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出远门，带钱都是缝在内衣口袋里。当然许大茂不用，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只好跑一趟厕所
许大茂上了个厕所，冻的就差拿着小棍敲了。上了厕所还没地方洗手。
许大茂返回站长办公室，也不废话从斜挎的军绿书包里往外掏钱。最大的面额是十元的纸币，
许大茂先掏出三沓，又从其中一沓里抽出了一张，再从绿书包里掏零钱。
孙站长钱都没过手，会计把钱数好，还开了张收据，就是一张收据，连个公章都没有的那种。
许大茂又掏了二十个麻袋的钱，许大茂也大气一回，一个麻袋按一毛钱算的。
会计走了以后，许大茂递给站长一根儿烟卷，又帮着点上。
站长吸了一大口，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慢悠悠的说：“明年你来早点，我们关外和你们关内不同，一年也就是一熟。到九月份就入冬了。”
许大茂知道他说的是农历，“我尽量吧，不瞒你说，我也是有单位的人，出门远门不怎么方便。”
许大茂之所以露这个底，是因为这个年代有单位的人更可靠可信。
站长表示有点惋惜，抽了一根烟，许大茂先告辞了，等着晚上七点再来。
许大茂出了粮站，又返回供销社了，给看库房的保管员塞了一包烟，借出一辆脚蹬三轮车。
有了这个三轮车就方便多了，东北的冬天四点多天就要黑，许大茂先去了招待所附近的鬼市。
许大茂刚在鬼市露面，就被人认出来了，呼啦一下围上了十几个人。
“到我这看看吧，我这有新鲜狍子肉。”
“我不仅有傻狍子肉，还有活飞龙。”
听到飞龙，许大茂来精神了，许大茂跟着大哥来到了他的摊位，“飞龙有几只，都是活的嘛？”
“有三只，一公两母。”
“哦，多钱一只？”
“三只你都要？”
“不仅要三只飞龙，还要把你的狍子肉都包圆了。”
“你看你就是行家，飞龙肉可比其它肉香多了，这个价格嘛肯定是高点。”
“只要别太离谱，我就能接受。”
“三只你给我十块钱怎么样？”
“大哥，你真把我当棒槌了，飞龙的肉还没野鸡多，虽然是吃着香点，但也不能贵一倍吧。”
这下卖家尴尬了，“要不你给个价。”
“我也不坑你，三只六块。给我就拿着。”
“好，就按你说的来，那我这狍子肉？”
许大茂又看了看狍子，是一整个的狍子，狍子皮还铺在下面呢。
“你这只傻狍子肉有三十斤吗？”
“在家刚过了秤，三十二斤高高的。”
“这狍子肉按一斤五毛给你算，怎么样！”
“你敞亮，就按这个算。”说完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账。嘴里还嘟囔着，“五毛钱一斤三十二斤就是16，然后再加上……”
等他算好，许大茂早就把钱数好递到他面前了。这位大哥接过钱，又数了一遍，往怀里一揣，然后把那只狍子放到了许大茂的脚蹬三轮车上，最后还有那三只活着的飞龙。
时间紧任务重，许大茂见到新鲜肉就收，不管什么肉。
把鬼市扫荡了半圈，三轮车后斗就装不下了，许大茂来回跑了三趟，收了有上千斤各种肉，野兔肉数量最多，还有野鸡，傻狍子收了三只，野猪肉更是收了有二百多斤。
最想要的野山参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许大茂估摸着该去粮站了，又等着三轮车跑了趟粮站。
粮站还很顺利，就是累人，给了粮站看库房的一盒烟，人家才愿意帮着许大茂装车。
都是一大麻袋一大麻袋的，一麻袋水稻，怎么也有一百七八十斤，一麻袋小麦比水稻还得沉点，一麻袋差不多有二百斤，
水稻是五麻袋半，小麦正好是十麻袋，许大茂又来回跑了三趟。
这下可算出汗了，如果光线好就会发现，许大茂此时头上冒着白气。
这时候最容易感冒了，许大茂厚着脸皮，把三轮车放在外面，钻进了门卫房。
直到汗都落了，才出门。出门以后就扣上了大皮帽子。
在门卫室也没白待，通过和值班的大爷聊天知道，长春市的南关那边的鬼市，才有可能买到老山参。
感情折腾了半天，去的不是地方。
幸亏时间还不算晚，一路狂瞪，链条都冒火星子了，也幸亏现在长春市不算大，
等许大茂赶到南关鬼市的时候，应该刚八点多点，鬼市上的人也没多少了。
留下的人都是几个人围着一个火堆，双手插到袖筒里，来回的原地踏步。
许大茂也有点着急了，凑了过去，直接开口问：“大哥们，谁卖老山参？”
“听口音是关内来的吧。”一个上了点年纪的人问
“是啊大哥，公事出差，顺道过来看看能不能带根老山参回去。”
“有什么年限要求不？”
“当然是越老越好。”
“看你这小伙子，够大胆的，也够冒失的，听我一句劝，带个懂行过来才是正事。”
“这里面还有什么道道？”
“要不说你年轻呢，你肯定连老山参都没见过，就敢一个人过来买老山参，说句难听的，你分的清什么是老山参和萝卜不！”这番话引得周围几个人都呵呵的笑。
话虽难听，但确实也是这么回事，许大茂也不是傻，还得谢谢人家。
许大茂的脑子转的多快呀：“这位老哥，先谢谢你的好心，我只是马前卒过来打探消息的，
有了确切的消息我再请行家过来掌掌眼，要不你说这大晚上冷呵呵的，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不是。”
“嘿嘿，你小子倒也机灵，明确告诉你吧，上百年的不一定有，大几十年的肯定有，不过今晚没有了，人家把头回家搂着老婆睡觉去了。”
“大哥，我信你，明天晚上我带行家来。”说完许大茂也没久留，登上三轮车回招待所了。
这火车票都买好了，明天就该返程了，许大茂好不容易得到确切消息，那会甘心。
回到招待所，就把科长从屋里叫出来了。
“科长，我还得在这待两趟，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怎么惹事了？”科长关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