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看到凇暮的那一刻，从心里泛起一丝委屈来，她在怨这个没长心的雄性，竟然差点错过他们幼崽出生的时候。
“小秋，我回来了。”
凇暮感觉自己对林秋已经说了太多抱歉的话，他抱住了林秋，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
“好痛、呜呜......”林秋只感觉下身传来一阵阵让她头皮发麻的疼痛，似乎要撕裂开一般，她仰着脸，额头上已经暴汗淋漓。
“小秋，我已经看到崽子了，你别怕，用力生出来。”
凌昀看到了一个粉红的脑袋要从林秋的身体中出来，他安抚着林秋为她鼓劲。
这种可进不可退的痛感促使着林秋不得不用尽力气结束生产，一个包着胎衣的幼虎被分娩出来，林秋却因为过于疼痛感受不到。
腹中不止这一只幼虎，她攥着凇暮的手臂，紧紧掐着以至于骨节泛白。
“小秋，小秋......”凇暮低头吻着林秋的额角，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林秋舒缓轻松一些，他只是听说雄性幼崽会更好生一些，但从来不知道雄性幼崽也会让雌性这样难过。
看来对于娇小的兔族雌性来说，他们虎族的幼崽还是过于大了。
凇暮紧张到眉头耸起，抱着林秋的手止不住地微颤。
林秋痛的发懵，一直到腹下的痛感逐渐减退，她才从大脑一片空白中回过神来：“生完了？”
凌昀变成了兽形，舔舐着刚刚生出来的幼崽。
凇暮点了点头：“五个雄性，看起来都很强壮。小秋，你辛苦了。”
五个？
五个......
林秋的第一反应是完了，五个幼崽要怎么给他们均分，万一再因为争执这个成天在家里吵架怎么办？
林秋脑袋里头乱七八糟的，她看不清凌昀圈住的幼崽，她翻了个身，看到了只有一层薄薄透明的毛毛的幼崽。
凇暮放开了林秋，让她躺成一个舒服的姿势，轻轻为林秋清理起来。
他看着林秋眼眶发酸，有些后悔自己当初那么执着想要幼崽的事。
“凌昀，让我看看。”
林秋说话有气无力，刚才的生产简直让她像是从地狱里过了一遭似的。
她微微动了动手指，要瞧瞧这些刚刚从她身体里出来的小家伙们。
凇暮把其中一只凌昀舔干净的小老虎递到林秋眼前。
“丑丑的。”林秋看到毛没长齐的小幼崽，有些哭笑不得，很难想象他们以后会变成和凌昀凇暮一样威风凛凛的大老虎。
凇暮和凌昀都有些尴尬，凌昀道：“等几天毛全部长出来就好了。”
林秋用指头摸摸小幼崽的脑袋，问凌昀：“他是老大吗？”
凌昀滞了一下：“不知道。”
“不知道？”
林秋眨了眨眼，她以为是自己太过虚弱听错了。
“刚才我太紧张你了，没有注意，只知道那个是最小的，”凌昀想要把老幺拿给林秋看看，低头却发现几个幼崽互相拱在一起，此时都是粉红色的一小团，他也分不清了，“现在最小的我也不知道是哪个了。”
“......”
林秋好气又好笑，懒得跟凌昀计较了：“既然是同胞兄弟，谁当哥哥也没什么两样，等他们长大一些能分出来之后再排行吧。”
这话凇暮深表赞同，都是同胞的兄弟，凭什么凌昀只比他早爬出来一会儿，他就成了哥哥。
几个幼崽在炕上拱着，他们虽然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却像是有感应一样，一个个都想从凌昀胸前往林秋的身边爬过来。
“他们要找我呢。”
林秋轻轻挨个把五个幼崽摸了摸。
凇暮下去处理血水，回来时带了一杯温牛奶来给林秋补充体力。
林秋看了奶，又看看现在还只会“哼哼”的五只小崽子：“我是不是要给他们喂奶？”
说着，她便抱起一个要放在胸前，却被凌昀半路捞了回去：“小秋，喂奶的事交给我跟凇暮吧，你不需要为了这种事辛苦，反正现在踞牛奶够吃。”
林秋一下子便明白了凌昀的意思：“凌昀，你至于跟孩子吃醋吗？”
凌昀定定看着她，不说话，蓝蓝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好吧。”
林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算了，随便吧，反正她也觉得喂奶很麻烦。
凌昀接过凇暮手里的牛奶，递给林秋：“你先喝吧，不要管他们了。”
林秋接过，随便喝了一口，然后就又躺了下去：“我有点没力气，想睡一会儿。”
虎崽子现在丑丑的，看起来还非常脆弱，像是随便一碰就会出事。
林秋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冬雪会说崽子没什么可爱的，她翻了个身，想睡却睡不着。
她现在就是累的什么都不想干，看向凇暮：“你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在一边带孩子的凌昀也将视线转移到了凇暮身上。
凇暮阖了阖眼，先是吐了一口气：“我是去处理荣潜的事情了，时间比我想象的长了一点，抱歉小秋。”
“你怎么处理他的？”林秋很是好奇，凇暮究竟是做什么去了。
凇暮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我带着荣潜，在森林中找到了一个流浪兽人，让荣潜成为他以后泄欲的工具。”
林秋听完眼睛瞪了瞪，有些讶异，随即伸出了一根拇指：“亏你想得出来。”
凇暮本来担心林秋觉得自己太阴险，没想到竟然会得到林秋的认可，好像还有......夸奖？
“小秋，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生产，否则我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凇暮不敢想，自己如果错过了林秋生产的时候，他会后悔成什么样子。
恐怕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和自己和解了吧。
“好吧，看在你赶回来了的份上，这件事我不怪你了。”
林秋摸摸凇暮的手指。
凇暮指尖痒痒的，他笑了笑，眼底疲惫的神色尽显：“我把山洞里的母兽牵过来出去洗个澡，小秋等我回来。”
“好。”
“小秋，你不用等他回来，你想休息就休息，你靠着我睡吧。”
凌昀又变成了大老虎，把林秋圈起来，又把崽子拢在了胸前，大舌头逆着毛舔了一口崽子。
味道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