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宁面孔一暗。
她点头，“我问过这个柯翔飞，他说之前的柯翔飞被阴差带走了。还有，他现在多了一条剑修的灵根，龙傲地说是从别人那里挖来的，我也问他，他说那个人也被阴差带走了。”
归陌兮倒不知道，眉毛皱起来，“别人那里挖的灵根，要在他身上长稳的话，过程极为痛苦。”
鹿攸宁微侧着脑袋，“龙傲地说他剑修的境界已经筑基成功。”
所以是长稳了。
归陌兮眉头又是皱起，沉吟片刻，他问，“怨灵上到别人的身体，挖人灵根，这些算不算伤天害理？”
鹿攸宁不犹豫，“算。”
“所以，柯翔飞是反派无疑了？”
“对，他是反派。我已经与他割袍断义。”
这个情况，归陌兮不知道。又是沉吟，之后问，“他与你有义？”
“一起在安弥森林对抗强敌，他弹弓使得好，坚持到最后，有他一份功劳。”鹿攸宁亦不犹豫，“同甘共苦，共同战斗，自然是有义的。”
这个回答中规中矩，归陌兮挑不出毛病。
而这时间，四周的魔气隐隐盛了一些。
应该是城主来了。
归陌兮识海强大，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悠闲着，无声无息，不让人感觉到他的存在。
但是如果强敌出现，他也不会退缩，识海的韧性十足，任谁也攻击不过来。
垂下眸，他好好地与鹿攸宁解释。
“修士入魔，一般都是由心境而来。久思不得，情绪会有反复，识海受反噬，整体黑化，就是入魔了。”
鹿攸宁的反应出乎意料，眼睛突然亮起，“原来黑化是真的呀。”
她感叹的是21世纪的网络用语：黑化。
指人物在性格上或精神状态上的一种转变。性格、精神接近崩溃然后变坏，简单来讲就是切换至阴暗人格。
而在修真界，识海变黑，是一个非常具象的变化，他们自己是可以看到的。
想到这里，她面孔突地一沉，“我的识海被巫珝搞了一圈灰边，是不是黑化的前奏？”
归陌兮摇头，“你这个能治，这趟回去让二师弟炼制丹药，吃了就会变回原来的颜色。”
鹿攸宁也感觉到四周的压迫，心道如果回不去，吃不到丹药，灰变黑，黑蔓延全部，她是不是就入魔了？
有点慌啊。
继续往下问，“识海变黑，标志着入魔，身体就会散发出魔气？”
“境界高的人能感觉到。”
“那……只能代表他们病了，不能说他们是坏人吧。”
“识海变黑，也就是入魔之后，思想会偏于黑暗，有的魔修还好，只是性格变得阴郁而已。有的魔修性情就会大变，为了追求境界突破，会不择手段，成为邪修。”
“邪修？怎么个邪法？”
“挖人灵根，毁人道场，为了得到法器、魂石等等，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
“不入魔，就不会干这些事？”
“也会干，但是是极少数。一旦入魔，一大半的魔修最终会成为邪修。万圣城有城主的约束，内部秩序算是正常，你看起来，这里和渡灵宗也无二样。其实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也有邪修的存在，你看天空的那片黑暗，就是邪修做恶时散发出来的污浊之气。”
鹿攸宁眉头皱得紧，面色渐渐严肃。
巩安在边上补充，“东海城的城主直接就是邪修，那个城阴暗黑沉，几乎就是个修罗场。”
“邪修祸害的都是人修，五宗十世家为什么不合起来攻打东海城，直接灭掉他们。”
归陌兮很欣慰鹿攸宁问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