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委屈的松开手。
小心翼翼地说：“我没骗你。”
“嗯，我知道。”
符纸烧掉时，姜且有所感应。
“你真的知道？”秋田顾不得脸上的泪，“那你还能再给我一张吗？”
姜且抽出随身携带的黄符。
叠成三角放到他手里。
秋田双手夹住三角符，闭着眼睛虔诚说：“谢谢姐姐。”
姜且：“……实不相瞒，我比你小。”
秋田的尴尬去得很快，语气自然的找补，“世界上所有牛逼的人，都是我的哥，我的姐。”
“拿热脸贴人冷屁股，我都替你尴尬。”杨明毅说完，自己先愣住了。
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杨明毅有病吧，关你屁事】
【关你屁事】
【关你屁事】
弹幕被“关你屁事”四个大字占据，不只是秋芬们在刷屏。
杨明毅粉丝发的所有解释，被很快覆盖。
气得他们直跺脚。
姜且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杨明毅。
很显然，他心思不纯，已经被这里的环境影响了。
姜且反问：“你粉丝知道你这么爱嚼舌根子吗？”
杨明毅的家境够不上大富大贵，但家里人捧着，勉强算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从入圈至今事业顺畅。
没遇过大挫折。
就算是遇到对家，为了不影响各自良好的形象，也不会当众直接撕破脸。
可姜且就像有病一样，处处跟他作对。
他感到异常烦躁，张开嘴又想骂，生生忍了回去。
只要不反驳，装得再委屈一点，自然有粉丝帮忙骂回去。
“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太茶了吧，杨明毅以前也这样吗？】
【不清楚，但我不喜欢他的面相，贼眉鼠眼的，这种长相也就自带滤镜的粉丝敢说帅】
【姜且怼人好勇，绝大部分人就算私底下撕烂了，也会在大家面前保持友好】
【对不起大家，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他肯定是因为太累了心情不好才这样】
【粉丝越描越黑，六位嘉宾哪个不累，哪个干得比他少？】
“哦。”
姜且只说了一个字。
便无视杨明毅，继续挥舞起手里的镰刀。
杨明毅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咬牙收回视线，假装无事发生。
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满脑子都在幻想网友对自己那句“玩笑”的批评和指责。
他怎么就没能管住嘴！
公司肯定又要花钱做公关了，经纪人那边也得低三下四的讨好。
烦死了！
浑身的血一起涌上大脑，他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左右开弓，朝自己脸上扇。
听着那啪啪啪的脆响，唐继明呆呆道：“你没事吧？”
秋田则朝远处挪，怕他发疯伤到自己。
杨明毅发泄一通后，纷乱的心冷静下来。
难怪有人爱自残，原来疼痛真的可以让人冷静。
他摇摇头，顶着红肿的脸说：“我没事。”
凯勒假装借工具，凑到姜且面前。
字正腔圆的喊：“姜，且。”
“嗯？”姜且隔着厚厚的手套，将带刺的藤蔓从土里拽起来。
仔细看，黑漆漆的根部沾着不知名的粘液。
一股尸臭味混在泥土中。
“他是不是也长了人面疮？”凯勒没有特意避着观众。
以至于满屏都在追问，什么是人面疮。
有人立刻展开了科普，还找出了当初李进的直播。
“那倒不是……”姜且说到一半，好笑地看着他，“你查过？”
“我还看了你的直播回放，太精彩了！”
凯勒高大的身体微微弯曲，脑袋低垂在姜且脸侧。
姿势有点过于亲密了。
姜粉们正准备开喷，就听凯勒诚恳的祈求。
“你能收我当徒弟吗？”
姜且眨了眨眼。
“？”
“华国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神秘的玄学术法扎根其中，流传了几千年。据说它能治病救人，也能趋吉避凶，实在太厉害了。自从上次你救了我，我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它，我真的很想拜你为师。”
“……”
姜且措手不及。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重生至今，她一直没遇到很顺眼，又上赶着求她当师父的。
凯勒是第一个。
虽然是个老外。
“我想想。”
收徒是大事，要慎重考虑。
凯勒立刻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头，“我先提前一拜，这样你就不好意思拒绝我了。”
【啊？这？？？】
【有没有人告诉我，他是不是疯了？】
【我他么还以为他要求婚，但没想到是拜师……几十万观众看着呢，就这么水灵灵的跪下了？】
【第一次见到强制拜师的（哭笑.jpg，可惜厚脸皮对姜姜没用】
【加一，姜姜肯定是看缘分的那种】
姜且无奈，想扶额。
“你先起来。”
凯勒这才起身，满眼殷切的望着她。
其余人也反应了过来。
唐继明上前，捶了下凯勒的肩膀，“你小子可以啊，中文已经这么六了，还想学法术，这是把我们的好东西都学走。”
“姜且你完了。”康曼幸灾乐祸，“凯勒的性子出了名的轴。”
姜且不在意的笑了下。
她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她做。
秋田：“姜小姐收徒能不能带我一个，说不定有了祖师爷保佑，我能好运一点。”
“好啊。”姜且说，“那你可能得经常见鬼了。”
秋田能屈能伸，“那我还是继续倒霉吧，毕竟我是娱乐圈卖惨吸粉第一人。”
【呜呜呜犬犬太可爱了，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
【他已经完全接受自己的倒霉人设了，好笑又可怜】
【姜姜真的要收徒吗，我也想学，我可以自带伙食，再倒贴五百万】
【我倒贴一千万（越南盾）】
【我倒贴两千万（津巴布韦元）】
【路人有话说，姜且你知道自己变成竞拍品了吗】
这头的几人聊得其乐融融，衬得独自在一旁的杨明毅有些突兀。
他有种很强烈的，被孤立的感觉。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一些封建糟粕。
想起身上也有姜且送的符，他立马找出来撕得粉碎。
故意高高扬起。
黄色的纸屑纷纷扬扬洒落。
有几片落到了杨明毅头上，被他摘下来踩到脚下。
一直压抑在胸腔里的情绪，打开了闸口，倾泻而出。
杨明毅隔空跟姜且对视了一眼，发泄似的，用力锄地。
“都疯了，一个骗子网红有什么好巴结的。”
“姜且背后到底有什么资本，这个节目就是为了捧她才搞的吧。”
“凯勒那个大傻逼，居然能想出拜师的办法，确实比炒cp创意点……”
一旁的摄像师几次提醒他别说了。
杨明毅都没住口。
他故意要让姜且听到，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爱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