天我确实感觉到，研究机关造物时的快乐，远胜过朝堂争辩。”
“先生只要辞去大夫之职，专心研究，我愿意把尽我一切来帮助您。”姚动说，“您的天赋不该局限于这个时代。”
墨子沉默良久，突然笑了：“姚兄所言极是。我墨翟平生最爱研究天地之理，或许真的应该放下这些空谈，专注于实在的研究。”
“如此甚好！”姚动大喜，他知道改变一个人的人生志向并非易事，但他相信，以墨子的智慧，终会明白科学研究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