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什么人。”阮小徒惊慌失措地回头一看。
狄仁杰、李文扬、段诗雨和郑武出现在他的面前。
阮小徒已经完全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疑惑不解地看着狄仁杰一行人，“你们不是过路借水喝的吗？”
狄仁杰冷笑一声，“阮小徒，三更半夜，你来此地埋什么？”
“我……，我。”阮小徒的脑门上顿时冒出一些汗珠。
李文扬和郑武快速来到土坑旁，把土挖开，看到了一具尸体。
坑中躺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尸体，他脸色惨白，眼睛空洞地睁着。
“大人，是一具男子尸体。”郑武回头看了一眼狄仁杰，大喊一声。
狄仁杰微微蹙起眉头。
奇怪，怎么是一具男子尸体？
本以为阮小徒杀了其妻子赵阿兰，没想到还有一个男子丧命。
狄仁杰盯着阮小徒，目光如炬，“阮小徒，还真让神婆算准了，你杀了人。”
稍停片刻，“这个中年男子是谁？你为何杀了他。”
阮小徒低下头不说话，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狄仁杰走到尸体旁，看到尸体脖子上有一处很深的刀伤。他蹲下来，凑近死者仔细翻看了一遍。
就在狄仁杰要站起来时，忽然，一股子淡淡的酒味从尸体上传来。
狄仁杰再次蹲下，凑近闻了闻，微微点头。
看尸体僵硬程度，中年男子死了有大半个月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说明这个中年男子死前应该喝了不少酒。
这时候，李文扬掏出打火石，点燃旁边的一堆枯枝败叶。狄仁杰扶正中年男子的头，借着火光，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他没有砒霜中毒的迹象。
那么致命伤应该就是脖子上的刀伤。
狄仁杰缓缓站起身来，看向阮小徒，“他是谁？”
看到阮小徒依旧沉默不语，狄仁杰大手一挥，“带走，去他家搜一搜。”
随后，李文扬押解着阮小徒走在前面，郑武将尸体装回长布袋，扛着跟在后面。
狄仁杰检查了一下现场，见并无遗漏，转身离开，段诗雨走在最后。
约莫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一行人回到阮小徒家。
整个宅院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宅院里的葫芦藤在夜风中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鬼魅在低语。
不多时，狄仁杰来到葫芦藤下，提着灯笼向土坑周围照了照。
难道其妻子赵阿兰也埋在葫芦藤下？
如果他分两次移尸，确实有这种可能。
狄仁杰微微点头。
这时候，李文扬和郑武跟着走了过来。
“大人，有什么发现？”郑武率先开口。
狄仁杰看着李文扬和郑武，指了指土坑周围，“挖开整个葫芦藤，看看是否还有死尸？”
李文扬和郑武赶忙回屋找了两把铁铲，再回到葫芦藤下，开始挖土。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李文扬和郑武先后走到狄仁杰旁边，摇了摇头。
狄仁杰提着灯笼，走到葫芦藤下，仔细检查。
整个葫芦藤下的土地，几乎翻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他死者的尸体。
站了一会儿，狄仁杰看向院子中的阮小徒，见其脸上平静如水。
“李文扬、郑武，小心点，咱们分开搜一搜。”狄仁杰看了看李文扬和郑武。
分工之后，李文扬朝着厨灶间走去，刚推开房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吹得灯笼的火苗摇曳不定。房间里到处都是灰尘，四个墙角的上方结满了蜘蛛网。
郑武走进堂屋，看到屋中的桌椅上，几乎没有灰尘，一旁的破旧柜子上也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过了一会儿，狄仁杰来到厢房，仔细搜了搜，只发现了李文扬所说的情况。角落的一个木箱子里有女人的裙子和肚兜，还有一对青铜戒指。
不多时，段诗雨推着阮小徒走进厢房。
狄仁杰回头看了看，“阮小徒，是不是你杀了结发妻子赵阿兰，然后谎称她跟着其他男人跑了？”
阮小徒脸上的皮肉顿时变得扭曲，激动得攥了攥拳头，仍旧始终没有说话。
狄仁杰眉头紧锁，无意间瞥了一眼床铺，眼前一亮，随即伸手敲了敲床板。
床板顿时发出几声响亮的回声。
“空的。”狄仁杰指了指床铺，随即大喊一声，“这底下有情况！”
段诗雨看向狄仁杰，“大人，难道他把死者藏在了床板下面？”
这时候，李文扬和郑武听到叫喊声，跑了进来。
狄仁杰再次指了指床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开床板。”
李文扬和郑武走上前去，就要动手打开床板。
“住手。”阮小徒快速跑到床铺边，张开双臂，拦住二人。
狄仁杰冷笑一声，“阮小徒，床铺下藏着的一具女尸，那就是你的结发妻子赵阿兰。”
阮小徒腮帮子鼓了几下，脑门上冒出许多汗珠。
狄仁杰紧盯着阮小徒，“根据葫芦村的邻居所说，你们夫妻和睦，人品也好。这样的话，赵阿兰不可能离开你，更不会跟着野男人跑了，那么就是你说谎了。”
阮小徒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张了张嘴。
狄仁杰露出一丝讥笑，“你想喊冤，可是你喊不出口，因为本官所说就是事实。”
缓了一口气，“李文扬说起，你一连几天都做同一个恶梦，梦中呼喊着阿兰。说明你杀了妻子之后，心中既害怕，又后悔。”
阮小徒再次低下头，双手低垂下去。
稍停片刻，狄仁杰看了看李文扬和郑武，“打开床板。”
李文扬和郑武各握住一边的床板，猛然合力将其拉开。
一股子刺鼻的死老鼠气味扑面而来。
在床板下面，平躺着一具死尸。尸体的面容已经扭曲，眼睛瞪得很大，仿佛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死者是一名年轻的女子，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粗布衣服，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像是被人用绳索用力勒住窒息而死。
“这……这是你的妻子赵阿兰？”段诗雨看向阮小徒，露出一丝疑惑。
阮小徒脸色煞白，胸脯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