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原来如此。”
灵予点了点头，这个小青年知道的也不多，大概就是林岚自监牢峰出来后，便开始卖身换取修行资源，他模样好，年纪又不大，更是水木双灵根，滋养得很，很快就在内门里有了不少顾客。
的确是个没什么意思的故事，若是按照传统文学的走向，这对兄妹大概就会在悲惨中死去，或者是摆脱过去的束缚，然后在光明中走向新的未来，至于到底是哪一种，那就要看作者的安排了。
不过现实不是小说情节，即便是卜算也不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模拟的话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来，不过灵予却不会把愈发昂贵的模拟用在这上面。
“那个，亲传大人，小的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小青年试探性地问道，他被灵予这一通问，便知道灵予不是前来消遣的，而是跟这个林岚有点不近不远的关系，心中愈发紧张。
这位亲传不会为了掩盖朋友卖钩子的过去，把自己灭口吧，虽说有宗门戒律在，但杀死一个区区内门弟子，对真传弟子就已经束缚不大了，亲传弟子更是连丁点事都没有。
没看见那个把假丹药卖给微服出访的亲传弟子的那个小丹修的脑袋还在苍启黑市上挂着呢吗，就算亲传大人不亲自动手，只要稍微暗示一下，哪怕自己舅舅是内门长老，自己的脑袋今天也忒被人当夜壶用。
“……你走吧，我不过是问句话罢了。”
见他心中愈发恐惧，灵予便愈发沉默，等到他快要崩溃的时候，才迟迟开口，说完就转身回到了洞府内。只留下那个内门弟子瘫倒在地上，过了半刻钟才像疯了一样逃走了。
灵予还在门外的时候，便能透过那简陋的隔绝法阵听到两兄妹说笑的声音，只是见她回来了，林岚却将林芝赶到了内室，加强了一层隔绝法阵，只留自己跟灵予对峙。
“亲传都知道了？”
林岚看着灵予平静的表情，刚刚鼓起的勇气便泄了一半，整个人也像是矮了一截，满脸颓唐。
“嗯。”
灵予应了一声，寻到自己刚才的椅子，又坐了下来，用灵力把另一张椅子招到自己面前半丈外，示意林岚坐下来谈。
“那个人所说的都是真的，或许在亲传眼中，我像那南馆中的娈童一般肮脏堕落，但无论亲传如何轻贱我，还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妹妹。”
林岚顺着灵予的意思坐了下来，却怎么也坐不安稳，双眼看向灵予，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但又觉得这或许有些冒犯了，就赶忙低下头去，看着被自己双手死死抓住的膝头。
“嗯。”
灵予又取出那只雕花琉璃冰盏，调出一杯最为普通的蜜茶，就像她还在青苍城时，从母亲手中讨来灵石再拜托王叔去买的那种一样。
“我知道，我不过就是个一无是处自甘堕落的内门，根本入不了亲传的眼，也不配当一个真传弟子的兄长。可即便如此，可即便如此啊，我也不想让林芝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居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如果亲传能为我保守秘密的话，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亲传的。”
林岚看着那杯普普通通的蜜茶，不知道灵予是什么意思。
他小的时候喝过这款蜜茶，是他求了父母很久，才让他们给自己买了一杯。
很甜，很好喝，但他却只喝了一口。因在他想要跟父母分享的时候，被一个飞过来的散修抢走了。在那之后，他便再也没喝过蜜茶了，那时候，林芝还没有出生。
在林芝五岁的时候，父母又给她买了一杯蜜茶，那时候的林岚一直警惕周围，生怕再冒出一个散修来抢蜜茶，就连林芝想要跟他分享的时候，他也没有注意到，让林芝只好怯怯地收回手，把剩下的蜜茶都给喝了。
“蜜茶很甜，很好喝，你该去喝一杯的。”
灵予没有回答林岚的问题，只是慢悠悠地将那杯蜜茶小口啜饮完，然后留下了一句好评。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林岚不知道，就像灵予真的只是在评价这杯蜜茶一样，但或许这位亲传另有所指，林岚却是想不明白。
林岚靠在墙上，松了口气。他知道，灵予应该是答应了他的请求，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在意，只是为了听个有趣的故事。
……
假日结束，生活又回到了平淡的日常，待在仙古宝库中的灵予懒懒散散，在模拟中的她已经够努力了，干了一百年的活，休息一下也很正常吧。
银竹师姐就像模拟中一样，估计要三年才能回来，覃浅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在模拟中也没有多少关于她的记忆。
灵予瘫在床上，缓慢地翻了个身，看了一眼在那里发呆的清怜，觉得有点没意思，便又缓慢地翻了回去，趴在床上，有些无所事事。
“换班了，懒东西，七天后有斗法的考核，你是自己去还是我替你去？”
熟门熟路的灵云回到仙古宝库中，辛苦了六天的她，一进入这滋补魂力的宝库中，便觉得心情舒畅，好像这六天的辛劳都得到了抚慰。
只是当她瞧见趴在床上半合着眼全身上下都写着无聊的灵予，突然觉得人间不值得。快步上去，就拎着灵予的脖子，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唔，不舒服~”
灵予娇娇地囔了一声，从灵云手中挣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只是眼神还有些呆滞。
“真是的，你怎么这么懒啊？像你这种小懒虫，到底是怎么才能成为我这样伟大的仙尊呢，果然还是天赋吗？”
灵云把灵予从床上赶走后，自己便扑倒在了床上，咕噜咕噜地滚了几圈，便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浑身上下，满是惬意。
灵予晃了晃脑袋，没搭理灵云，那个斗法考核似乎有点意思，自己好像好久没有战斗了，怪不得总感觉身上没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