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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血肉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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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很是识趣的怔在原地,缄默不语。仅凭信笺的笔迹并不能裁定或男或女所书,饶是韦太师也不能妄下论断。

楚帝顿觉方才所言有失偏颇,终究韦邈也在场,所幸他还不知眼线传出的纸条,故而无从判断,遂岔开话题道,“除和离外,还有何两全之法?”

“请老告休,林尚书与其次子一同发回汝南。”林尽染语音稍稍一顿,回想起长公主所言,如实回禀,“请老告休是臣的主意,林明德品行不端,林尚书难逃干系。长公主的意思是,将林明德发回汝南,终生不得出汝南半步,以免横生枝节。”

楚帝和韦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林靖澄若是告休,则是将林府上下悉数发还汝南,只留林明礼与吴兰亭在京为质。此法既能解决林明德的问题,也能稍稍减轻林氏与其门人的怨怼。

可韦邈与林靖澄毕竟是二十多载的翁婿,行事做派也算摸得十之七八。若林明德与三皇子构陷储君已然东窗事发,林靖澄携夫人上二郎山求见长公主,不过是先手;而放任其出府逍遥除有平息流言外,还有一层便有打算牺牲次子之意,此为釜底抽薪的后手。于这位林尚书而言,保全林府在京城的权势,比一切都重要,包括次子在内。

韦太师抻了抻衣袂,正色道,“林尚书今年五十有二。依制,官吏需至五十五岁后方能请老告休。且不论他高居尚书令之位,若此时令他致仕,恐只能勒休。可如此,又该以何名目?”

林尽染深吸一口气,良久方嘀咕道,“再不济,只能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暗害林明德,一命换一命。”

这语音虽声不大,可在此等静谧的殿中就显得尤为刺耳。

楚帝眸色一片漠然,冷冷道,“放肆!林明德好歹是韦太师的外孙,尚有骨肉亲情。”

这三种法子各有各的说辞。譬如这和离之法,是先撇清韦府与此事的干系,日后纵使将林明德的罪行昭然于众,株连三族尚且未能累及韦太师满门;这告老之法当属最为稳妥,同样也是楚帝最乐于见到的结局,可韦太师已隐隐绰绰表明,即便有名目勒令林靖澄告老,恐怕他会先发制人,命人暗害次子;而这第三个法子在场几人俱是心照不宣,不过取决于谁先动手。

楚帝这声斥责,然则是有暗晦地打探太师的意思,可要顾念这份亲情?但看似三个法子,于这位陛下而言,似仅有一条路可走,从林尽染交出那份书信起,已然表明他的立场。

韦邈默然片刻,肩头无奈地垮下,眼底略有怆然,“老朽明日唤阿英回来侍奉,商议和离与遣送明德回汝南一事。”

到底是有血肉亲情在,明园的命案也好,还是构陷储君一案也罢,林明德终究是要自食恶果。此次已无转圜余地,即便是爱女相求,可韦氏的基业如何能因他而毁于一旦,这已然是能为他争取的最后生机。

“先依太师所言。”

“老臣先行告退。”

楚帝微微颔首,又遣人亲自护送太师回府。

殿中已仅剩三人,对于陛下将要说甚,林尽染心知肚明,胸腔中的跳动不由自主有些加速。

默然良久,楚帝蓦地斜靠在凭几上,叹息道,“如今你与太师的关系亲近很是不易。这份书信···你可知于太师而言,几是明晃晃地要夺走林明德的性命。”

“臣不过是让韦太师早做准备,未免日后惊闻噩耗时,悲恸过甚。”

楚帝停顿片刻,略微斟酌后,问,“这封书信,你如何看?”

“陛下见微知着,已然猜到。”

“事关吴兰亭清白,朕总该问个清楚。”

可刚说出这句话时,楚帝显然有一丝动摇,终究是他的甥妇,在林尽染面前可也言之凿凿地承诺,定然不会令她委屈。

林尽染的一双黑眸愈见的深暗无底,牙根渐渐咬紧,“昨日,林明礼与吴兰亭送的金钗中,夹有一张纸条,上书‘林二辱嫂’四个字。故而,此事······”

楚帝还未等他的话音落地,‘歘’地翻身而起,将桌案上的茶盏尽数掀翻,叉着腰,在殿内来回踱步,胸腔一直起伏不定。

但见林尽染一直端端正正的跪坐着,除却面颊紧绷,丝毫瞧不出任何神情。遂气冲冲地行至他身旁,指着鼻子骂道,“朕记得吴兰亭是李时安的闺中好友,你如何能心平气和地坐在此处?”

