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变得之快，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白落落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显得很是难看。
她没想到渣爹竟有这么厚的脸皮。
不知道的还以为对她这个女儿多好呢。
白落落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只觉得周围每个人的眼神都写着，怎么也是亲爹，原谅他吧！
沉重的目光压的她喘不过气。
白父看着白落落气的说不出话，心中不屑，真是上不得台面，和她那个娘一样没用。
想着他伸出了手，想要抓住自己的好女儿。
“那又如何？”顾镜夜忽然开口了，伸手猛的攥住了白父的手。
剧烈的疼痛让白父差点没叫出声，但在顾镜夜冰冷的目光下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终于清晰的认识到一点。
要是顾镜夜不承认他就什么都不是。
顾镜夜观察着白父的神色变化，才甩开了他的手，就像是甩开了某种垃圾。
他下意识的从口袋拿出一张手帕，但又想起了什么，重新塞了回去。
白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清晰的看到了顾镜夜的动作。
尤其是做到一半，杀伤力不高侮辱性极强。
仿佛碰到了什么垃圾，依旧要保持优雅得体。
这就衬得垃圾愈发恶心！
白父恨的险些咬碎了一口牙，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到了白落落身上。
白落落下意识想避开，又强迫自己站定。
她现在是一个母亲，在孩子面前绝对不能退缩。
“父亲，你觉得配得上这个称呼吗？”白落落往前一步。
“好歹我也养了你这么多年。”白父很识趣开始打感情牌，但对于从来没有关注过的孩子，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
“花我母亲的钱养的吗？虽然我母亲没有太多钱，但是几百万也有的吧？
出国留学的钱也是用我母亲的，我真的有花您一分钱吗？”白落落直接开口。
她妈根本不是贪渣爹的钱。
纯属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家里出了意外，亲人都死了。
这时候出现一个温柔细腻的大叔，很快就把几乎一无所有的少女攻略了。
这也是渣爹曾经以为，母亲是“真爱”的最重要原因。
白父忽然说不出话了，那时候他以真爱为名，还真没给女人买什么奢饰品。
大多都是几块钱的地摊便宜货。
女人也总是笑盈盈的接过丝毫不嫌弃，还会捶着他的胸口，埋怨他带礼物干什么！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女人，和她所有的小情人都不一样坚强独立，名牌大学毕业……
白母听到这话也有些意外的看向了白父。
她一直以为那个贱女人和其他人一样，就是装的更好了一些，钱肯定是没少拿的。
白父被看的有些难堪，嘴唇蠕动了一下：“虽然我没给你妈很多钱，但是给了她很多爱，礼物都是我亲手挑的。”
这话一出白母都愣了，莫名有种反胃的冲动。
“你的手是金手吗？怎么你挑就这么值钱？
几块钱的东西，是不是还要给我母亲扣上拜金的名声？”白落落一改之前的温柔，言辞犀利。
顾镜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又瞥了眼只露出一个头看戏的顾北小朋友。
怼人这点很像！
白父从来没想到那个一言不发的小孩，竟然有朝一日会这么和自己说话：“这就是对待你爹的态度？”
“说不过就开始转移话题，那您尽过当父亲的义务吗？
有了继母就有了继父，这点您做的可非常好呢？”白落落的嘴和机关枪呢一突突的。
白父被气的脸色铁青，偏偏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
周围的吃瓜群众，都快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瓜撑死了。
看向白父的眼神相当的一言难尽。
这是什么绝世大渣渣！
白父被吃瓜群众异样目光盯着，再厚的脸皮也绷不住了。
“没有娘家帮衬，你以后会后悔的！”他就这么丢下就扒拉开人群跑了。
“要是有娘家帮衬，我现在都能后悔的跳河！”白落落嘴唇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白父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反正走的挺快。
被落下的白母有些尴尬，急忙追着丈夫走了。
等到渣爹后娘走了，吃瓜群众也渐渐散去。
顾北看着默默护着自己的“吃瓜群众”离开，才走了出来。
然后瞬间被白落落一把搂住，紧紧的抱在怀里。
顾北下意识的想要反抗，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但是感受着母亲大人颤抖着的身子，还是安静了下来。
白落落紧紧抱着儿子才感觉到一丝温度。
她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勇气，冲着他们说这么多话。
明明以前他在渣爹后妈面前只能说是。
她没有任何拒绝的资格。
哪怕自己考了很好的成绩，却只能报最差的学校……
顾北清晰的感受到，温热的液体落在了脑袋上。
他默默举起了手里的小狗：“擦擦吧。”
“嗷呜？”（我吗？）
二哈懵懵的，眼神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白落落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她连忙抹去了眼角的泪：“怎么欺负小狗哇！”
“嗷呜，嗷呜。”（就是，就是，虽然你眼神不太好，但说的很有道理。）
二哈满意的点了点头，委屈的嗷呜了几声。
白落落顿时更心疼了。
顾北撇了撇嘴，要是母亲大人能听得懂狗语，估计就不会这么心疼了，反而想一巴掌呼上去。
“瞧把我们家小北给委屈的。”白落落伸手接过小狗，抱在怀里哄着。
她家的二哈是只特别干净的小狗，也很喜欢洗澡，几乎每天都要洗香香。
身上的味道总是特别好闻，像是暖洋洋的太阳。
撸两把小狗只觉得浑身都被治愈了。
二哈一听白落落这话，连忙嗷呜嗷呜的告状，还不忘用爪爪指了指顾北。
“嗷呜！”（你瞧瞧哥哥……）
“嗷呜汪！”（人坏，鸟好！）
顾北都被这个小家伙气笑了，暗戳戳磨着牙，想着怎么教训一下这个小没良心的。
顾镜夜看着这一幕，冷漠的眼神似乎都柔和了些许。
老爷子瞅着那只小狗，手莫名有些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