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体面又高高在上的男人费力趴在地上抬着头，声音难听到扎耳朵，“你想要我的命就给我个痛快。”
楚江空跟局外人一样，清浅笑了下，双手抱在胸前，“不知道那些人因你而死的时候，痛不痛快。”
信息素的过量使用让楚江空本就苍白的脸色，白到近乎透明，阳光的照射下，泛出瓷白的光，配着修长的身形，像是盏白瓷，眉目流转间却轻易掌控生死。
银光最后一次聚集，瘫倒在地的厉博海不断挣扎，抽搐，很快，一股尿骚味散开，旁边的人们默默退了几步，脸上是尴尬的神色。
楚江空终于满意了，扬扬手指，身后的人动作很快，将厉博海拖下去了。
铃兰花香快速消散，楚江空后背弯了点，厉尘刚要过去扶一下就被楚江空抬手阻止，“我还好。”
昆特点了点手底下的人，既然戏完了也该散场了，田祺也大概清点了自己的队伍。
这是不知道那个兄弟大喊了句，“不好了，有几个嗑药磕得太猛，要不行了。”
人们围过去，有三四个alpha，本来脸色紫红，现在已经开始发白了。
他们带的药基本都是维持体能和治疗各种外伤的，这几个Alpha磕的什么药他们都不知道，救都没办法救。
莱恩招人过来，邻近的星球有渡鸦的分部，“最快送过去要多长时间。”
昆特摇摇头，“来不及的，这里没有卫星信号，飞机只能以最低速过去，怎么也要两个小时。”
“来不及，”厉尘很快判断出结果，“就算撑过去了也不一定能救活。”
增强信息素的药最后还是作用于腺体，这是alpha身上最脆弱的器官，正常做手术风险就够高了，更何况这种磕了很多药的，恐怕连手术指征都达不到。
楚江空在后面一言不发，没有更多犹豫，他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单手拽着那个龙舌兰的alpha。
这人一直挣扎，逮到机会冲着楚江空喊，“我什么都不会说……啊啊啊！”
楚江空没给他表忠心的机会，小巧的匕首丝滑的刺破腺体，楚江空手腕轻轻扭动，腺体混杂着血肉掉到地上，龙舌兰短时间内浓郁到不行，又很快消散，一切归于平静。
围观的都看傻眼了，都下意识看了厉尘一眼，给厉尘看得后背发冷。
“腺体破坏后药物失去受体，应该能撑到医院。”楚江空拿alpha身上还算干净的一片衣角擦擦匕首上的血迹，一字一句吩咐，“给他打针止血剂。”
田祺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好好好。”
后面的事楚江空身份敏感，作为受害者家属他不能参与太多，楚江空也并不打算违规，老老实实回来上班。
只是有的是，该处理还是要处理的，但有人比他动作更快，刚出了家门，景之慕的车就停在楼下。
楚江空赶着开会，提前下来了，出了电梯就看到景之慕向他摆摆手。
“您怎么来了。”楚江空勉强笑笑，大概猜到他是替谁来的。
“方便吗？”景之慕点点头。
楚江空停顿一下，“尽快。”
两人来到楼下的咖啡店，景之慕开门见山，直接递给楚江空一个盒子。
楚江空打开，里面有张卡，他没见过，“什么意思？”
“我听启森说了，厉尘他大……厉博海，他走的时候刷了我家老爷子的身份信息，”景之慕说话挺真诚，“说起来怕你误会，厉尘爷爷不是那种会放任儿孙作恶的。”
楚江空想过这是，厉博海显然是秋后的蚂蚱，厉政霖这时候下水捞他未免有点得不偿失，别说是个养子，就算是亲生的也很难为了一个人的命把整个厉家拉进去。
但厉博海的确是偷了老爷子的身份信息逃得，这让楚江空心里多少有点膈应。
他收起盒子，弯腰致谢，“这事我会查清的，麻烦您跑一趟了。”
景之慕还想说几句，楚江空站起来，“我赶时间，您慢用。”
他快步走到收银台结了账，头都不回得走了。
景之慕看着楚江空大步流星的背影，眨眨眼，这脾气，怪不得训他儿子跟训狗一样。
两人没说几句话，楚江空坐到车后排，看了眼时间还能赶上开会。
厉尘后脚下来的，刚出了电梯就看到一辆很眼熟的车，他爸怎么在这里。
Alpha眼神好，四处看了看，咖啡店的玻璃擦得倍干净，他一眼就发现景之慕了。
“爸，”厉尘两步走进来，“大清早，你怎么在这里？”
厉尘低头，看自己这边有杯咖啡，一口没动，“你刚才找楚江空了？”
景之慕拿着勺子搅搅咖啡杯，点头，“摁，没说两句话，他就走了。”
厉尘撇撇嘴，“厉启森怎么不过来，让你跑一趟，是不是为我爷爷的事啊。”
景之慕没说话。
“唉，我爷爷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别说厉博海了，就算是厉启森犯了事他也不会包庇的，可厉博海实实在在刷了爷爷的身份信息，我老婆心里肯定犯嘀咕。”
楚江空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等警署那边查清楚楚江空自己不会在别扭下去，厉尘不但这个，“爸，身份信息被复制怎么说也是失职，警署那边什么态度？”
“没什么态度，”这对厉家来说算不得大事，“放心，你爷爷说了，随他们查。”
厉尘点点头，站起来，“那我先走了，小姨今天在中心会最后一天，我得过去。”
景之慕眼看着厉尘一溜烟跑了，“这一个个急得。”
中心会今天挺热闹的，在工位上干活的没几个，大大小小的领导们都等着会长一声令下开会呢，底下的小职员明目张胆地摸鱼，景之宁的调任申请已经批下来了，今天是她在岗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