林尽染缓缓起身,甚是恭谨地伏地一拜,“明园命案,陛下看在长公主的面上,放过林明德;今日,臣亲自走一遭静心庵,长公主已然应允林夫人,仍欲保他一命。且方才韦太师的话中之意,陛下很是清楚。恕臣愚钝,林明德的性命,陛下是留还是不留。”

“故而,你拿出这封书信,是要逼朕下这个决定?”

“事关女子清白,且陛下也该履行当初的承诺。”林尽染语音在此时戛然而止,抬眸觑了一眼楚帝,斟酌一番言辞后,沉吟道,“陛下,尚书令府大婚后的次日,林明德将构陷储君一事和盘托出,闹得林府鸡犬不宁。日后若有个万一,他将吴兰亭······”

后面所言倒也不必说得太透,若是失口将吴兰亭受辱之事传扬出去,莫说是吴兰亭,林明礼同样会沦为笑柄,当下唯一的补救之法便是秘密处置林明德。

“皇姐可否知晓?”

“臣与时安几番试探,长公主应当不知。”

楚帝长叹一声,又使了眼色命孙莲英将其搀起,“皇姐若有所求,朕实难推诿···你倒是有心了,既与时安一同去了静心庵,该打听到这些陈年旧事。”

林尽染清楚陛下指得是什么,故而特意带上夫人一同前去探望。巧的是大将军府和长公主尚且有过一段渊源,既谈起往事,免不得提上几嘴。

“林明德屡次触犯律法,若长公主频频求陛下赦免,那置法度何在?”林尽染紧咬着牙根,语音不禁拔高了一分,道,“臣知晓,方才陛下已然意动,兴许是为韦太师,或为长公主,又或是像陈若棠一般,陛下仍有后手。可臣仍是提议,处死林明德。”

楚帝眼帘微垂,凑上前去,沉声道,“林靖澄行事极为谨慎,饶是朕也仅拿捏住这唯一的把柄。林明德若是死了,可就再难有如此良机可扳倒林府。”

“可此等良机是要拿一个女子的贞洁交换。”

楚帝微微一怔,“什么?”

“一个女子的贞洁、清白远高于她的性命,难道陛下希望吴兰亭也要步长公主的后尘吗?彼时,林明礼要承担的痛楚可就太过沉重。”

尘封的过往与现实几乎交杂在一起,楚帝的皇姐为何要出家为尼,宗正寺的谱牒中记载这位长公主于二十多年前就已亡故,然则失去清白的她实乃无法承受世人的非议,而皇室的颜面不容有损。是楚帝将自己的亲姊推入空门,如今这甥子刚娶的新妇,难不成也要令她过上此般不生不死的日子吗?这让林明礼又该如何接受。最是无情帝王家,可这份愧疚令这位皇帝陛下几是无颜敢与这对母子相认。

“果真是可笑,罔朕日夜念叨要见皇姐一面。到了她真愿意相见的时候,朕反而是退缩了。”楚帝几是已摊开内心最柔软的一处,又拍了拍林尽染的胳膊,自嘲道,“朕亏欠皇姐和明礼的实在太多。可朕也该给皇姐和韦太师留些颜面。此后你就不必管了,朕自会有安排。”

“陛下圣明。”

“你莫要高兴得太早。韦英如此溺爱林明德,若是得知他的死讯,必是要闹得翻天覆地,难保会说些不该说的话,做些不该做的事。朕,不能伤太师两回。”

的确,让林明德死不难,难的是怎么死,死在何处,如何能令几人心安理得地接受。不得不说,林靖澄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是棘手,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已掐住此事的要穴。而林明德只要在外安守本分,未有胡言乱语,即便是楚帝有心命人暗害,也得再三忖量。

林尽染倏然语调有些深沉,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陛下若觉得为难,臣还可以担个谋害当朝尚书令的名声。”

“说甚胡话。”楚帝没好气地横了一眼,良久方感慨道,“且不论你是上柱国的女婿,若真行谋害尚书令之举,朕该如何予李卿交代?何况林靖澄乃文官之首,当下仍是韦太师的女婿。这些年他的门生旧故遍布六部九寺,你若是担上这个名头,朕也难保全你。”

“陛下迟迟未动林明德,就是在厘清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楚帝淡淡一笑,心绪也稍安定些,徐徐道,“朕即位时还未及冠,所幸外有李卿安定北境,内有韦太师辅政,而后便是朕亲手将林靖澄一步一步扶上尚书令之位。不可否认,大楚有如今的气象,他林靖澄厥功至伟,可这并不能成为党同伐异的借口。”

林尽染心念一闪,沉吟道,“陛下可是早有怀疑揽月楼与林尚书有勾结?”

“人,一旦恋栈上权位,只能不择手段。”

楚帝所言已算是隐晦,如今南海既能将手伸进长安,而林靖澄若想保住林氏的地位,或有坐山观虎斗之意味,和光同尘在此时便显得尤为关键。既未有刻意接近,也未有疏离,那便是默允门生旧故及其亲眷在揽月楼中蝇营狗苟。

“陛下是因那本账簿······”

楚帝淡然一笑,“那两本账簿已在你手里了吧?”

