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在刚才你遇见了那个叫灰蛇的情报商？”
“怎样舰长你有没有受伤？”
相比较符华的冷静，琪亚娜就显得多了几分担心。
“放心吧，他没把我怎么样。只不过他的出现也就代表着他背后的组织已经表明他们的态度了。”
“世界蛇…”符华沉吟道，“虽然有听说过这个组织但没怎么接触过，而且由于他们平常足够隐蔽，导致我对这个组织了解的确实不多。”
“不对啊！老古董，我怎么记得当初灰蛇有找过你去当那个什么世界蛇尊主来着，只不过你之后拒绝了，你怎么就给忘了？”
“有吗？”符华疑惑地看了看识之律者道，“可能是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记忆，所以事后被我用羽渡尘清除了吧。”
“也对，毕竟你的超忆症在没有成为律者身体前并不能得到实质性的改良，想要不被自己的记忆撑爆就得定期清理自己的记忆。”
“定期清理自己的记忆？”
琪亚娜诧异地看了眼符华，老实说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毕竟识之律者给的情报并不会涉及到这种类似隐私的情报，况且这类情报给琪亚娜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反倒是可能让琪亚娜生出一些有的没的同情心出来，这不论是符华还是识之律者都不想看到的情景，所以识之律者自然不会给出这类情报。
不过现在既然都已经挑明了这件事，符华觉得还是有必要和琪亚娜说明一下比较好。
“嗯，因为当时我帮助我成为融合战士的超变因子试剂还处于实验阶段，因此存在着一些意想不到的副作用，超忆症便是其中之一。这也导致了我往后拥有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再加上我那悠久的寿命最终的结果就是人类的大脑容量并不能承担这份无限的记忆，只能每过一段时间便使用羽渡尘清理自己的记忆。当然你放心，有关你们的记忆我并没有清除，毕竟还没到那个时候。”
原本琪亚娜还有点感动的，但在听到圣芙蕾雅等人的记忆只是因为还没到时间所以没有清除内心还是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毕竟通过识之律者给出的未来情报以及这几天符华毫无保留地教导，琪亚娜心中早已原谅了符华。
只是在听到符华没有清除自己的记忆并不是因为自己是她最重要的同伴时，内心自然会不可避免地出现失落的情绪，但琪亚娜不知道的是符华只是基于事实去实话实说罢了。
这并不代表符华没有把琪亚娜她们当做最重要的同伴，相反在符华心中琪亚娜等人的重量早已与苍玄、丹朱等人等同。即便到了必须要清除记忆的时机，符华必然会选择将她们相关的记忆保留，绝对不会将其放入清除的行列之中。
虽然符华没说同时也没看出琪亚娜为何失落，但对符华知根知底的识之律者早就看了出来，于是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老古董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话实际上很伤人？”
“额…有吗？我只是在实话实说罢了。”
“你…！”
识之律者被符华差点气得当场晕厥过去，想要破口大骂却无奈地发现脑海中没有一点粗鄙的词汇供她使用。
“好啦，识之律者你知道符华她不是这个意思的。”舰长赶忙上前打起圆场，“琪亚娜你也没太放在心上，符华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她这个人向来喜欢直来直去，实际上她早就把你当做她最重要的同伴了，刚才的话也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别想太多。”
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对于如今有些敏感的琪亚娜有多伤人后，符华也是立刻道歉道。
“抱歉，我只是想说还没到我清除记忆的时机，就算到了那个时候我也不会清除你们相关的记忆的，毕竟是你们让我在这个时代找到了属于我的位置，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忘记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班长，是我自己太敏感。”
见琪亚娜没有太往心里去，其余三人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们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导致空之律者的意识有机可乘。
“还是说回正题吧。”舰长将话题拉回来道，“既然对方已经找上门，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要我说直接硬闯进去就行了！”识之律者道。
“笨蛋你是想害死琪亚娜吗！”
舰长一个手刀打在识之律者头上道，虽然打得是空气就是了但识之律者还是像模像样地做出了被打的样子出来。
“别忘了琪亚娜现在还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崩坏能，过量地使用崩坏能只会让空之律者更快地掌握琪亚娜的身体！”
“这个我当然知道啊！这不是还有舰长你嘛！”识之律者委屈地喃喃道。
听到识之律者的话后，舰长愣住了。
他好像下意识地把自己给排除在外了，毕竟过去只要琪亚娜她们冲锋陷阵自己只需安心地待在后方为她们提供支援就可以了。
可如今没了芽衣和布洛妮娅，眼前这个琪亚娜也不是自己的琪亚娜，不能过度使用崩坏能的她好像确实不如让自己上来得更加简单。
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依赖琪亚娜她们远超常人的力量了？舰长开始默默地反思起来，再说了自己现在已经完成进化加上无限刻印，实力也早就抵达律者级和那些律者差距也只不过是自己的身体没她们结实而已。
在重新审视过自己的实力以后，舰长发现面对神城医药的安保系统自己好像确实可以直接硬闯来着。
那之前做的准备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想到这儿的舰长难免有些破防，他抓狂地将自己的头发弄乱，随后又猛地将自己的头砸向墙壁。
