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睡吧。”
冯小小百忙中抬头看陆一帆一眼，又瞅瞅桌上的台灯，迟疑地问，“这个灯光会不会影响你？”
“不会，我陪着你吧，正好看会儿书，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陆一帆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拉亮电灯，从墙上挂着的挎包里掏出一本书，在冯小小旁边坐下。
“这怎么行，你训练一天太辛苦，怎么能让你跟着我熬夜。”
“现在这点训练量根本不算什么，轻松得很。我平时在宿舍也要看会书再睡，你快抓紧时间做你的。”
陆一帆自顾自地翻开书，似乎立刻被书里的内容吸引，目光牢牢粘在了书页上，再顾不上和冯小小说话。
冯小小看他态度这么坚决，叹了口气。
行吧，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她转过脸，继续埋头裁剪。
陆一帆眼睛直勾勾盯着书页，却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眼神总是时不时地飘到全神贯注工作的冯小小身上。
她秀美的眉头微微蹙着，几绺发丝从额头垂下，在面前荡来荡去，阻挡她的视线。
冯小小一次次把发丝别到耳后，可那几绺发丝很不听话，没一会儿又钻出来，继续任性地晃荡，搞得陆一帆的心也跟着晃来荡去，静不下来。
冯小小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眼神，抬起略显苍白的小脸，冲他抿唇一笑，闭了闭眼，重又低下头去。
看到她这般认真又疲惫的模样，陆一帆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心疼得不行。
不过万事开头难，想做出成绩，不付出辛苦努力怎么能成功。
他只能竭尽全力多帮她分担一些家务，让她回到家稍微轻松一点
夜色愈发深沉，对面楼里的灯光逐一熄灭，大院里也再无半点人声，唯有风吹树叶发出的哗啦哗啦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等到裁完一件衣服，冯小小直起身，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向小闹钟，惊呼出声：“十二点了？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
陆一帆合上书，站起身来：“今天就到这里了吧。”
冯小小点点头，收拾桌上的布料和画本：“对，总算做完了。”
陆一帆放下书，帮着她收拾，瞟她一眼：“你平时都干到这么晚？”
“没有，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平时八点过一点就没什么客人，我直接关门回家，再裁完衣服，还不到十一点。今天是出了意外情况，客人太多了，关门才关得晚。”
冯小小毫无负担地睁着眼说瞎话。
要是陆一帆不在家，她好歹还得再裁上一件再睡。
当然这是不能说的，没看陆一帆担心成啥样了。
冯小小说着，不自觉地捏了捏胀痛的后颈。
“来，我给你捏捏肩，帮你放松放松。”陆一帆见了，指着凳子让她坐下。
“你会？”冯小小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陆一帆活动着手腕，高深莫测地笑笑：“会不会，你试试就知道了。”
冯小小笑起来：“那行，我今天就来享受享受。”
她乖乖坐下来，感受着陆一帆有力又温柔的双手在肩膀上揉捏。
还别说，陆一帆按摩很有一套，力度不轻不重，特别舒服，一天的疲惫好像都被揉散了。
待陆一帆收了手，冯小小站起身，扭扭脖子，笑眯眯地赞道：“手艺不错嘛陆师傅，行了，下次来还找你。”她两眼亮晶晶地问，“想不想要赏钱？”
陆一帆眼神一凝，目光锁住她柔软的红唇，沉声道：“想，是我要什么给什么？”
冯小小“嘿嘿”笑道：“当然不行，是我给什么你就得拿什么。”
话音未落，她已经扑到陆一帆怀里，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双唇。
这样的赏钱陆一帆当然欢迎，当即笑纳。
他捧起冯小小的脸，手指拂过她的肌肤，温柔地回应她的吻。
他们的呼吸逐渐急促，心跳声在寂静中清晰可闻。
陆一帆的吻起初轻柔如羽毛，渐渐地，变得热烈狂放，肆无忌惮地掠夺着冯小小的甜蜜。
两人紧紧相拥，彼此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弥漫着爱的芬芳，让人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不知不觉中，阵地从地上转移到了床上，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云收雨歇后，冯小小慵懒地靠在陆一帆的怀里，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划圈，斜眼盯着他，戏谑地问：“陆师傅，怎么样？赏钱可还满意？”
陆一帆捉住她白嫩嫩的小肉手，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满意，下次还给你按摩。“
其实他并不满意，还想要更多，可是看着冯小小消瘦的面庞，他舍不得她太辛苦。
“小小，我觉得你不仅应该招个营业员，还该再招个裁缝。”陆一帆搂着她，轻声道。
“裁缝？”冯小小愣了愣，昏沉的脑袋有瞬间的清明，她往陆一帆怀里钻了钻，闭着眼睛道，“其实我想过，可是又怕招来的裁缝不能领会我的想法，做出来的衣服不如意，还是我自己亲自动手才放心。”
“这个想法要不得。”陆一帆声音虽轻柔，语气却很坚决，“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即便再优秀、再能干，也可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好的管理者要懂得知人善任。”
冯小小心里一动，睁开眼，认真地盯着他。
陆一帆轻拍她的背，声音愈发轻柔缓慢，像在哼歌，哄她睡觉。
“比如我们文工团的乐队，指挥老师也许每件乐器都很精通，但是真想演奏出完整动听的乐曲，靠的是文工团的每位乐手，他只需要站在前面指挥就行，要真是全让他来演奏，只怕手忙脚乱，根本无法完成。”
冯小小沉默片刻，突然灿然一笑，抱住陆一帆又猛亲一口。
“你真是我的好男人，我修了八辈子的福才能遇到你。”
这次陆一帆不敢乱动，拍拍她：“我的好女人，快睡吧，明天的生意说不定会更好，有你忙的。”
“好。”冯小小环住陆一帆的腰，调皮地笑道，“只怕今天晚上陈姐和她男人会睡不着。”
她还真没猜错，这个时候陈姐和她男人王老板一点睡意全无，就像两只斗得正欢的斗鸡，恶狠狠地盯着对方，随时准备再斗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