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卖不卖？”
“卖，都到这里了，书沫自然听妈妈安排。”
第一天成为官妓，我就怂的很。
没办法，在这尸横遍野的乱世，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能如何。
“你倒是识相，免了皮肉之苦。要不看你是闽国公主，有点王室血统，我还不带稀罕你的...”老鸨从座椅上起身，美艳的眉目透着凌厉。
她说完便向门口招招手，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走进来。云髻金钗，薄纱柳腰，一看便是这里有些地位的姑娘。
“琳琳，这个丫头，你带下去，好生调教。”她轻声交代后便不再看我，转眼对着下一位姑娘。
柳琳琳把我领进后院，见我一口中原官话，疑惑我闽国公主的身份。
我苦笑道，自己不过是被闽国王氏，派到老君山上，入道修行，为国祈福的无宠公主。
“那你一天都没有在闽南待过？”她睁大双眼，惊讶得问道。
“我从四岁时，便跟随师父在老君山上修行，学医问道。”
“你一个闽南的公主，却做我中原的道姑！”她说完又想想道：“不过，这气质怕是能得恩客们一时新鲜。”
不怪柳琳琳好奇，五代十国，军阀混战，小国林立。洛阳人去南京玩，那都是出国旅游。更何况，还远在东海的福建闽南地区。
她话音刚落，一个小女孩，从走廊的那一头向我们跑来：“柳姐姐，白姑娘又闹绝食了...”
柳琳琳抬头望着斜对面的阁楼，叹口气道：“带你去见一见，之后要调教你的姑娘吧！”。
随着木门轻轻打开，坐在摇椅上的白衣少女缓缓回头，柳眉凤目，妩媚多情。
尤其眼睑下方的红色泪痣，更是衬得她秀色可餐。
我倒吸一口气，倾国美人不过如此。
“这是谁？”白姑娘盯着我，对着柳琳琳问道。
“新来的妹妹，”柳琳琳将我拉到身前，接着道：“这是白姑娘，叫白蕊，比你虚长几岁，以后就叫她蕊儿姐姐。”
我刚准备行礼，白蕊却突然站起身，轻摇团扇，缓缓道：“别什么姐姐妹妹的，能在这楼里待几年还未知呢！”
柳琳琳虽有些尴尬，却也不恼，只是怼道：“别你的赵公子惹了你，就拿别人出气。”随后她看了看桌上未动的饭菜，又自艾自怜道：“这么好的饭菜，再美味又如何呢，不喜你的人看都不看你一眼。”
“我的好姐姐，你就不要在这里指桑骂槐了...”白蕊回头看着柳琳琳笑骂道。
看着白蕊那动人的舞姿，我真不好意思说自己会唱曲。
弈吟楼算是大晋的雅楼，不整点艺术，你是别想体面的“卖”出去。
白蕊一舞完毕，看着被丫鬟们打扮精致的我，说道：“柳姐姐说你会唱曲，以后我跳舞，你唱曲吧！”
“我...我会得曲子，跟姐姐的舞姿，似是不搭。”我为难回道。
白蕊看看我，指了指古筝说道：“这个会吗？你边弹边唱，我看看调整一下舞风也可。”
我点点头，缓步走到古筝边上，内心纠结万分。
倒不是不会弹，师父作为高雅人士，古筝肯定是教过我的。只是...他每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愣是没教全一首完整的曲子。
白蕊见我扭扭咧咧，捋一缕舞衣，悠悠说道：“若是弹得不好，那就直接被分到下流妓子里去，明天就卖身吧！”
好家伙，这妹子也真是够....绝！！！
“妹妹是会些曲子，就怕姐姐听了觉得奇怪，难以入耳。”我咬咬牙，心一横道。
我想起自己之前对我那情郎，唱过2022年流行古风乐曲——《赤伶》
他那会听得入迷，拍着手说好听。
哎！如今他刚刚婚嫁另娶，我就被抓到这里，真是冰火两重天。
“奇怪？能有多奇怪，你倒是唱一唱，我听听。”白蕊似是来了兴致。
我刚起一个调，忽然一个小丫鬟推门而入，来到白蕊身边，轻语道：“赵公子来了，姑娘你？...”
白蕊听后立马往屋外走去，快出屋子时，她又停下脚步，看着我道：“你和凑乐的师傅们合计合计，先把谱子写出来给我过目。”
说罢，便火速消失在我的眼前。空留我和乐技师傅们，面面相觑。
赵公子，何等人士？竟然把一向自视甚高的白蕊迷成那样...
五代时期，姓赵得，额...我就记得一个赵匡胤。不会真的是赵匡胤吧，要不要打听打听，若真是的，咱也巴结一下，总有鸡犬升天的一天。
“一个赵匡赞把她迷成那样...”很快一个乐技师傅，解了我的困惑。
额，赵匡赞？一字之差，就不会是未来的大宋皇帝，不过搞不好是本家呢！嗯...不能怠慢不能怠慢。
此时，一位青衣男子走到我的身边，辑礼道：“姑娘可与在下商讨，至于曲谱，文青可代笔撰写。”我抬头看向眼前的男子，虽其貌不扬，但一身书生气质，却也显得彬彬有礼。
“那便有劳公子了。”有人干活自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