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芒闪烁，那几个炼金印记开始有节律地闪动起来，显得比较诡异。
就是闪烁印记中间的小孩哥表情有点出戏……
说真的，马斯科瑞看上去毫无半点信仰可言。
“所以，这就完事了？”
安瑞尔仔细打量了马斯科瑞片刻，不太确定地问——毕竟术业有专攻，这种奇怪的炼金术可不是他所擅长的专业。
“完事了。”
马斯科瑞闭眼仔细感受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在感受什么，但似乎是没问题了。
“之后你就可以以克劳恩家教父的身份获取克劳恩家的知识了……当然，除了正室以外不能外传哪怕一个字……”
说到这，马斯科瑞狐疑地看了眼安瑞尔：
“你还没有夫人，对吧？”
安瑞尔目移……
马斯科瑞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你还没有夫人，对吧……”
安瑞尔侧目吹起了口哨，然后他的腰子就受到了来自教子的正义一击。
力道不大，闹着玩罢了。
安瑞尔没太在意气急败坏的小孩哥——
毕竟，为了学术钻研多个爹还算可以接受，可同时多了爹妈就有点……
不提这个，安瑞尔问马斯科瑞：
“你有别的名字吗，平日里我不也能天天叫你的贤者名吧？”
马斯科瑞点点头：
“你按缩略名叫我马修就行。”
安瑞尔随口应了一声，示意自己明白了以后，推开了有求必应屋的门。
二人走了出去，分道扬镳——
马斯科瑞需要回到他“哥哥”卡门身边，安瑞尔……没什么事干，但他也不能随便去德姆斯特朗的船上挑事。
所以除了不能跟马斯科瑞同路，他哪都能去。
那……
……。
几分钟后，拉文克劳休息室。
现在应该是午休时间，相当一部分拉文克劳的学生定位都在图书馆内。
安瑞尔只需要闭上眼，感知一下学校范围内的灵魂，就能很快找到他想找的人——不用活点地图。
（所以他拿着这张地图的目的到底是啥啊……给波特添堵？）
安瑞尔很快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在……
房间里。
在安瑞尔的房间里。
“咚咚——”
安瑞尔敲了敲门，然后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中午好，我的天使在这里干什么呢？”
安瑞尔打量着卢娜斜倚在床上的身影，有些好奇地问。
不知是魔法灯光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卢娜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有些无精打采的，看上去好像是病了。
“有哪里不舒服吗？”
安瑞尔坐到床边，习惯性地伸出手贴在卢娜的额头，感受了一下少女的体温。
……冷。
冷的像一块冰。
“这可不妙……”
安瑞尔的医疗知识比较匮乏，基本上只擅长治疗外伤。
他不知道卢娜身上发生了什么。
“安迪，我没事……呃……”
卢娜轻轻开口，似乎想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
她咬了咬嘴唇，眼睛眨了眨……蓝色的眸子里似乎有一抹墨水晕染一般的红色。
安瑞尔看着卢娜，一言不发——
然后，他突然俯身抱住了卢娜，让少女没来得及反应……
她的心脏仍有力地在胸腔里搏动着，身体也依然有着正常人类的最低限度体温。
安瑞尔在卢娜看不见的角度皱了皱眉——
他刚刚的怀疑又矛盾了。
二人就这么抱了一会儿，直到卢娜轻声笑了起来，安瑞尔才眉头舒展了些，放开了卢娜。
“放心啦……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卢娜前探身子，蜻蜓点水般在安瑞尔的唇角吻了吻。
安瑞尔轻轻叹了口气：
“你知道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的。”
说完这句话，他将手揽在卢娜腰上，轻轻让她躺倒在了床上，自己也躺在了她旁边。
“我知道……就像你在我心里一样。”
卢娜轻叹，声音像她往常一样缥缈。
“那……你在做什么？是什么实验吗？”
安瑞尔转向卢娜，从这个角度，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看，卢娜的脸现在完全就是那种病态的白皙。
比她之前的样子更加……
偏向一种神奇生物。
脸色惨白，相貌美艳动人……
体温偏低，眼瞳掺杂红色……
可卢娜的确活着——她活的好好的，就连体温也没有全身同时下降。
这不是血族应该有的特征。
所以，安瑞尔才会觉得是自己猜错了。
同样的，他也并不清楚卢娜为什么会有血族的特征……
以她现在的能力，除了自己自愿实验以外，安瑞尔不相信有任何一只吸血鬼或者蝙蝠能在卢娜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咬她。
这根本不可能。
原本因收了个新属下的喜悦感被冲散了大半，转而被担忧和疑虑取代。
“……别伤害你自己，答应我。”
“嗯。”
她点点头。
……。
数天后。
马斯科瑞用力拉动一柄枪栓，仔细观察着手里这杆都快和他本人高度一致的狙击枪：
“也许你说的对……再过一些年月，巫师的生存空间只会越来越小。”
他把枪杆举平，瞄准了不知道怎么在有求必应屋里延展出来的百米靶场对面的标靶。
“就算是不配合炼金刻印，这种名为现代枪械的东西，也能轻松干掉没有准备的巫师。”
“砰！”
一声巨响，分贝足以媲美炸弹爆炸。
只见一条火线笔直延出枪口，就像是曳光弹一样，冲着远方的标靶疾驰而去。
问题是，这不是曳光弹。
那是火光。
“轰！”
那个被击中的标靶直接爆燃起来，几个呼吸间就化作了碳粉，消失在了安瑞尔和马斯科瑞的视线里。
安瑞尔咂咂嘴。
果然啊，专业的事还是要让专业的人来干。
自己就是个半瓶油，那点炼金学的本事全靠遗传——可格林德沃本人本来也不是什么炼金大师啊。
看看人家专业炼金术士，入职这才几天，改良品就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
安瑞尔量产这种东西纯粹就是大力出奇迹，拿法力把效率硬顶上去的……人家马斯科瑞可是真有技术的！
这几天除了这件事以外，安瑞尔按马斯科瑞本人的意愿，在再三确认知情同意后，把他变成了自己的使徒。
现在享有这样待遇的人……一共有三个。
雷古勒斯，罗道夫斯，以及马斯科瑞。
在多年后，安瑞尔回忆起这个时候时，也会感慨一下……
老板和团队其中一位居然就把团队名敲定下来了，根本没和剩下俩人商量。
“……你们三个，今后就是侍奉亡者之人……
也许你们可以叫做……”
安瑞尔看着马斯科瑞身上缭绕起的丝丝灰色云雾，淡淡道：
“侍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