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里闪烁着恐惧，犹豫不定的目光再度看向安安静静的放置在一旁的黑色灯盏。
她吞咽了下口水，手颤颤巍巍的指了指灯道：“清清姑娘确认自己没看错吗？尸油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这么久。而且，人鱼这种东西不是传说中的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们这种地方呢。”
“不，我有过一友，便是人鱼与鲛人的后代，而据我所知，人鱼族已经全部被灭，之前一直不知，她们的尸体都被埋葬在了哪里。如今看来，怕是另有隐情了。”
作为曾经亲眼去过人鱼族秘境的唯二人选，在闻到那股淡淡的又腻人的香味时，作为修士过人的嗅觉，立马就感觉到了熟悉。
清清清楚的知道，这世间的人鱼族仅剩的怕是不超过两只之数。
困死在水之大陆的鲛人。
拥有双族血脉的公孙止湘，如果不是她误入此地，怕是永远也不会得知人鱼族的下落。
是的，公孙止湘并不是简单的人鱼族。
随着她见识越广，自然也就越能发现止湘的异常。
比起人们常说的人鱼和玉简中细细赘述过的人鱼特征，她更像是返祖的鲛人。
人鱼擅音律，每当吟唱时，总更容易引得众人心驰神往，听完后，时常能让人心神愉快，所以人鱼为众多贵族人类所喜。
鲛人却不同，鲛人的音律更多是用来觅食。
迷惑住普通的人类后，便操控着那些人进入水中，最后吞入腹中。
说穿了，人鱼族被她们的能力限制住了。
人鱼脱不了水，也无法转换成人腿。
而鲛人却可以自由的在人身与鱼尾之间转换。
要更灵活，也更嗜血一些。
不过，这两族无一例外的便是，都以水灵根居多，且繁殖期过于长久，以至于种族人数越来越少。
还常有人猎食人鱼，或吃，或做炉鼎，或玩弄后炼制尸油。
随着这盏灯盏，她想到了曾经看过的那幅影像化实例的介绍。
“玉姑娘果然见多识广。”
莫言换了一身白色的玉带锦袍，还特意束了高冠，看着居然又年轻了许多。
莫语见到父亲这副模样，却是一脸恐慌的紧紧攥住他的胳膊质问着：“你为什么又用这种办法，父亲，你知道我们府里还剩多少人吗？怪不得刚刚进来时，少了好多守卫，原来，原来竟是...”
后面的话，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不希望父亲一直隐藏的秘密暴露。
哪怕对方是她认可的朋友。
清清却在鼻尖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时就蹙紧了眉峰，她已经察觉到了。
“难怪有大量的人在进了城主府后就再也不见踪迹。看来那些失踪的人都葬送在你的口中了。”
看着玉清清面不改色双眸冷淡的模样，莫言心下不由高看了她一眼。
一个百来岁的修者能够在见到这样的事情而毫无惧色，说明她经历的世事远超平常人。
无怪乎，在所有人都失去灵力的情况下，她还能保持着，且还隐瞒的密不透风。
作为敌人，实在令人颇感头疼。
不过好在，他还有秘密武器。
只要这一遭，她随着主上的计划走，这一切就都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