在琪亚娜担忧的目光下，终于平复下自己心情的舰长头一次在琪亚娜面前露出了懊恼的表情。
“抱歉，我似乎有些过于低估自己的力量了。收回前面的话，我倒是觉得小识的方案可以试一试。”
“真的吗？”
回想起当时舰长与空之律者之间的战斗，琪亚娜还是有些担忧，符华倒是冷静地分析了下当前的局势。
“虽然舰长的实力不能说十分强大，但好歹也拥有足以匹敌律者的实力。考虑到神城医药是对方对外伪装的据点，其内部的武装力量应该不足以应对律者实力的强者，确实值得一试。”
“但对方也有类似于弑神之枪的喷雾，一旦中招体内的崩坏能就会被分解，时间一长依然是我方不利。”
“这个简单。”舰长道，“说到底这种烟雾类的武器想要发挥最大的作用就必须在室内，只要在对方启动装置前完成镇压就不会有问题。别忘了这几天我可是把他们的监控看了个遍，就连地图我也想办法拿到手了！想要找到她们的秘密藏身处还是很简单的。”
“嗯，就这么定了！”识之律者振臂一挥兴奋地喊道。
经过这几天的努力崩坏意志终于放弃了对她的干扰，转而投向正在接受治疗的符华的身体，想要以此催生出一个听命自己的律者出来。
因此一身轻松的识之律者终于有机会一展拳脚，这也是为什么她建议舰长直接翻脸就完事了的主要原因之一。
毕竟算上她己方就有了两个律者级别的战斗力，想要平推掉神城医药简直易如反掌，可以说除了会完全与世界蛇决裂，这个行动对如今的四人没有一点的影响。
“但，这样真的好吗？”
发出疑问的是琪亚娜，识之律者惊讶地看着琪亚娜，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出面提出反对的居然会是琪亚娜。
“老实说世界蛇的目的是通过一场大崩坏来筛选圣痕觉醒者，但制作炸弹所需的崩坏能引擎还需要等到天命的赫尔斯补给舰过来才行。既然对方有和平解决的意向，我认为不是不可以选择和灰蛇合作，至少他作为一名商人还算说话算话。”
“不是吧！她们那样的计划你都能忍？”
“这不是还没开始嘛。”琪亚娜苦笑道，“如果可以和平解决的话那最好不过了，这几天虽然跟着班长学了太虚剑气并且有了一定程度的效果，但我还是不能很好的使用律者的力量，但……”
说着琪亚娜又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隐约间舰长还能看见琪亚娜的左眼的瞳孔再一次变成了金色。
过了一会儿喘着粗气的琪亚娜将自己的手放下，如今她的瞳孔再一次变回了蓝色。
“但空之律者的意识依旧活跃。即便是班长帮我一起压制她的意识，但她的意识还是在持续壮大着。”
“这还不是因为你有事没事就去那些爆发崩坏的地方蹦跶的关系。”识之律者咋舌道，“要我说你把那些时间都用在练习太虚剑气和压制空之律者意识上，还会像现在这样用个崩坏能还得缩手缩脚的？”
对此琪亚娜也只能在一旁打起哈哈：“毕竟身为卡斯兰娜家族，我对发生在面前的灾厄没有坐视不理的理由。”
“…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怎么凯文的后代跟他都是一个德性！”
“这…”
一时间琪亚娜也不知该怎么回应，毕竟打从小时候开始齐格飞就是这么教育她的，琪亚娜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对的事。
不过这样一来意见再一次出现了分歧，不论是识之律者还是琪亚娜实际上说得都有一定的道理。
毕竟两者的目的同样是在出事前从源头进行解决，区别是一个是武力镇压，一个是和平解决。
毕竟世界蛇这个纯粹为了执行圣痕计划而出现的组织，其一切的行动都是围绕着圣痕计划进行展开，包括这次的天穹市事件。
甚至这次事件本身就是其中一版的圣痕计划执行方案，负责人正是那个狂热的科学家胡狼。
因此这个方案本身就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案之一，因此在凯文回归以前乃至凯文回归以后世界蛇明面上都是以这一版的方案作为行动方针进行活动。
因此想要世界蛇放弃在天穹市的规划就必须得拿出足以打动他们的利益才行，恐怕灰蛇给出的条件已经是他们的最低容忍度了。
如今舰长纠结的是如何选择识之律者的方案也就意味着之后的日子里自己和琪亚娜依旧需要东躲西藏，并且面对的不仅仅只是天命与逆熵的追捕，同时还要面对上来自世界蛇的追捕。
虽然这一切等凯文成功从量子之海脱困以后就能得到改善，但算算时间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行，期间还需要帮助琪亚娜解决空之律者的问题才行。
如果选择琪亚娜的方案就意味着答应灰蛇的条件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这样一来舰长就必须要想办法把芽衣也给拉进世界蛇才行。
毕竟这事关乎到始源之律者的传承，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天火圣裁丢了不算什么，要是因此没有让始源之律者传承下来问题可就大了！
总不可能让琪亚娜顺带一起继承始源的权能吧？同时拥有始源与终焉的权能，这么一想好像还挺带感。
对哦！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好像也没人规定始源与终焉必须是两个人吧？
让琪亚娜同时成为始源之律者与终焉之律者也不是不行，反正对于爱莉希雅来说不论是芽衣还是琪亚娜都是她的菜。
甚至还有可能会因为琪亚娜是凯文的后代而得到更多的关注，这个时候自己再告诉她琪亚娜和凯文实际上也可以是性转的同位体关系，舰长都不能想象那时候的爱莉希雅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舰长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正在颤抖，一种想要看乐子的欲望开始愈发膨胀起来。
“琪亚娜跟我一起加入世界蛇吧！”
舰长猛地来到琪亚娜跟前，双手重重地拍在琪亚娜的肩上双眼瞳孔呈现螺旋纹，满脸通红兴奋地喊道。
面对舰长的突然接近，琪亚娜也表现出难以言喻的羞耻。一时间琪亚娜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好似正在被火烧，大量的血液正疯狂地涌入脸部与脑部。
大脑变得一团浆糊的琪亚娜，最终还是对舰长出手了。
只见她先是发出尖锐爆鸣，随后一拳打到了舰长的脸上将其击飞，被击飞的舰长一头扎进了天花板一动不动地挂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