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程语楠坐到凳子上，一脚撑着凳子，手肘撑着腿，那架势像足了山寨里的大当家，绝对的悍匪。
程家三口吓得缩在一起跟鹌鹑一样乖觉。
“谈，谈什么？”程铜锅咽下一口口水问道。
“当然是谈程清被卖进猎户村的事。”
“什么？你说老二被卖？这怎么可能呢，被卖的不应该是你才对，怎么老二……”程峰刚秃噜完，后知后觉地立马捂住嘴。
“呵呵！看来是一家人早就商量好的，我还以为单纯是程清的想法，既然这样，那就一起清算了账，也免得我挨个儿揍，费劲。”
程铜锅顾不得其他，赶紧道：“楠楠，你误会我们了，我们没有卖你，肯定是你们姐妹出门被坏人给盯上了，这才害老二被人拐了去。”
程峰也回过神来，猛点头，“没错，肯定像爸说的这样，就是该死的拐子。”
呜呜呜，他不想再被打了，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走也疼，坐着疼，躺也疼，站也疼，总之，没有一处不疼。
今天好不容易身上的疼痛减轻，那种痛他可不想再尝一遍。
心里甚至恨上程清，那死丫头不是最会哄人，连学校里的男同学都被她哄得团团转，给钱给票还不算，还给贱丫头买衣服请吃饭。
谁知道她这么没用，程语楠根本没吃她那一套，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王桂英是唯一一个担心程清的。
“你说小清她被个老男人给带走了？”那个老男人她知道，是程铜锅专门去猎户村找的，那老男人打死了三个老婆，她家小清落他手里，还能有命回来嘛？
“程语楠，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小清被坏人带走？她可是你二姐，你对得起她对你的好吗？”
小清马上高中毕业，她身边还围着几个家境出色的男孩子，只要一毕业她就能从中挑一个最合适的嫁人。
先不说大把的彩礼，就是以后，小清嫁得好，她们家也能跟着沾光。
现在呢？
她有大出息的闺女就这么被程语楠毁了。
“她对我好？王桂英，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奥说错了，你没良心那玩意儿，你只有一颗狼心狗肺，毕竟能做出把我卖两次的人，谁听了不得骂一声畜生。
至于程清她要对我下手，我就让她尝尝自己种的苦果，这样才公平啊！”
“程语楠，你不是人！”
“不是人也是你生的！”
“你放屁，我才生不出你这样的畜生。”
“噢！那我是从哪儿来的？”
“你是我从别人手里……”
“王桂英！”程铜锅一声厉喝，将愤恨跟怒火失了理智的王桂英喊回神。
对上程语楠似笑非笑的眼睛，王桂英猛地打个寒颤。
“我之前只是怀疑，现在证实了我果然不是你们的孩子，难怪从小到大使唤起我来没半点手软。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身上流的不是畜生的血。”
“楠楠，你胡说什么呢，你妈就是话赶话被你气糊涂了，才说出这些胡话来。”程铜锅想要掩饰的太平，还不忘怒瞪王桂英一眼。
王桂英心里也不虚，死丫头知道了又怎么样？她又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也不怕她找了去。
她现在就恨不得打死贱骨头，她竟然把她的小清推出来挡灾，她就要掐死死丫头，给小清报仇。
“小贱人，去死吧。”说完，王桂英英勇的冲程语楠扑过来。
程铜锅犹豫了一下，跟着招呼了程峰一声，紧随其后生扑过来。
程语楠二话没说先给了王桂英一个窝心踹，紧跟着连环踢，冲着程铜锅飞起一脚，把人直接踢到程峰身上，父子俩抱团摔到地上，跟着一个连环翻滚。
三个人只一个照面就被打得没了还手的力气。
只是这样怎么能让他们长记性，必须要揍，往死里揍，不让他们时时刻刻记住这份疼，又怎么对得起他们的算计。
拳拳到肉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声的哀嚎，落入程语楠耳朵里，别提多美妙。
把人锤了半个小时，这才收起小拳头。
“说吧，我是你们从哪儿偷出来的？不说就打他！”程语楠就坐在旁边凳子上，一把薅着程峰头，带着薄茧的手指敲打在程峰脸上。
程峰被打得脸上没一块好肉，连鼻子上都挂了两条鼻血。
“妈……”他不想再挨揍了！感觉骨头都快碎了。
“小贱人，你敢……”
“你不是知道我敢不敢嘛，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要嘛老实交代，要嘛我打得你们交代，两条路自己选。”
“你把老大放开，我说！我都说！”王桂英哪儿还顾得上其他，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打废了她后半辈子还指望谁。
“王桂英，你再敢乱说，老子跟你离婚。”程铜锅出言威胁，还想咬牙硬撑。
“呦没看出来，你骨头那么硬，不说正好，我也没那么想知道了呢，毕竟现在的日子也挺好的。
有吃有喝，无聊了就拿你们练练手，饭要一天三顿吃，打也要一天三顿的打，不过分吧？”
说完，冲着程铜锅那张猪脸就是几拳。
……
一天三顿打，那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我说，我这就说！”王桂英咬紧牙，目视程语楠。
“当年我在医院生下孩子，孩子胎弱，医生建议要仔细精养，才有可能活命，病房里另外一个产妇的孩子跟我前后脚出来，谁知道突然闯进来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就跑，可能那女人太害怕抱错了，把我的孩子给抱走了，不到半天那女人被抓，孩子被找回来，那家人匆忙地办了出院手续离开了，就这样我的孩子被人抱走了，无奈我才把你抱回来。
楠楠，虽说这些年妈对你是严厉了些，可我的孩子当年替你挡了灾，最后我也没遗弃你，把你养大，给你吃喝还让你上学，对你我们家也算仁至义尽了。”
程语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趁乱抱错？难道就不是你见那家人有钱有势，故意把孩子调包？”
王桂英目光闪了闪，没想到小贱人还挺敏锐，跟亲眼看到似的。
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当年的真相就是这样。”
“嗯！”程语楠点点头，也看不出信没信。
反正对于原主这个身世她没怎么在意，只不过是对原主一个慰藉。
从原主记忆里程语楠知道，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性格不讨喜才会被程铜锅夫妻厌弃，甚至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知道不是程家孩子，原主也该释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