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谄媚的微笑：“你说，你要做我的靠山？”
“你愿意的话。”李十九继续着他喝茶的动作。
“你觉得你能代替江卿宴吗？”我问。
“我除了相貌，不比他差，当然，现在的你用得着挑吗？”他扫了我一眼，笑道。
我：“........”
内涵我现在毁容了呗，就这相貌没资格挑人了呗。
我不气不恼，滑动轮椅来到他跟前，拿下他手中的茶杯，凑近他的脸皮，眼睛与他对视，缓缓说出了我的猜测：
“你喜欢我？”
李十九：“........”
“咳咳咳————”他剧烈地咳嗽着，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似的。
刚刚喝进去的茶水似乎在他的喉咙里造反。
我不禁缩了缩脖子，心中暗自庆幸没有被他的咳嗽波及到。
我静静地在一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
毕竟，只要我不觉得尴尬，那么尴尬的就只会是他。
这种微妙的心理平衡让我稍微感到安心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李十九终于停止了咳嗽。他用手轻轻抚着胸口，试图平息那股难受的感觉。
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他紧紧地盯着我，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
然后，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柳眠，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比赵娉还要自恋的女人。”
我：“.........”
我就猜猜而已，你骂我干什么？
我摆摆手，一脸可惜的样子，道：“哦，那算了，你不喜欢我，我和你合作的话，哪天你看我不顺眼，就把我一脚踹了，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靠山呢.....不如早点把我杀了。”
李十九愣了下，耷拉着脸道：“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
“啊，不然呢？你敢说你是大善人？”我不以为然的回答。
李十九哽住，似乎没有理由反驳我这话。
他当然没有理由反驳。
他是什么立场，我什么立场。
他沉默良久，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才缓缓开口：“柳眠，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都不杀你，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吗？”
自恋点，我会说你对我有那种意思。
但真要我猜的话，那就是我还有大用，没我不行的那种。
但我现在得装傻啊。
我歪歪脑袋，假装在思索：“嗯......因为你破坏鬼门关需要我的帮助？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上一世留下来一个封印，需要我来当那个启封者。”
李十九摇摇头，否定道：“没有你，鬼门关也能被破坏，只不过因为你留下的那个封印，破坏起来比较难罢了。”
哦，没我也行，那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干嘛？你当养宠物啊！
我心里给他翻了两个白眼。
“那是为什么？”我不解道。
“你和她很像。”李十九答道。
谁？他爱人？
我更加不解了，反驳道：“不不不，你别侮辱我，我不像她。”
“我不会没有底线的去欺骗自己的爱人，也不会残忍的将自己的爱人送给他人研究，我不像她，请你不要把我当作她的替身，谢谢。”
没想到李十九却认同道：“在这方面上你当然不像她。”
我：“......”
那哪里像了？难不成是长相？
李十九眼神看向天花板，似乎在回忆，接着才缓缓开口：“你还记得那时，你被江卿宴用他的利剑穿透臂膀...被笛修的火烧烂了双脚，但你还是忍着痛苦，一步一步迈进鬼门关，将自己献祭只为封闭鬼门关...拯救苍生的时候吗？”
“那个时候的你就很像她，包括你现在也像。”
“她爱每一个人。”
“她爱百姓，爱人民，爱路边的花花草草，她学医就是为了救助苍生百姓。”
“这一点你就和她很像。”
似乎又想到什么伤心的事，他自嘲的笑了笑：
“她爱每一个人，除了我。”
说到这，静声，便没在开口。
我：“........”
我知道你很惨。
但是和我卖惨没有用。
我同情你的遭遇，但不妨碍我与你为敌。
好安静.......
我找了个话题：“她爱天下苍生，爱人民，爱百姓，那为什么还入宫当医？入宫当医可不能随便为百姓救治了。”
李十九叹了口气，道：“因为当时宫里的医术更先进，民间所学已经不满足她了，她说，学成之后，便辞了那医职，继续救助百姓。”
“你爱她，到最后还不是因为恨意将她杀死，还是那么残忍的手段。”会想起他在花园里对我说的那番话：
把她的头骨和助骨敲碎，将她的脑子和心脏挖出来，喂了狗。
若是他真因为我在这点上像她而对我有好感，我还真不敢相信，我怕他这种疯子没将像她的人都杀了就不错了......
李十九反驳道：“我只是恨不爱我的她，恨利用我的她，恨欺骗我的她。”
“她早已不是从前的她了，杀了又何妨。”
我沉默。
白月光变黑月光了呗......
也是，白月光的杀伤力都是非同凡响的。
黑月光嘛，往往都是被唾弃的一方。
我摆摆手，一脸无辜：“可惜了，我也不爱你。”
李十九整理好情绪，再次拿起茶杯，淡淡道：“我也没求你爱我。”
“随你，合作不合作无所谓，你这辈子，就只能在我身边了.....江卿宴，笛修..还有那只狐狸，都会一个一个死掉，你就看着就好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肯定在谋划某种计划.....
我咽了口口水，心头一紧。
“我有说不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