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就连水族馆，莫然都是第二次来了。
来这个市生活一年多了，自己也是今年才把家附近的景点都逛了一遍，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他根本不会去这些地方。
“哼哼哼～”唐云萱心情大好，正扒在玻璃窗上，笑脸盈盈地盯着玻璃后面的鱼看。
“学姐你很喜欢鱼吗？”
莫然可不记得她有这样的兴趣爱好，以前也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
“是啊。”唐云萱头也不回地说道:“没有人比我更喜欢鱼吗，尤其是红烧......”
“你说的和我说的是同一个东西吗？”
莫然直接吐槽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想来水族馆玩，明明之前也没看你有多喜欢海洋生物，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唐云萱伸出手指，在莫然的眼前晃了晃:“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不完全统计，水族馆这种地方，可是某种特殊圣地，很多经典桥段都是在水族馆发生的，在某种程度上，这里可以说是事故高发地段，所以我才想来圣地巡礼。”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莫然无语，不过多多少少也能听懂，水族馆确实在影视作品里面经常出现。
“我来取材啊，我想在下一本小说里面，写一点有关水族馆的桥段，在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隔着一面玻璃相吻。”
“隔着玻璃？”
“嗯，因为另一个人是水族馆的工作人员嘛，一家梦想水族馆，承载着过去和未来的记忆。”唐云萱兴致冲冲地向莫然介绍着自己新小说的设定。
在一个有着都市传说级别的神秘事件的水族馆中，与幽灵少女相遇相知相爱的故事。
“幽灵少女啊。”莫然点评道:“那就是已逝之人吧，那结局应该不是好的吧。”
“说的也是，毕竟阴阳两隔嘛。”唐云萱点点头:“不过也可以写成男女主在一起的大团圆结局嘛。”
“怎么写？”
“把男主写死就好了。”
“........”
莫然无语，不过从唐云萱口中说出这种话，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而且在唐云萱笔下，可能这反而是个好结局。
沿着标识一路走着逛着，期间确实看到了不少没见过的海洋生物。
上次和白悠悠来，莫然的心思也根本不在鱼上，所以也没有仔细看过。
“快看，这个看起来是不是很像你。”
唐云萱指着一个造型非常奇特的扁平鱼，笑嘻嘻地询问着莫然。
莫然翻了翻白眼:“你觉得是就是吧。”
“哈哈，不过也挺可爱的不是吗？”
“可爱吗？”
两个人盯着那条奇特的鱼议论纷纷。
正当二人吐槽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人群热闹起来，纷纷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怎么了突然，这么热闹？”
“好像......”唐云萱隐约听到有人说了什么:“是海豚表演？我们也去吧！”
唐云萱突然激动起来，语调都提高了不少，一副欢呼雀跃的模样。
“海豚表演啊，上次好像没看过。”
莫然想起来，上次和白悠悠来的时候，因为维护，导致没看成，这次刚好可以补一下。
两个人便随着人群，朝海豚表演场馆走去。
一路上唐云萱都面带微笑，看起来心情非常好，就连围困在人群之中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学姐，你很喜欢海豚吗？”
“还好吧。”唐云萱轻声咳嗽两声，收敛了一下喜悦的情绪:“海豚很可爱，我也很可爱，如果我喜欢海豚，不就更可爱了吗？这也是一种人设营销。”
“人设营销吗？”莫然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吐槽了:“那你到底喜不喜欢？”
“一般般，也没那么喜欢咯。”
半小时后。
“快看！那只真的好可爱啊！真想抱一只回去，养在家里的游泳池。”
唐云萱一手抓着莫然的衣服，一面激动不已地对着远处的海豚发癫，看起来和她刚刚说的话完全不一样。
“你果然很喜欢吧。”莫然吐槽道。
“哈哈，谁不喜欢可爱的生物呢？”唐云萱也没有再坚持傲娇，痛快承认。
整个场馆座无虚席，有些人甚至是特地为了这场表演赶来的，所以要比在场馆外面的时候人要更多一些。
莫然托着脸颊，欣赏着海豚表演，虽然他没什么兴趣，但还是看得很认真。
“要不要录视频给悠悠。”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一旁的唐云萱突然冷不丁开口了:“对了，莫然，还记得刚刚我和你说的，我新小说的构想吗？你真的觉得，幽灵少女和忧郁症少年的结局，一定是悲伤的吗？哪怕最后他们不会在一起。”
莫然一愣，正看表演呢，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不过看向唐云萱时，发现她的眼神很认真，不是随口问问。
“嗯......因为设定很沉重嘛，而且......两个人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想在一起的话，不可能吧，除非你把男主写死。”
“哈哈，那只是开玩笑的，我不打算写死任何人。”唐云萱打趣道:“那我问你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
“如果，一个故事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你还会去在意它的过程吗？还是说，在知道结局的那一刻，它的过程就没有意义了呢？”
唐云萱的声音很小，也很温柔。
在周围人都注意着海豚表演而欢声笑语的时候，有一个女孩眼中只有自己。
莫然微微张口，但是他不知道答案，只是想要说什么。
“不用回答，只是我一个想法而已。”
唐云萱没有给莫然回答的机会，倒不如说，她一开始就不在乎答案，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所以不管我们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也曾有过一段，不一样的人生对吧，在那个夏天，作为某个特殊的含义而诞生的我们，有稍微走进别人的心吗？”
唐云萱看向那努力表演的海豚，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轻声诉说着。
莫然感觉心里有了什么想法，同样看向海豚，回应道:“嗯，希望有人能稍微记住我们吧，就算时间短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