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就是这么狠。”
姜也走了几步拿起手机，“在我眼里，我就是孤儿。”
“所以也别拿母亲的身份来压我，没用！”
她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那就待在这吧。”
“小也……”
楼下，姜锦年刚准备上楼，就看见了下楼的人。
“吵什么？”
刚刚的动静并不小，在客厅都能听到。
“关你屁事！”
姜也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下楼。
“姜也！你别以为所有人都对不起你！”
走到客厅的姜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其他人暂且不说，你难道对得起你妻子，对得起我吗？”
姜也眯了眯眼，愤怒又鄙夷，“姜家闹成这样，都怪你！”
姜锦年张开嘴，姜也却已经径直离开。
大门被甩得砰的一声，饭桌都听得一清二楚。
“妈，你看看她。”
姜云翻了个白眼，“也就爸爸脾气好，惯着她。”
坐在她身边的谢烟抬眼，看着站在台阶上的姜锦年。
他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转身上了楼。
“妈？”
姜云见谢烟一声不吭，直直看着楼上。
晃了晃她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
谢烟示意她上楼，“去喊你爸下来吃饭。”
“爸等会就……”
“别让你爸和那个女人呆太久。”
谢烟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姜锦年刚刚犹豫的眼神，总让她觉得不安。
“……哦。”
姜也跑出屋子后，漫无目的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
走了大半个钟，终于看到了计程车。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去网吧。”
“哪个网吧？”
姜也看着窗外，“能过夜的。”
十来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家装修豪华的网吧门口。
“姑娘，到了。”
姜也下了车，让工作人员开了台电脑。
“开多久？”
“到明天。”
玩了好几个钟的网游后，困意袭来。
刚准备趴着休息会，林鹿的电话来了。
她抿唇，盯着不断震动的手机，眼神迟疑。
“哎，怎么不接？”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估计是男朋友打来的。”
姜也偏着脑袋，男人大肚子秃头，嘴里咬着面包。
碎屑掉在键盘上，他却好像没察觉。
油腻的手摸着键盘。
她皱眉，握着鼠标的手下意识弹开。
最后挣扎了一会，还是拿着手机离开了网吧。
她实在是不想在脏兮兮的电脑桌上睡一晚。
走出网吧后，她耷拉着走在街头。
凌晨一点，街上已经没啥人，冷风一阵又一阵吹过来。
她裹紧了大衣，风却还是往领口里灌。
“早知道就把围巾带出来了。”
她咬着唇，自顾自说着话。
心里泛酸，她突然好想陆时骁。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连带着眼睛也泛酸，视线突然变得模糊。
又被人撞了一下，整个人摔倒在地。
“哎……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
那人急忙上前，要扶起姜也。
她摆摆手，低着头，“我没事，你走吧。”
“你…… 真的没事吗？”
“没事。”
那人看姜也不太对劲，最后从口袋里拿出200块塞给她。
“这么晚了女孩子在外边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去吧。”
那人离开后，姜也再也控制不住，脑袋埋进膝盖，哭出了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脚步声。
随后肩上一重，暖意袭来。
“你还是小孩子吗？”
稳重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姜也下意识抬眼。
看见了陆时骁布满了担忧的眉眼，“小姨父…… ”
姜也一开口，就控制不住哽咽。
她瘪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陆时骁把她抱在怀里，责怪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抬手，轻轻拍着她后背，“回去吧，外边冷。”
“不……不回去……”
姜也脑袋埋在他肩头，摇头。
“小姨父……我不要回家……”
怀里的人颤得厉害，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冻的。
“好，不回家。”
陆时骁声线柔和，生怕语气重了姜也难受。
“去我那。”
扶着她站起来时，陆时骁盯着她脚上那双棉拖，沉默了会。
姜也耷拉着脑袋，低声道，“走得太急……”
陆时骁发出很轻的一声叹息，似乎是拿她没办法。
他最后把人拦腰抱起，把人放在副驾驶。
上车后见姜也双手攥成拳，下意识去抓她的手。
触手是一片冰凉。
他眉眼沉了沉，最后把她的手包着，低着头哈气。
几分钟后，感觉没那么冰了，才松开手。
手机突然发出震动，他拿过来接通。
“嗯…… 找到了…… 麻烦局里的同事了…… 好，有空聚。”
车内很安静，他说的话姜也都听到了。
等他挂了电话后，她开口道，“小姨父，你怎么找到我的？”
陆时骁闻言，看向她。
那双好看的杏眼此刻肿得不能看，她眼里有些心虚。
陆时骁视线落在她手机上，“下次再生气，也得接电话。”
姜也拿过自己的手机，微信和来电都十几条。
姜锦年宋欢，姜家的座机和秦漠林鹿的，都有。
还有他打的。
“我不是故意不接的。”
她刚刚在网吧的时候静音了。
但她觉得，陆时骁肯定不信。
陆时骁在启动车子前给秦漠打了个电话，让他跟姜家那边说一声。
他开着车到了部队宿舍，下车前，吴岚打来电话。
“嗯，在宿舍…… 明天吧…… 不是…… 只是战友…… 嗯。”
姜也盯着他打电话，等他挂了电话之后，她想了想。
还是开口道，“小姨父，要不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陆时骁解开安全带，让她下车。
“在这等会。”
姜也点头，站在原地等着。
她见陆时骁进了旁边的小超市，没多久之后他拎着一袋东西出来。
走过来时自然的牵着她，“走。”
“里边是一些洗漱用品，先去洗澡。”
陆时骁把袋子递给她，“缺什么跟我说。”
姜也怔了怔，随后点头。
陆时骁在她进浴室前，先让她把大衣脱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等里边传来水流声才往厨房走。
刚好冰箱里还剩一些姜，索性煮了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