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我不曾思考过的问题。
所以我认真思考了三秒钟。
三秒钟后，我是这么说的。
“悦灵，我不想对你撒谎。我既不能说帮，也不能说不帮。这要看具体的事情。”
“同样的情景，她不得不和不喜欢的人结婚，她很痛苦，来找你寻求帮助，你帮她吗？”
我又思考了三秒钟。
“我帮不上忙。大概，只会劝她两句吧？”
“那你都不舍得劝雨涵姐一句？”
“不一样吧。因为宋昕妤和我否早就放下纠葛了，反而我们应该还能心平气和地谈论感情话题。”
顾悦灵盯着我，笑着点了点头。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我不解地问。
“没有。你说得很对。”她轻轻挑眉，“要不是我们都放下纠葛了，现在也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谈论感情话题了。”
……
“悦灵，你又捉弄我。”
“怎么捉弄你了？就算我们以前只是合约情侣，也勉强可以算前任吧？当然肯定比不过你和宋昕妤就是了。”
受不了了！
我刷地站了起来。
“走吧。”
“还没吃完呢？去哪？”
“去你家。”
“去我家干嘛？”
“找你妈说清楚。”
“喂！”
不管顾悦灵怎么阻止我，我都已经下定决心，今天必须找张颖撤回交易。
“悦灵，如果你不想跟着，我就自己去。”
“好了啦！我知道了，我不捉弄你了行不行？别闹了行不行？”顾悦灵嬉皮笑脸地劝我。
“我认真的。不开玩笑。”
“好了，要去也改天去行不行？”
“不行，就今天。我一秒都忍不了了。”
“你去了也没用。”
“没用我也要去。就算现在她不愿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也会用真心打动她的。”
“她不在家！”
“那我给她打电话。”
“她电话接不通的。”
“拉黑我了？”
“那我倒不知道。”
“不然你怎么知道接不通？”
“她昨晚去美国了。”
“啊？”
我愣住了。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可能性。
——难道，张颖一开始就没打算遵守诺言？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让顾悦灵去美国？
——还是说，张颖清楚我违约的事？
……
顾悦灵走到我面前，担忧地摸了摸我的额头。
“陆然哥，你怎么突然傻掉了？”
我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嬉皮笑的她。
这一刻，我是真的读不懂她。
她在笑什么呢？
是真笑？还是假笑？
前几天她对我冷漠是在生气，今天又突然能和我其乐融融地聊天，难道是因为她要离开了，所以给我最后的温柔？
“悦灵，那你呢？什么时候去美国？”我问道。
顾悦灵怔了怔，随后像是若有所悟，说道：“哦，我还没那么快。得七月了吧。”
所以，她在这里的时间就只剩一个多月了吗？
“悦灵，那你去多久？”
“看情况吧。得看我妈怎么安排了。”
一切还是取决于张颖么？
不。对我而言，一切取决于顾悦灵。
顾悦灵怎么想？她心甘情愿吗？还是心有不甘？
她对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如果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或者不够坚决，就算我贸然追去美国，也只会给她带来困扰吧？
“陆然哥？”我正失神，顾悦灵摇了摇我。
“怎么？”
“你手机响了。”
在顾悦灵提醒下，我才意识到手机一直在振动。
我不情愿地接了起来，才发现是刘景的电话。他告诉我张倩醒了。刘景和张倩不熟，还得靠我和顾悦灵回去安抚张倩。
因为事态紧急，我和顾悦灵顾不上再细聊刚才的话题，紧赶慢赶跑回到了刘景家的商K。
我们见到张倩的时候，她正在对刘景大发脾气，质问刘景她为什么会睡在刘景的床上。我和顾悦灵把前因后果讲清楚后，张倩才安静下来。
等安抚完张倩，已经是深夜时分。也不知道是药效还没过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张倩说她困得不行，直接又倒头睡在了刘景办公室里的沙发上。
本来就已经过了宿舍的门禁时间，张倩又不是本地人，我们也不好安顿她，商量一整后，决定让顾悦灵陪着张倩睡在刘景房间。
本来我也想找个借口留下来，结果刘景非要以好久不见叙旧为由拉着我去员工宿舍喝酒。盛情难却，我只能答应下来。
结果这场酒喝得是天昏地暗，后来我们都醉得昏睡过去。等我迷迷糊糊中清醒，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多。
我正寻思自己为什么会醒得这么早，突然发现几乎是同时吕梦莹就发来了信息。
滢：大叔，怎么好几天没消息了？
滢：不会是失恋了以后想不开了吧？
滢：心情不好？
我看着屏幕上这些显然透着关心的话，再联系到现在的时间，综合判断下来，现在跟我说话的应该是吕梦莹。
我：是你室友让你问我的吗？
滢：我有告诉你我有室友？
滢：还是她告诉你的？
滢：哎呀。大叔你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我：我猜的。
滢：嘛，我是有室友，不过她还没醒呢。
我：不是她让你关心我的？
滢：我就不能主动关心你？
我：是吗？
滢：我不是说过吗，我感觉咱俩会很合拍。
我：有点受宠若惊。
滢：别这么小心翼翼嘛。这样，你随便说，我保证我室友醒来之前都删掉。
我：林小鱼是不是告诉你什么了？
滢：非得林小鱼告诉我？你这么犀利，就不许我聪明？你能猜，我就不能猜？
看来吕梦莹是知道我知道了。那么有些事就好说了。
我：那你室友还好吗？
滢：刚来的时候不怎么好，不过我把她照顾得很好，她现在比刚来的时候活蹦乱跳多了。
我：她以前一直挺活蹦乱跳的。
滢：那不是挺好吗？证明她恢复正常了。
我：谢谢你照顾她。
滢：人在外面，相互依靠嘛。反正我在这待着也挺无聊的。而且你也别把话说太早，以后你就不想感谢我了。
我：为什么？
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怎么有一种阴谋的味道？
滢：作为补偿，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秘密？
滢：不是要到暑假了么。我们打算七月回宋州。
我：真的？
滢：嗯。
滢：不说了，她好像醒了。
放下手机，我思绪万千。
陆漓要回来了吗？可是顾悦灵却要离开了……
这是什么一换一的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