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将两人带到茶室，源冰也认识了两位师伯。
随后便吩咐下人上了诸多糕点。
“是师侄失礼，早就该去拜会大师伯的，不过诸多公务实在脱不开身，还望师伯恕罪”王清晨有些不好意思。
他其实是给他师父去了信，想要询问其中缘由，毕竟他从谷青衣当初话中听出自家师傅肯定是有些难言之隐的，万一有个不好他心里也好有个分寸。
不过路途遥远，信笺至今未回，所以他才迟迟没有登门。
“无妨，今日在本草斋突闻小师弟消息，这才登门探寻，不知小师弟最近可好，那小子就是个胆小怯事的，当初不就是被郡主看上了吗？至于远走他乡吗？”
王清晨这才知道他这位师伯每逢休沐便在谷青衣的本草斋坐诊。
为的便是各种稀奇古怪的病例，太医署可没如此挑战。
“啊？”
看王清晨不知，两人便讲起了自家师傅的往事。
王清晨这才知道自家师父当年随师公出诊，被病患青阳郡主看上。
拒绝无果，百般无奈之下只得离京避祸，这一离便是这许多年。
倒不是青阳郡主生的丑陋，实在是两人身份差距太多，如果贸然开启一段禁忌。
倒霉的就不仅是他，整个太医署都要遭受牵连。
只能说自己师父还是太清醒！
不过这几十年弯路自己师父是一点没浪费，早知今日，当初何不从了呢？
“这……”王清晨不知道如何评价了，子不言师，这种事情不好说。
“不过这小子倒是个有福的！”张绍济轻抚胡须，眼神说不出的羡慕，自家小师弟子孙满堂不说，手中弟子更是一等一的才俊。
一想起他手底下的几个庸才，他便想要将他们回炉重造。
“师父如今倒是挺好的，不过，师侄想要在京师给他开家医馆但他是百般推脱，死活不来”王清晨无奈。
“无妨，你去信告诉他，我们他不见，师傅坟前总要上炷香吧！”说起这个，张绍济心中无数感慨，这一别就是近二十年之久。
“师侄会的，只是大师伯此行可还有其他事情？”三人几句寒暄，王清晨便询问道。
如果是为了说这些陈年旧事，张绍济肯定没必要前来，所以，此行必不是所言这般简单。
“我二人此行，除了见你，其次便是想再和你探讨一下师侄的外伤处置手法”
说明来意，两人都难掩激动。
“这些时日，我在军中照你说的方法缝合了不少伤口，溃烂者了了，以往需要恢复月余的，现在不过几天伤口便已出现新发肉*芽，师侄之外伤手段简直堪比天地造化”谷青衣这才说起重点。
“是啊，老夫今日也是亲眼所见，青衣所言不得不信，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要向师侄请教”这也是张绍济不惜着急登门的原因。
毕竟中医外科已经多少年没有发展了，伤口溃烂以及后续愈合一直都是医家的重大难题。
没想到竟然被小小的缝衣针给解决了，谁能想到人体还能像衣服一样缝补呢？
这不禁给他们带来了诸多震撼以及灵感。
他们此行也是想要和他们的小师侄这里多加探讨。
几句之后，几人便聊起了老本行。
王清晨自然也对两人的医术感兴趣，虽然三人师出同源，但是肯定各自有独到之处，这还是他第一次和除师父之外的人相互探讨医学。
所以他也相当兴奋。
“何为菌？”
……
“如何补液？”
……
“何为生理盐水？”
……
王清晨见时机已到，便将自己所知的酒精在医疗方面的应用，详细地向张绍济阐述了一番。
从伤口消毒能防止感染，到外科手术前对器械的清洁，再到一些药物的溶解与调配。
随着王清晨讲述自己对外科的认知，二人竟然在茶室里认真听讲起来。
两人听得入神，时而微微点头，时而眉头紧锁，脸上满是震惊与思索之色。
王清晨所述外科学，就像给两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师侄，汝所言虽闻所未闻，却颇有道理，这可是你自己所悟所得？不过，人命大于天，老夫也需几番验证方可施为”待王清晨讲完，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毕竟自家师侄这套理论太过惊世骇俗。
“这是自然，不过，这是师父和师侄一块探讨所得，非一人之功”王清晨小心翼翼地回答，同时观察着张绍济的反应。
“柴小子医术竟然精进至此？”张绍济难以置信，看来京师这富贵场确实消磨人啊！
他自然相信王清晨的话，毕竟医术需要的可是陈年累月的经验，而王清晨年龄便在这里摆着呢！那处理的便只能是自家小师弟了。
“老夫行医多年，却也是第一次听闻如此手段，师侄不如到我太医署任职，老夫必倾囊相授，保你成为国之大医？”张绍济也忍不住激动。
如此苗子怎么想不开混迹官场？
这小师弟会不会教徒弟？张绍济有点埋怨。
毕竟他见到了太多官场的尔虞我诈，至少医术要更纯粹一些。
“大师兄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师侄乃是今科状元，你那医正也才六品，师侄如今可是正五品秘书丞，身上还有爵位，如此年纪，开国之先河啊！”
谷青衣自然对王清晨有所了解的，不像自家大师兄闭塞于太医署，只嚼医术，不管其他。
“清晨，你如今乃是正五品？”张绍济有些感慨，他家乃是世袭的御医，干到头也才六品官。
医术医术不如人，官位更是比不了。
王清晨看着自家大师伯一脸落寞，王清晨也不知如何安慰。
毕竟医工的地位确实不怎么高。
“你这孩子，既有如此学识，又如此谦逊，实在难得。日后若有任何关于医术药理的问题，尽管来找老夫。”张绍济拍了拍王清晨的肩膀，眼神中满是赞许。
王清晨连忙点头致谢。
随后张绍济又索取了一些酒精，便急切地回了太医署，毕竟今天如此多的新医术，他也要试验、整理、验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