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听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你刚才探头探脑的，就是以为我跟你小姑父吵架了？”杜茹雪无语地看了看杜云。
“嘿嘿，这也不能怪我多想啊，”杜云走到杜茹雪身边，洗了手后接过杜茹雪手里的菜刀开始切菜，“你当时没在，都没看到小姑父脸上那表情。”
“你在这个家里这么几年，对你小姑父的认知还没明确？一个词，色厉内荏。”杜茹雪说道。
李建奇要是真的跟她大吵一架她倒还真对他刮目相看了。
“那厂子的院墙也用不了几天就盖好了吧？接下来要干嘛？”杜云边切着菜边问道，突然又想到她小姑现在还是个孕妇呢，又连忙问道，“还有，小姑，你没忘了你现在还是个孕妇吧？有些活你可不能乱帮忙做的啊。”
“知道知道，忘不了，”杜茹雪笑着回了一句，“但是你还别说啊，老二还真是乖啊，好像是知道她妈妈我最近要忙大事，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你看我能吃能睡，白天还挺有精神。”
这话杜茹雪说的倒是不假，杜云有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还赶不上她小姑这个孕妇呢。
“厂里的院墙还有一两天就能盖好，到时候大门一换，也是一个新的面貌啊。”杜茹雪一边炒着菜一边叮嘱杜云，“店里就需要你多看着些了。对了，还有一件事。”
“啥事儿？”杜云问道。
“家里现在除了‘缘起’账面上留的去羊城进货的钱，剩下的就只够咱们一家人的日常开销了。所以‘缘起’这边的生意一定不能有啥浮动。
我最近看了下从羊城进的这两次衣服，销量都没有以前的好。款式有些太遵循咱们之前选的了，没有新意。
我这边现在得先顾着厂子，院墙盖好我就要去想办法买设备了，所以我觉得下次就不让羊城那边直接发货了，你去一趟，亲自选几个款。你觉得咋样？”
杜茹雪说完便看向杜云。
杜云听完杜茹雪的话，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脸上既有兴奋还有不安，“小姑，我自己去啊？能行吗？”
“你不相信自己的眼光？”杜茹雪反问道。
杜云摇摇头，“那倒不是。就是，万一呢？万一我选的款发回来以后卖的不好怎么办？”
“卖不好就卖不好呗，这有啥。”杜茹雪随意的说道，“你别被我刚刚说的吓着。店里的生意没有浮动是最好，但是有点儿浮动也正常啊。定做衣服的那块儿不是一直都在稳步上升中吗？那从羊城进货这块儿咱就能允许有点儿波动。
再说了，谁都有第一次，谁还能第一次就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十全十美的？杜云，眼看着咱们厂子要办起来了，以后我也不可能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这个时候靠谁？你啊！
你得能立得住，能独当一面，我才能放心啊。趁着现在咱们试错的成本还没那么大，你就放手去做呗。
赔就赔了，有小姑在你身后呢。”
杜茹雪说完抬手摸了摸杜云的头。
杜云则是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开口说话时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小姑～”
“好了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啊，别怕，往前走就是了。”
“嗯。”杜云朝着杜茹雪郑重地点了点头。
—— ——
趁着李建奇能在家接送果果，杜茹雪和杜云兵分两路，杜云去羊城选进货的款式，杜茹雪开始在省城里的机械厂找她要用的设备。
本来杜茹雪还想着要是甄珍和凯子他们哪一个去羊城进货，可以让杜云顺便跟着一块儿，结果他们上次进的货太多了，还有好多存货，这次就不去羊城了。
所以杜云只好自己一个人去。
走之前杜茹雪对她是千叮咛万嘱咐的。
倒不是叮嘱她看好自己身上的钱，毕竟现在进货都不用随身带那么多现金，都是老主顾，交了定金之后，杜茹雪他们这边收到货再把剩下的款直接打到对方的银行账户上。
所以这次杜茹雪交代的都是一些让杜云路上照顾好自己的话，别人给的吃的喝的别动，路上别随意跟别人交谈，别透露自己的信息....等等等等。
听的杜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小姑，我又不是没去过羊城，你不用这么紧张。”
“那都是跟着我一块儿去的，你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我能不担心吗？”杜茹雪说道，颇有一种自己的孩子临行前一万个担心的样子，“要不再等等吧，这次还是让那边直接发货过来，我实在是有点儿不放心....”
“小姑！”杜云赶紧打断杜茹雪的话，“你之前还说总得放手让我自己闯一闯呢，可别在临到头你自己反而掉链子了。”
说着又举起手做发誓状，“小姑你放心，我都二十了，该注意的我心里都记着呢，我保证速去速回。”
于是怀着忐忑和兴奋，杜云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 ——
厂里的院墙和大门都弄好了以后，杜茹雪算是暂时不用每天都往厂里去了。
她开始做定设备的准备了。
像缝纫机，锁边机，熨斗等等那些大件的还好说，她专门跑了趟机械厂，对方听说她一下子每样都要定五十台机器还给她提供了送货上门。
但是像裁布用的案板桌子这些就要等缝纫机那些机器送进厂房以后，看着剩余的空间专门定做。
还有剪刀，线，布料，针头.....
真一样一样这么算下来杜茹雪才真的切身感觉到开个制衣厂的不易。
但是好在她时间充裕，又不急等着开张，银行贷款那边有‘缘起’每个月的进账撑着，她心里便也没有那么的焦灼。
没办法，她缺少能帮的上她的还能能让她信任的人手，自己又怀着孕，只能安慰自己慢慢来。
好在速度虽然慢了一点，但是成果是肉眼可见的。
看着厂子里需要用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安置好，杜茹雪的心里也开始慢慢的轻松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