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质疑，奥黛尔只是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不知道。”
“那你还说……”
“我只能解释刚刚发生了什么，并不能解释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看着奥黛尔面无表情的样子，雪莉有些无语，她总感觉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
一旁保持沉默的狄克，忽然开口道：“雪莉前辈，您知道都铎老祖现在是什么阶级吗？”
“嗯……我之前见过亚历山大一面，他垂垂老矣，面容枯槁，但魔力威压却在我之上。”
雪莉沉吟片刻，沉声道：“至少都有传奇高阶吧。”
“所以，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狄克双眼微眯，缓声道：“刚刚的精神干扰，是都铎老祖搞的鬼！”
闻言，雪莉瞪大双眼，因为确实有这个可能。
亚历山大的实力非常恐怖，他不是一般的传奇高阶，而是传奇阶的大圆满，差临门一脚就能突破神话阶了。
如果是他出手，倒是完全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自己陷入幻术当中去。
“可还是那个问题，如果真是亚历山大搞的鬼，那他为什么不直接现身强杀你，我也根本阻止不了他啊！”
狄克轻轻摇头，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前辈，同样的逻辑，都铎老祖为什么要派你来抓我，而不是他亲自动手？”
面对狄克的反问，雪莉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很显然，亚历山大是知道狄克拥有猎魔圣体的，既然如此重要，他就应该亲力亲为才是。
委派自己去抓人，这操作属实有些奇怪。
很快，雪莉就明白了什么，语气古怪道：“所以，亚历山大那家伙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直接对你动手？”
“很有可能，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狄克点头道。
能委派身为传奇阶的雪莉来做这件事，这说明都铎老祖非常重视自己，可他偏偏又不亲自出手。
是惧怕猎魔圣体吗？还是出于其它原因？
这一切，恐怕只能自己当面问问他才能知晓了。
至于如何问。
呵，那自然是手持龙神之戟，抵住他的咽喉，居高临下地问了。
不过比起这件事，狄克现在更关心奥黛尔的变化。
两年前，在劳伦领。
某个深埋在狄克心中的猜想，在此刻被挖掘出来，并得到了证实。
简单来说，奥黛尔……她不是人！
更准确的说，奥黛尔算是个半神！
这里的神，可不是指传奇阶或神话阶的强者，而是指真正意义上的神明，是世界规则的一部分。
而之所以要说是“半”神，是因为奥黛尔还保留着身为凡人的一切，肉体、灵魂、精神都存在着。
她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与那个消失了的自然魔灵，融为一体了！
在两年前，这只是狄克的一个大胆猜想，玄幻且毫无根据，因此才被狄克深埋在心中，毕竟他也无法去验证。
那时候，奥黛尔除了头发的颜色有所变化以外，她并没有其它表现。
在一年前，奥黛尔又出现了更多变化，她的魔力变成蓝色，魔力储量无限，法师职业阶级像火箭一样晋升……
这似乎是某种循序渐进的变异。
奥黛尔在往某种……某种生命形式的方向靠近！
如今，奥黛尔再一次发生了变化，这一次的变化最大，她变得更加像一个神了。
人性弱，而神性强，那是一种绝对的理性！
狄克找不到合适的名词来描述这种生命形式，在这一世，甚至在《少女勇者屠龙记》中都没有奥黛尔这种情况出现。
因此，狄克便将这种人与魔灵结合的生命形式称之为「半神」，奥黛尔与世界规则融合了。
其实祖龙也可以称之为半神，她的路子很野，为求突破，直接硬生生吞噬了数百个魔灵。
或许……神话阶之上，可以被命名为「半神」阶！
现如今，狄克已经找到，而蜕魂大阵也已经完成，是时候来解决奥黛尔的问题了。
“呼……”
狄克有些紧张，缓步来到奥黛尔身前，握住她白皙娇嫩的双手，认真注视着那双宝蓝色的眼睛。
十数秒后，狄克失望一叹，他没有从奥黛尔眼中看到任何一丝情感波动，他看到的只有淡漠，只有……无尽的冰冷。
那个昔日里，只要对视就会俏脸红润的蓝发少女不见了，那双如秋水般灵动的眼眸消失了。
“奥黛尔……你，还是你吗？”
闻言，奥黛尔轻轻点头，轻声道：“我还是我，一直都是。”
“可你的爱意为什么消失了，你的个性……为什么消失了？”
奥黛尔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困惑，但很快就恢复了淡漠，摇头道：“没有消失，我只是进行了筛选。把好的留下，把坏的舍弃，仅此而已。”
“狄克，”奥黛尔缓缓离开，轻声道：“以前的我，在与你相处时总是容易情绪化，羞涩、激动、愠怒、嫉妒……这些都是不好的情绪，它们影响逻辑判断，降低效率。”
“所以，我选择将它们全部舍弃，从今以后，我将会拥有绝对的冷静、高效，无论何时都能掌控理智，做出最优解的选择。”
“我获得了自然规则的部分权限，世界意志欢迎我的加入，欢迎我进入更高维度的世界。”
“狄克，我进化了，我成为了更完美的奥黛尔·道顿，你应该替我感到高兴，而不是如此……抗拒。”
此时，狄克满脸狰狞，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不，奥黛尔，你这根本就不叫进化，”狄克再次抓住奥黛尔的双手，欺身向前道：“你这是自我毁灭，是在泯灭人性！”
“我爱你，是爱你的全部，不止是你的美貌与聪慧，还包括你的羞涩、激动、嫉妒……我爱你的一切！”
奥黛尔脸上的困惑更多了，她下意识想挣脱狄克，嘴里喃喃道：“进化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好事，我哪里做错了……”
“你还不明白吗？”
狄克咆哮出声道：“你的优点，你的缺点，都是你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的好与坏共同组成了你！”
“有缺陷的才是人，没有缺陷的是神！”
奥黛尔将手抽出，冷声道：“比起缺陷的人，我更喜欢成为神，由低到高的进化，是自然选择，是绝对正确的事情。”
“如果我没有选择进化，你现在已经死了，狄克·劳伦！”
狄克没有继续争辩，他知道自己说不赢现在的奥黛尔，唯有行动才能说服她。
想到这，狄克直接抱起奥黛尔，朝先前自己休息的房间走去。
“你要做什么？”
奥黛尔并未反抗，只是躺在狄克怀里淡淡询问着，哪怕是进化后的她，也在纵容狄克的胡作非为。
“我要帮你找回羞涩。”
闻言，奥黛尔的俏脸闪过一抹绯红，但很快又恢复冰冷，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