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之门被打开之际,在寺庙之外等候的人,便相继入了寺庙之内,他们有些相拥而入,我则被他们卷入其间,推着挤了进去,于寺庙门口高高而立的门槛处,险些跌了一跤。
寺庙师父,果然身手敏捷,于千钧一发之际,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拉着我的手掌,扶起了险些跌倒的我。
“多谢小师父,小师父身手敏捷,救我一遭,免得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脸,这厢有礼了”我向着小师父鞠了一躬。
只见师父淡然地跟我点头回礼,然后便径直离开。我抬眼望去,寺庙之内并非金碧辉煌,虽然贵为国寺,但是并非我想象之中的贵气,而是有几分清冷之气。寺中宝殿众多,自是供奉着各路佛祖,我自是谈不上了解这些,便也不做过多了解。只是,在寺庙之中闲逛,仔细了解了寺庙中的结构布局,以及路径。
寺庙布局对称,然而,却在后殿的左侧多了一扇通向外面的小门,此门我多为留意。于寺内,闲步各处,皆无发现异样,往来香客较少,而庭内窗明几净,道路清洁,连一片落叶都没有,也甚是难得。
晨间,寺庙之内的师父们在大殿之中诵经做早课,寺庙内诵经之声绕梁三日,闻者内心皆能受其净化而平静几分。我问了问仲景,“听着这诵经之音,可有觉心灵净化之感?”
他说道,净化之感倒是没有,只觉得有点头晕脑胀。我斥责他没有慧根,不得佛法,他倒是说,他心中并无需要安抚和净化的污秽之物,自然不受这经声的影响。
而我特意去拜会了寺庙的方丈大师,大师年事已高,但是身体矫健,行走利索的很,说话间颇有慈悲心肠的仁慈。
我与仲景于寺庙里用了午膳,吃了些斋饭,到殿前庭院中散步。
“这岩水寺果然是卧虎藏龙”我说道。
“师父,可是看出端倪了?”
“你没看出什么吗?你先说说看”我故意让仲景先说说,倒是要看看这小子这些年来可真的学到了些什么。
这么一说,仲景来劲了,他清了清嗓子,冷静地说到,“师父,你看那个师父”
我顺着他指向的方向望去,那是一棵参天大树之下,一位小僧行至路过之时,于霎那间,举起右手伸头顶,将树上落下的叶子于两指之间夹住,而后,将树叶小心地揣入兜里。
“那位师父,于弹指一挥间,无需直视,便可轻而易举地夹住落叶,想必这功夫也是了得”仲景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了我,他的嘴角有意思的得意,而后又说到,“我也留意了这寺庙之中的所有僧侣,你看他们走路带风,且脚步极轻,一步一跨间行云流水”
“没错,不仅仅只是一两个僧侣,所有僧侣皆有习武,且我观察这寺庙之中,却并未发现任何的武器棍棒等器械,也并未发现丝毫武僧的习性,这倒也是奇怪”我跟着说道。
“师父,也觉得奇怪,不仅如此,我说听着诵经之声有些烦躁”仲景说到。
我打断他说到,“那是因为,他们有内功的原因,他们用气发音,声响振动,容易令人不舒服”
“是的”
“而且,一入门,我便发现扶我的小僧侣手上有着练武的老茧,却在寺庙之内未曾发现任何练武的器械,想必他们是将那些东西安置在隐蔽之处”我说到,“还有吗?”
仲景自信地说道,“当然,我不止发现了这些,还有一点便是,这地上的落叶”
“落叶如何?”我故意刁难他说道。
“这偌大的寺庙之内竟然没有一片落叶,难道师父不觉得奇怪吗?”
我故意说到,“不奇怪啊,难道他们不可以爱干净,讲卫生吗?”,我故意这么说到,他则是笑笑地说,“对,你讲的都对,我听你的便是”
看到这小子居然不与我犟嘴,我倒是有几分不得劲,我于是拍了他一下,“我不要你听我的,我要听听你真实的想法”
“是是是”他摸着被我打疼的肩膀处,揉了揉,说到,“师父,打我可以轻一点吗?和昨晚一般温柔就好了”
我顿时心里发虚,实在是有些难为情地说到,“请注意你的言辞,这是寺庙之中”
“是是,我继续说”他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我。
“你再说说”
“这寺庙乃是去年刚封的国寺,想必,地位不同凡响,但是就算如此,也断不需要做到地无遗叶,除非,除非有圣驾光临”仲景说道。
“确实如此,我也发现了,但这些均是猜测,且需要去验证,不妨今晚便在此处歇息吧”我说到。
于是乎,晚间,我便以天色太晚为由,在寺庙之中留宿。既已入春,这天气便有了转变,不似从前如此寒冷,雪也早就停了,而这两日,天气回温,大地有一股暖洋洋的味道。连晚上的寺庙夜空,都显得让人亲近许多。
“今日是初一,夜里自是没有月亮,你行走可要小心点”我与仲景相与步于庭中,当空无月,只有满天的繁星当空,璀璨夺目。夜色暗沉,伸手不见五指,一片黑暗之中,宛如万里沉渊,深不见底。
“我这里有火”仲景从胸前取出一个火折子,他环视了周围,看见路边石头上有一灯笼,他便将灯笼点上。
“这样走,便不怕看不见了”仲景提着灯笼向我走来。庭中竹影顿时斑驳,于风中摇晃,看着甚是有几分恐怖。
“师父,今晚不做点什么吗?”仲景问道。
我以一个现代人看多偶像剧且怀有肮脏思想的人设带入,便想到了九霄云外去了,我斥责他说道,“你想做什么?你都在想什么呢?”
“我没想什么,我只是想问问我们需不需要夜里潜入僧房查探一番,师父,你想哪里去了”仲景反问我到。
“哦,没什么,不用,我们只要尽管在这院子里闲逛便好了,聊会天也无妨,别着急”我说道。
突然,仲景的脸上挂着笑容,那种明媚的笑容又一次出现,我看着这甚是眼熟的笑容便心里慌的很,说道,“别笑了”。“嗯,为什么?”
“你别笑了便是”
我二人行至中庭的石桌子上,在椅子上坐下,于这空旷的庭院中,只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