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还不知道我哥娶媳妇了吧？”
楚仁先开始对着几人分享她刚来到癸城的故事
“我嫂子叫杨翠，给我哥生了两个儿子，大的叫楚义前，小的叫楚义先”楚仁先说着又夹起了一块肉塞入嘴里
“那天，我和嫂子出门玩，这个簪子就是我嫂子买给我的，我还跟着嫂子吃了好吃的”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楚仁先忍不住有些悲伤
“然后，我和嫂子到家的时候就有一个仙人找来了，说是看上了我，如果我不去就杀光我们”
楚仁先说道，袁父和袁母似乎知道了什么，袁步慎也有了不祥的预感
“不过我爹带着我跑出来了，不过又被追上了，好在我遇到了我师父，他出手击杀了对方”
楚仁先将自己被凌辱的部分去除了，她的目的是让袁父和袁母不再阻挠袁步慎修炼
“我回到家中，发现我哥的头和身体分离，我的两个侄子被捏成了碎块，我娘和我嫂子也死了......”
袁家三人这才知道了楚二一家是怎么死的，不由得叹息一声
“走在路上，无妄之灾随时都会到来，若是踏入修行，好歹有些自保的能力”
其实，如果袁父和袁母也可以选择成为悟道者，即使成就不高，但是变成九等畜好歹能比凡人强
“爹娘，我以后绝对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们的”袁步慎开口说道，他十分坚定
“你......唉......算了，随便你吧”袁父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好友楚二的遭遇让他感到悲伤
毕竟是一起生活十几年的好朋友，就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死了，还搭上了自己儿子儿媳和孙子的命......
“好了，我先走了”楚仁先说着起身离开，三人并未挽留
楚仁先带着痛苦讲完了她的故事，现在正是悲伤的时候，还是不要打扰她好了
楚仁先回到洞府，去除杂念，开始修炼
......
时光变迁，袁步慎也是成功踏入了九等畜，而楚仁先却一直居住在自己的洞府之中
食物是袁步慎送来的，异灵是它们自己生活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不需要楚仁先亲自出手
吸收道蕴......吸收道蕴......
楚仁先没有再走出洞府过，她不断修炼着，吸收着灵世中的畜道道蕴
有的时候袁步慎就在旁边看着楚仁先修炼，有的时候楚仁先的小狼就躺在楚仁先身边陪伴着她
金猪们将楚仁先的洞府不断扩大，洞府已经有一个村子大了
雷蚣们将方圆一里的树全部啃食殆尽，只能朝着更远的地方觅食
水中波因为失去牙齿，只好缠绕在楚仁先身上，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下来
八等畜的存蕴丹外壳比九等畜的存蕴丹外壳要坚硬许多，楚仁先的道蕴明明填满了存蕴丹，但道蕴却迟迟没有溢出来
“先儿，你为何修行呢？”有一次袁步慎问起了楚仁先修行的初心
“当然是成人了！”楚仁先不假思索地回答
“为何要成人？”袁步慎继续追问
“是为了自由”楚仁先说道，袁步慎有些疑惑，因为楚仁先现在看起来就很自由
“自由......说到自由，先儿，你认为自由是什么？”袁步慎来了兴趣
“自由啊，你还记得以前在定边城的时候吗？”楚仁先问道
二人回忆了起来，当时楚仁先最喜欢悟道者有关的书了，最喜欢的就是畜道
“如果我是畜就好了，虽然丑陋，但是我天生就能有翅膀，我要飞啊飞，飞到天上”
楚仁先张开双臂模仿双翼在空中摇晃，她将双手伸到她能伸到的最高处，彷佛她真的长出翅膀在天空飞翔了
“是天地之间的自由吗？”袁步慎问道，回忆起楚仁先小时候模仿飞鸟的行为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以前是，但是天地之间的自由是不够的”楚仁先说道，经历过悲剧的楚仁先对自由有了新的感悟
“我喜欢畜道，我喜欢宇道，是因为它们都能带着我遨游天地，回想起来我真是有些傻啊”
“真正的自由不是这样的，如果是这样那自由也不值得我去追求了”
“能做到所有想要做的事情是实力，能拒绝所有不想做的事情才是自由”
楚仁先说道，是啊，如果能拒绝，那楚仁先一家就不会被流放
如果能拒绝，她的哥哥和爹娘都不会死
如果能拒绝，楚仁先其实也不一定要修炼，她只想要能过自己的生活
“是这样吗？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我认为自由和你有些不同”袁步慎说道，讲着他的自由
“自由，就是一个人能和爱人永不分离”
“自由，就是一个人可以满足自己所有的欲望”
“自由，就是一个人能一直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袁步慎说着看向楚仁先，但是楚仁先却在逗弄着她饲养的小狼
听着袁步慎不切实际的言论，楚仁先不禁摇了摇头
这些事情怎么可能呢？这是不可能的，在凡人和悟道者的世界都是不可能的
谁都不行，畜境的不可以，人境的不可以，仙境的也不可以！
这是不可能的！
即使是仙境悟道者，即使不和人争斗也可能死在灾天之下
即使是仙境悟道者，那也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步慎，不要活在虚假的梦里”楚仁先说道，不过袁步慎却不这么认为
“先儿 ，活在梦里没有什么不对，梦谁都有，虽身不能往，心向往之即可”袁步慎说道
楚仁先这次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袁步慎的这句话
“确实，水中月与镜中花虽然虚假，但也十分美丽”
“我也有梦啊，成人，成仙，自由......这些我得不到的，都是梦”楚仁先说道，不过她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掌
灰色的气团涌出，畜道道蕴附着在楚仁先身上，楚仁先变作了一只飞鸟
“我要做的，就是让这些梦成真罢了”楚仁先飞向天空，在空中翻动身躯，在云端嬉戏，好不快活！
袁步慎坐在地上，看着楚仁先在天空飞翔，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梦啊，可见不可及，如镜花水月一般......”袁步慎喃喃自语
他坐在树下，月光照亮了他的脸庞，双眼看向楚仁先，她正在在空中飞翔，彷佛是仙女在他面前舞动身姿
“若是能成人，我就去修炼宇道吧，去捞起水中的摸不到的月亮，摘下镜中的触不到的花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