“臣自北境回京后,元瑶就已交予我手。”

楚帝微微点了点头,未有多言,这两本账簿的重要性已毋庸置疑,料想林尽染心中已然有谱。

翌日,亥时,此时已近子夜。

林府各处除却巡夜值守的灯笼外,唯有书房这一处光亮。林靖澄垂首坐在灯下,动也不动地思忖了前半夜。

韦太师果真将爱女唤回府,提及和离与遣送林明德回汝南一事,却是出乎预料的顺遂。旁人不知的是,韦氏早已有和离的准备,而长公主欲搭救林明德的前提,是要将他送回汝南,这些不过是最坏的打算,可终究是保下了儿子的性命。

‘吱吖’

韦氏轻轻推开房门,又将房门阖上,眼底闪过一丝柔光,关切地问道,“老爷晚膳几乎未曾动筷,现在又在书房胡思乱想,身体怎能吃得住?”

林靖澄直至韦氏发声后才倏然缓过神来,唇角勉强扯起一丝弧度,刚欲起身,猛然感觉腰身已坐得僵直,艰难地按着桌案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韦氏赶忙上去搀扶,略有嗔怪道,“往后妾身不在身边服侍,老爷更该照料自己的身子。饮食起居,条条理理,妾身俱已新妇交代得清楚。”

林明德在外厮混,直至晚膳时分都不曾回府,韦氏便当着林明礼与吴兰亭的面,提出与林靖澄和离。

此举然则于子、媳而言冲击极大,当下的礼制教法尚且不允女子率先提出和离,多也是男方主动提出。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林、韦夫妇二十多年的夫妇情分,何至和离的地步。

“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

韦氏默然良久,见他已然站稳,徐徐放下手,淡然道,“老爷心有成算,有何不明白?”

“明德既要遣送回汝南,阿英,你又何须与我和离?”

“老爷当真不明白?”韦氏心绪平稳地几是令人发颤,一字一句地缓缓道来,“明德为何能踏出府门,难道真如老爷所言,只为平息京中的流言吗?”

林靖澄茫然地看向她,眼皮止不住地狂跳。

韦氏的肩膀略有起伏耸动,语音倏然有些发颤,“明德···到底是成了你保住林府基业的工具。”

“我怎会将他当做是工具?”林靖澄言辞很是激动,声音也不免拔高了几分,片刻后稍稍平静些,道,“明德如今的境况,只要未将先前的罪过宣扬出去,在长安城里,无人敢动他,包括皇帝陛下。这是我的一番苦心,他又何尝是我手中的工具?”

“仅构陷储君一条,陛下就可下旨诛灭三族。靖澄,你真当我久居后院,连大楚律例都忘了吗?”

“正因如此,陛下才会有所忌惮!”

林靖澄激愤之下,抓着韦氏的臂膀,眼神一直在搜寻她的目光,奈何她只撇过头去。

“靖澄···我···我已经不是二十多年前那个听从你摆弄的韦英了。”韦氏阖上双眸,眉睫早已湿润,挣开他的双手。

“身为林氏一族之长,我临深履薄、谨小慎微二十余载。无论官场、朝堂有何风雨,我都有办法将自己摘出去,护持好这偌大的韦府与林府······”

韦氏未有听他将话说完,径直打断道,“故而,你将韦府和林府的前程命运捆绑在一起,同生共死吗?”

林靖澄红着眼,加重了语气道,“韦、林本就是一体!”

韦氏有些郁愤地咬了咬下唇,“果真还是以利益为先,旁的兴许也未能放在心上。”

语音稍稍一顿,又徐徐退后两步,仿佛失了魂一般,自语道,“二十多年前,你选择我不止因我是当朝太师的女儿,长公主终究不是清白之身,故而未能予你林氏族老交代吧?枉我不顾廉耻,委身于你,若非我爹顾及家风,迫不得已,何至于威胁陛下将长公主亲手送入空门?”

“此法终究是能保下我的骨肉,不是吗?”

林靖澄未有辩驳,可此言的确太显苍白无力,这等手段终究是为人所不齿。

韦氏痛苦地摇了摇头,“明日,我还要去送明德去汝阳。兴许,这是我们三人最后一次相见,早些回去歇息吧。”说罢,便要离去。

林靖澄全身一颤,视线不由自主地追她而去,面上满是悲怆之意,问道,“阿英!我不会答应和离!”

韦氏倏然身形一怔,深深吸了一口气,语调尽可能平缓道,“靖澄,就当是留给你我最后的体面···那几盆素兰开得正盛,长公主应该会很喜欢。”

廊下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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