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潜规则的事情。”
孙昀翻着手机复述给沈可欣听。
“据说是无意间撞破了某当红女星和一个有老婆的导演偷情的事情，一直被打压。”
“除此之外，那个导演似乎也看上了江满，想让江满陪他。”
但江满那个脾气，怎么可能答应。
于是，从韩国被踢出来之后，又被各大剧组拒绝。
甚至之前有一段时间，她连一个群演的戏都接不到，一直在外面做零散的杂工过日子。
“这人生也是够坎坷的。”
就是孙昀看了，都不得不说一个“惨”字。
沈可欣面色也沉了沉，手无意识在肚子轻轻摸着。
“不用担心，她命里注定会红，谁都挡不住。”
两人在外面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天都快黑了。
孙昀瞥了眼手机，上面已经有顾慎的两条消息，让他提醒沈可欣注意时间。
“沈总，今天看来是不成了，要不明天再来？”
沈可欣扫了他放手机的动作。
“说了要等她，中途就走算怎么回事。”
她眼睛动了动，看了眼对面车上。
驾驶座车窗打开，露出来半张脸。
“那个车停在那多长时间了？”
孙昀顺着方向看过去：“应该是跟我们前后脚来的，怎么了？”
沈可欣扯了扯嘴角：“走吧，绕影城一圈又回来。”
孙昀没懂沈可欣这是什么操作，但还是照办。
影城也不小，加上这个时候不少剧组都下班了，有点堵车。
故而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刚才停在那的车已经不在了。
“行了，停下来继续等着吧。”
孙昀不明所以，但几乎他们刚停下没多久，江满就穿着自己的衣服从影城出来。
“哟，还挺巧的。”
孙昀瞬间明白了。
刚才那个一直驾驶座开着的车窗，怕是在监视他们。
“那个车的人，看来不想让江满成功签约。”
这种手段他也不是没见过，只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想到这，孙昀不由得多看了沈可欣两眼。
看上去跟小白兔似的姑娘，没想到竟然能想到这么深层次的东西。
沈可欣察觉到孙昀的视线，什么也没解释。
反正以后他还能看到自己更多，更让人惊喜的一面。
江满出来的时候，脸色阴沉着。
本就容易显得冷漠的脸下拉起来，看上去就是在生气一样。
但其实江满只是觉得累。
这部戏的女主，就是当初自己看见的那个，和导演勾搭在一起的明星。
她回去之后，拍戏的间隙，对方突然凑近。
“想签公司？你想都别想！”
“你觉得，外面的老板，愿意等你多长时间？”
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
当时江满就知道，这次的签约又要泡汤。
虽然她连合同都没看过，但只要给她一个公司，给她一个机会，不管是什么，她一定会抓住。
只是就如那个人说的，那些“日理万机”的老板，谁又会浪费那么多时间等她呢？
江满满心疲惫和失望，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直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江满，这边！”
沈可欣朝走错路的人喊了声，冲她挥手。
江满抬头，看着不远处熟悉的身影，眼睛一点点睁大。
即便是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也露出了生动的变化。
“你们竟然还没走？”
江满下意识问着，但随后反应过来，又重新说。
“抱歉，我耽误你们时间了。”
“没事。”
沈可欣摆手：“你还没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
影城附近的餐馆。
非常普通的家常菜馆，沈可欣点了几个小菜，然后把合同推给对方。
“你看看，这是基础版本的，如果还有什么要求，随时可以提出来。”
拿着文件，轻薄地重量对江满来说，却仿佛重如千斤。
她接收到不少公司抛出来的橄榄枝。
但每次当她考虑清楚，打算给对方答复的时候，要么被拉黑，要么直接告诉她不合适。
一开始江满还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又是那些恶心的把戏。
只是，过了很久，江满还是没有翻开文件。
临江传媒这个公司，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过。
但刚才拍戏的间隙忍不住在网上搜了一下，是最近半个月才注册的新公司。
因为是新公司，所以可能对有些事情不清楚。
最终，江满还是放下了文件。
“有一件事情，我可能要提前跟你们说清楚。”
沈可欣撑着下巴，朝她眨眨眼：“你说。”
不是多好的事，江满简单概述了一下。
“我现在被这么针对，很多公司都不愿意得罪他们。”
她咬咬牙：“所以，你们签了我，可能会被一起针对。”
沈可欣点点头，一脸无所谓。
“我明白。”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调查过了。”
“那怎么还……”
江满一脸茫然。
她确定，临江传媒只是一个新公司。
而她也不会那么天真地去把这个小公司和临江集团联系在一起。
“你放心，既然我们在知情的情况还要签你，肯定是不怕别人威胁和针对的。”
“所以，现在能仔细看一下合同内容了吧？”
江满点着头，把合同从头仔仔细细看过尾。
她已经吃过亏，不想再吃第二次亏。
沈可欣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嗡嗡振动起来。
她看了眼备注，略感无奈。
顾慎打电话来了，估计是催她回家。
“这样吧，你把合同拿回去，找专业律师帮你看看，没意见就电话联系，可以吗？”
江满顿了顿，又看了眼外面彻底黑下来的天。
“可以，今天真的很对不住。”
沈可欣摆手：“跟你没关系，你也是受害者。”
“你住在哪，我们可以送你。”
江满摇头：“谢谢，但我就住在对面的旅馆，不用送。”
沈可欣看了眼，确实也不远。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考虑清楚了就给我打电话，你有名片。”
江满把两人送走饭馆，走之前沈可欣还特意把账单给结了。
上车后，沈可欣立马给顾慎回拨过去。
“我在回去的路上了，你在家了吗？”
她捂着手机小声说话。
孙昀从中央后视镜扫了眼，默默升起了挡板。
他才不想听到不该听的。
电话对面的人久久没有出声，只有略显压抑和沉重的呼吸声传来。
沈可欣心头一紧。
“顾慎，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此刻的顾慎，正坐在楼下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上面目阴翳的自己，半天才深呼吸调节过来。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明显要温柔几分。
“没事，路上小心，让孙昀开车慢点。”
沈可欣感受了一下，现在这个车速，再慢就要被后面的车按喇叭催促了。
但沈可欣表面还是应着：“嗯嗯，知道了。”
“那先挂了？还是继续打着？”
顾慎沉默了一瞬：“别挂。”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