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这十几年宫内的宫女太监都是你从全国各地招进宫的？”
“启禀皇上，是的，这些都是老奴负责的。”
“这些进宫的人的身家底细你是否都认真查过？”
曹公公内心不详，便回答：
“皇上，这些人上船之前，老奴都让手下认真的查过底细了。”
“那会不会有不清白的人混进进京的船？”
阳天追问。
看到阳天如此追究，曹公公知道今年宫女的那次意外是瞒不住了，他决定坦白。
“皇上，有这种可能，今年老奴安排疏忽，有一名洛城青楼妓女混进了船，进宫成为了宫女。但没过多久她暴露了，老奴将她赶出了宫，然后老奴对今年选进宫的宫女做了一一排查。皇上，老奴保证今年的宫女是清白的。”
听到曹公公的话，阳天点点头，他并没有因为有这个意外而怪罪曹公公。阳天说道：
“今年的宫女是没问题了，那上次的宫女呢？五年前的那次呢？”
“皇上，老奴不懂，您的意思是？”
“朕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说如今的宫女妃子中有青楼中人，她是五年前入宫的。”
听到阳天的话，曹公公内心一惊，这件事皇上居然知道了？
曹公公当时没把这当成一回事，心想这事不会有人关注，结果没想到...
要说么？要跟皇上说出真相么？
......
“曹公公，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朕说的是假的？”
“额...皇上，皇上所言确实。五年前确有青楼的人混进了宫，成为了宫女。”
“既然有，为什么你不告诉朕。早知道的事情，你把她赶出宫，不就行了，也不至于有如此流言蜚语扰烦朕的耳朵。”
曹公公这时看一眼阳天，此时的阳天只是认为这是一件小事...
算了，还是说吧，自己做奴才的，不能欺君。
“皇上，不是老奴不说，只是不太好开口。”
“不好开口？有什么不好开口的？难道你看上那个进宫的妓女了？”
“不是，皇上，老奴只忠心皇上，其他人都没皇上重要，只是这人...”
感受到了曹公公的纠结，阳天注意集中了一些，问道：
“这人身份特殊？”
曹公公点了点头。
阳天不屑一笑。
“母后走了，月儿走了，方妃去了。内宫之中还有什么重要的人，值得你这么三缄其口？”
听到这话，曹公公知道瞒不过了，低头说道：
“皇上，这人在开元六年也就是五年前被招进宫，成为浣衣局的宫女。之后被皇后阳月看上，为贴身侍女，纳入了坤宁宫，然后...又被皇上您看中...被您册立为...”
“你骗朕！曹公公，你敢欺君？！”
阳天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不接受现实的对着曹公公喝道。
“皇上，老奴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那你当时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不把她赶出宫，你将她逐出京城，后面不就没有这些事了？！”
“奴才该死，奴才受她母亲之托，才...”
知道了曹公公因私废公，阳天不由的生气。
“她母亲？就因为她母亲，你就不顾国体，不顾国颜让一个妓女入了宫？曹公公，你好大胆啊！她母亲是谁？”
曹公公立即跪在地上认罪。
“奴才该死，皇上，她母亲本名丁月月，是丁回春的孙女。因为隆武十九年那次，丁家被抄家，全家被流放，所以...”
“不要说了！曹公公，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敢瞒着朕，朕看你是不想活了！你！你！你...”
阳天很气，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气。他想处罚曹公公，但又不知道如何处罚他。
“你这几个月的内务总管别干了，那天马出意外了，这几个月你就去御马菀喂马吧！”
曹公公连忙磕头谢罪：
“奴才谢皇上开恩，奴才一定尽心尽力在御马苑做事，将功赎罪。”
阳天挥了挥手，示意曹公公退下，曹公公战战兢兢地离开了。
阳天独自坐在御书房中，心绪烦乱。
他知道这个混进宫的妓女就是如今的皇后断雪，而这件事是不能传出去，这件事大概率只有曹公公和自己知晓。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皇后是妓女，哪怕自己不动她、不喜欢她、并且从不去坤宁宫，这件事都让阳天觉得恶心。
恶心！真的太恶心了！自己的名义上的、天下人公认的、自己亲自选中册封的妻子居然是个肮脏的妓女！
阳天气不过，等到晚上，他直接气势汹汹的朝着坤宁宫而去。
“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香亭欣喜的给断雪汇报，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断雪，则是内心不安。
这当然不是断雪知道了自己身份暴露的事，断雪不安的源头是她担心阳天今晚会在坤宁宫留宿，然后...
这样的话，自己的...
那江鱼...
但今晚，少女的不安和纠结全浪费了，或者说她想太多了。
阳天直接气势汹汹的闯进了坤宁宫。
“皇上？”
断雪正疑惑，阳天直接挥手对着香亭说。
“你们这些下人都出去，滚远远的，敢偷听者，死！”
人一下就走光了，门也顺带关上了，坤宁宫只剩下了断雪和阳天两人。
“皇上，您这是？”
“啪！”
阳天上前毫不客气的一个巴掌。
断雪被扇懵了，捂着脸不明所以。
“你的真名叫什么？你说！”
“臣妾忘了。”
“忘了？”
阳天气笑了。
“断雪这个名字应该是你入宫后编造的吧，你说！你叫丁什么！”
“丁什么？”
“丁月月不是你的亲娘么？她不是吴城那个妓院的妓女么？你不是她的种么？你不是在那个妓院长大的么？”
阳天的话如炮弹连发。
被打到的断雪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断雪还没说话，阳天就上前死死的抓住断雪的手，将她按在床上，撕扯她的衣服。
“不要。”
这两个字断雪心里想说，但嘴上没说出来，不过她的身体已经表现出来了。
阳天感受到了断雪的抵抗，内心的怒火更盛。
“你个不要脸的表子！在妓院谁都能上，结果对你名义上的丈夫却如此抗拒，你真是不要脸！”
“皇上，你觉得妓院里的人都是肮脏，无可救药的么？”
断雪偏头，不看阳天的目光，淡淡的说道。
阳天鄙夷一笑。
“难道你觉得那种地方的人都是清清白白，不甘堕落的么？哼，笑话！”
听到这话，断雪用手擦去眼眶中的泪，内心从欺骗皇帝的歉意转换成了委屈的不甘。
断雪用手扒开衣服，然后将手摊开，使身体变成‘大’字，闭上眼睛说道：
“皇上，臣妾来自吴城花楼，名叫诗雯，臣妾的娘是每天都要接客的花楼红牌，但是臣妾想让皇上知道，臣妾即便是妓女的女儿，臣妾也是清白，如果皇上不相信，今晚皇上你可以一验。”
这时，断雪眼角又流出了泪。
这时的断雪也不知道自己眼角的这滴泪是为何而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