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琴，你先不要激动啊。”
冯远叹了口气，“难道你就看不出来月灵还喜欢着林向文？”
郎雪琴皱起眉头：“我又不瞎，当然能看出来。”
“那不就得了，所以，我们作为父母，更多的时候应该成全啊！”
冯远语重心长地说道。
一瞬间，气氛一下子凝滞了，周围更是寂静到连一颗钉子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半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雪琴。”
冯远率先打破了沉默，见郎雪琴情绪平复了些，他便再次认真地说道：“依我看，林向文若是能考上大学，我相信两人将来也一定能过得幸福，你说呢？”
“你让我说？”
郎雪琴讥笑一声，“老冯啊，你想得真是太简单了，就算林向文能考上大学，但也不可能跟我们月灵上一所大学啊。”
“你忘了月灵上高中时的成绩可是全校第一啊，若不是停止高考，她下乡当了知青，早几年前就考上燕大了。”
“而林向文呢，没错，我是承认他的学习比我想象中的要强一些，但撑死也就能考个二流大学。”
“一个二流大学，一个国内顶尖学府，你觉得他配吗？”
“我知道你会说我迂腐，什么年代还讲这个。”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讲，两人若是异地上大学，那结这个婚还有什么意思？”
听到此话，冯远长叹了口气，“是啊，你说的不无道理，四年不能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
“你总算听懂了。”
郎雪琴摇了摇头，不想再与他聊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
然而。
冯远叹了叹了口，有些不死心地继续说：“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林向文也能考上燕大？”
“绝无这种可能。”
郎雪琴摇了摇头，“你自己就是燕大教授，还不清楚燕大分数线高的厉害，招收的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学生，哪这么容易？”
“也是。”
冯远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最后命运如何，全看林向文的造化了。
......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
林向文也没时间再写小说，而是每天复习备考。
原本周末的时候，林向文倒是想去找冯月灵，不过，这丫头非常卷，只要是休息的时间，她都统统拿去复习了，恨不得一天能有36个小时！
有句话说得真好，比你优秀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比你优秀的人比你更努力。
还好林向文不差，不然，真的是被冯月灵卷死了。
随后的生活仿佛日复一日地重演，林向文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备考复习，当然时不时还会被赵振凯的野史问题刁难一波。
虽说是刁难，但也挺开心的，让他了解了不少野史，也算是辛苦中的慰藉。
......
转眼间，时间飞逝，距离高考倒计时也就剩半个月。
这一天上午，文化馆。
“不错，你们俩学习很认真啊！”
方英博来到林向文和赵振凯的办公室，直到发声后，他们才反应过来有人来了。
“方老。”
林向文和赵振凯不约而同地打起了招呼。
“哎。”
方英博叹了口气，“若是你们考上了大学，那可是文化馆的一大损失啊。”
“是吗？”林向文玩笑了句，“那我还是不去考了。”
“可不，我也不去了，馆里就我一个大诗人。”
赵振凯也跟着贫起了嘴。
“你们俩个臭小子，那怎么行，好好考，争取为祖国做更大的贡献。”
方英博笑着责骂道。
“好，我们一定不会给文化馆丢人的。”
林向文信誓旦旦地说道。
“没错。”
赵振凯跟着附和道，在最近没日没夜的学习下，他的数学成绩有了明显提升，因此说话也更有了底气。
“有信心就好！”
“对了，有一首古诗《勤学》，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
“你们好好听我朗诵一遍，就当勉励你们努力学习。”
“学向勤中得，萤窗万卷书。三冬今足用，谁笑腹空虚。?”
“对了，还有一...”
方英博还想说些什么，但没有继续说，“算了，不打扰你们了，好好学。”
林向文见方英博欲言又止，没有继续话痨，当下心里不免有些伤悲。
若是上了大学，怕是再也听不到方英博的唠叨了，想到这里，他不但没之前那么厌烦，反倒有些不舍。
就在方英博走出门的时候，林向文大声喊了句：“方老，等高考结束了，我请你吃饭喝酒，我们在慢慢聊。”
方英博转过身，脸上多了一抹笑容，“好小子，那我等着，不过，我要吃的可是庆功酒。”
“好。”
林向文重重点了点头。
待方英博走后，赵振凯问道：“对了，向文，你的那篇《牧马人》怎么还没有发表？”
“咦，是啊，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林向文挠了挠头，这段时间光顾的复习，都忘问谭婉慧了。
“会不会发不出去了？”
赵振凯担忧道。
“不可能吧？”
林向文摇了摇头。
“向文，我觉得也没必要非在《文汇报》上发表，像是《江浙文艺》又或者《东北文艺》等一些文刊杂志也很不错。”
“你写的《牧马人》我又不是没看，真的很不错，我觉得其他地方性文刊杂志说不定都会抢着要。”
“要不然，明天你去问问谭婉慧，若是真有问题，我帮你联系一下这些文刊的编辑，最近我可认识了不少。”
赵振凯好心说道。
“好，我明天先去问下。”
林向文点了点头，实际上他不关心到底在哪发表，而是在乎那笔颇丰的稿费至今还未到自己口袋里。
不行，这可是111块钱，明天必须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