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句话需要靠那么近吗？”
“啊？”
埋头写作业的钟琪愣愣地抬起头，看见陈宴清不悦的面庞。
她没有回头看，心中却闪过一百种想法，不过最终都化为一句话：“很正常，现在是晚自习不能太大声，他们靠那么近很正常。”
陈宴清往四周看去，不久又皱着眉看回来。
钟琪微微一笑。
看吧，她的话多么有道理！
“陈同学，你也别挣扎了，想问就去问吧！”
“……先来后到，我不着急。”
说罢，他又转了回去。
钟琪忍住笑意，低头继续写字。
“哦，原来是这样啊，虞同学，你也太厉害了吧！”
傅熠宁终于弄清楚了“Abcd四兄弟”的区别，压下激动对虞知礼说了感谢。
虞知礼点点头，表面上还是一片云淡风轻。
但是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表明他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无动于衷。
傅熠宁趴回自己桌上，对着钟琪小声激动道：“钟小琪，答案确实是A耶！”
“那当然，你要相信我的语感！”
钟琪自认自己还是很有学习英语的天赋的。
傅熠宁收敛了笑容，继续写作业。
果然，经过好心的虞同学的讲解，她觉得这篇文章格外简单。
写完了英语就是语文，傅熠宁把最难的数学放到了最后。
第二节晚自习开始的时候，她才堪堪把能写的题给写完。
好难啊！
虞知礼是怎么做到看一眼就会的？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吧。
“虞同学，我又来找你了！”
“嗯。”
刺啦！
方菲撕掉一张草稿纸，忿忿地看着傅熠宁和她喜欢的男生靠那么近。
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过去，因为虞知礼那边不是有人，就是有人，她想要个安静相处的机会也没有。
方菲眼眼见他又被傅熠宁霸占了去，终于坐不住了。
她从包里摸出小镜子给自己补了妆，又往身上喷了一点香水。
自我感觉满意之后，方菲随手拿起练习册往目标走去。
“最后把这个公式代进去，就能得出答案。”
“√3，是不是？”
傅熠宁在纸上算出答案，满脸期待地递过去。
看见虞知礼点了点头，她成就感瞬间爆棚，“太好了，我又做对一题！”
“嗯，你很厉害。”
听他这样夸自己，傅熠宁都觉得脸红。
“没有啦，都是虞同学你教得好！”
“……”
钟琪并不想听他们两个“商业互夸”，但她离得太近，越不想听见什么就越能听见什么。
但是不得不说，围观纯情的少男少女谈恋爱，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接下来是这道题。”
“好，我听着！”
傅熠宁信心倍增，眼睛亮闪闪地低头看题。
就在这时，一个格外甜腻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虞同学，我有道题不会，可以问问你吗？”
是方菲！
她想干什么？
钟琪敏锐地识别出这个声音的主人，但她没有转过头去，而是默默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题目解析到一半被打断，傅熠宁好脾气地抬起头，客客气气地说道：“方同学，我们还在讲题，可以请你稍等一会儿吗？”
方菲这次倒是罕见的没有翻白眼，但是说话的口吻还是那样阴阳怪气的，“傅同学，教室里也不止你一个人，你能问，我就不能问吗？”
傅熠宁闻言，脸彻底冷了下来。
很好，她又听不懂人话无理取闹了。
“方同学，我有说不让你问吗？连等待的耐心也没有吗？”
方菲忍着内心的不快，甜甜地笑着往人伤口上刺：“可是你要问的看起来很多诶，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说着，她把自己的练习册摊开压在傅熠宁的书上。
“虞同学，你帮我看看这题吧？”
“……”
对于她如此大胆且不顾及他人的行为，在场的三人都显得有些无语。
钟琪把笔往桌上一丢，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来，“方菲，我说你是不是没事找事，闲得慌？”
“我想问个问题，难道还有错了？”方菲露出无辜的表情，像是被欺负的小白花一样委屈。
“当然有错，问题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我们傅小宁还没结束，你插什么队？”
钟琪最看不得她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要不是顾及现在是晚自习教室里还有其他同学，她是真的会用“丰富”的语言教她重新做人。
方菲没理会钟琪的厌烦，或者说看钟琪越不高兴，她就越高兴。
“可是傅同学要问的问题看起来真的很多，再拖下去可能晚自习都结束了，不像我，只有这一题不会而已。”
傅熠宁都被气笑了。
这是在明里暗里夸她自己聪明吧？
“虞同学，别的题我都会了，就是这一题，你帮我看看该用哪种解题思路？”
见她如此油盐不进厚着脸皮硬贴过来，钟琪气呼呼地刚要开口，傅熠宁眼疾手快阻止了她。
“傅小宁？”
“让她就让她咯，反正我不着急。”
“你就是脾气太好了。”
“不不不。”
她只是想看看方菲究竟想干嘛。
真是来问题目的最好，她也不算阻止人家学习了。
方菲见状，表情中满是得意。
“虞同学，我——”
“这道题错了。”
“啊？”
“还有这道，这道……”
虞知礼没有给她留面子，直接把她练习册上的错误通通指出来。
“不，不会吧，我这些题都没做对吗？”
方菲表情僵硬，笑不出来。
她刚才那么自信说着自己全都会，现在却被狠狠打脸，感觉面子都快丢光了。
尤其还是当着她最讨厌的人面前。
她们肯定要笑话死她了！
“噗！”
果不其然，她听到了钟琪的憋笑声。
而傅熠宁虽然没说话，但她眼中的“看好戏”三个字可太明显了。
不过没关系。
方菲深吸一口气，心想他既然帮她指出错误了，那也一定会愿意帮她解决。
“虞同学，谢谢你帮我纠正，我可以借你的练习册看看吗？这几题都不难，我想我可以自己改正过来。”
“不可以。”
虞知礼摇摇头，直白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