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怀疑并不是没有来由。
蒋一舟并不是什么保守的人，为什么时时刻刻注意分寸跟展颜保持距离，当然得益于她那诸多宝宝。
她是他满心满眼惦念的人，又怎么会发现不了那些小九九。
正是因为清楚，才时时刻刻耳提面命以身作则。
今天之前，他很确信自己说的话展颜都记在了心里，谈归谈，绝不会越界。
从吃饭的时候她行为怪异，他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
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为什么放任她做这些，或许是想确认。
确认了做什么呢，他没想好，强制她跟那些人分手吗？他很清楚展颜不会听。
但这些通通是之前的想法，此刻眼见展颜情绪低迷语焉不详，他更害怕她是不是受了什么伤害，心里紧了紧，压下情绪轻抚着缓解她的焦虑。
展颜本来是烦躁的，察觉到蒋一舟语气变了，没有之前那么严肃，大胆了许多。
抽抽搭搭挤出两滴眼泪，大胆倾诉，
“那倒没有，事情很复杂，反正我不喜欢他，现在不想记得这件事嘛。”
的确没人欺负她，是她欺负她哥，比起她的宝宝们，她之前可是很讨厌臭脸的哥哥，要不是生气冲动，才不可能搭理他，这么一想她才是委屈的那个。
蒋一舟察觉到她的哭腔，心里戾气横生，听见不是被迫后消弭的几分揪心感被生气取代。
抬起她的头擦了擦眼泪，拇指指腹在眉眼之间轻抚。
良久缓声道：“怎么回事？”
展颜委屈，“不想说，但我想睡你，这样以后想起来就可以把脸换成你的。”
她是懂换头术的，多冒昧，劈腿多人的事都没个解释，甚至还能提出这种要求，偏偏她说的理直气壮。
沉默良久，蒋一舟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同意？”
他们的确从小一起长大，哪怕中间她被带回了展家，距离上远了，但却一直不曾断联。
展颜独占欲强，宋知秋也好，蒋一舟也好，他们身边都不能出现比她重要的人。
或许是跟展父学的吧，展颜是自私的，她可以喜欢很多个，但他们不可以，只能喜欢她。
听见蒋一舟的诘问，展颜理直气壮。
“我就是知道你会同意，你不同意我就去睡别人！”
“展颜！”
“你凶我？”展颜气急，狠狠咬上蒋一舟的肩膀，他竟然吼她！虽然蒋一舟这个人平时冷冷的，但对她可从来没有大声过，太委屈！
不仅咬她还要哭！
蒋一舟沉默任她咬，半晌出声，“颜颜，跟外面那些人分了，好不好？”
她不明白，也不会考虑，爱也好，占有欲也好，都是排他的，他也是个人，也会难过失望，他们的喜欢从来不对等，之前压着没戳穿她的时候心里也气，也难受。
展颜松了口，“不好！”
她对蒋一舟那么好，他凶她，现在她委屈也不知道安慰，没有良心！
她是谈了很多个，但怕他们不高兴，她不是都瞒着没告诉吗？她那么忙那么辛苦，不都是为了让他们每一个都开开心心的？
如果她真的不在乎他们，为什么不光明正大一起谈？还不是顾及他们的心情？
况且蒋一舟是特殊的，她就算有时候遇见更好的忍痛割爱分手，也从不会考虑和他分，蒋一舟就是她的私有物品，从小时候到现在一直是！
展颜气极了，根本不顾蒋一舟的意愿，强行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哪怕在这个时候，蒋一舟依然是冷静的，动作轻缓控制住她作乱的手，
“颜颜，如果我非要你在我和他们之间选一个呢？”
就算是逼她做选择，也不自觉的加上了如果两个字。
展颜可听不出任何妥协之音，她的脑子自动翻译，如果她不和宝宝们分了，蒋一舟就要和她分手，她双标的厉害，早忘了刚刚自己还拿分手威胁他的事。
伤心又气急，甩开蒋一舟的手，不顾他意愿强行亲他。
“不跟我睡，你还想跟别人睡吗？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跟我分手去找别人？我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敢让别人碰你大家就都不要活了！”
她动作很凶，情绪有些失控。
察觉到温热的眼泪滴到自己脸上，蒋一舟顿了顿，闭眼缓和一瞬，到底是见不得她哭，抬手将人轻轻拥住。
认命般坐起身控制住展颜，小心亲了亲她的眉心，动手给她擦眼泪。
“我刚刚说错话了，别生气。”
低头的一直是他，展颜向来有恃无恐。
展颜见状心里满意了一些，好像刚才发疯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瞪他一眼，伸手扯开睡衣衣领看了一眼他的肩膀，皱了皱眉。
“疼不疼？”咬的有亿点点重，可能会留疤，虽然不怪她，是他先惹她生气的，但该关心还是要关心。
蒋一舟不甚在意将她的手握开。
“没事。”
展颜闻言放下心来，笑的乖巧，眼巴巴看他，“那我们睡觉吧？”
有的人不管出发了多远，都能不忘初心。
蒋一舟意识到她对这件事很执着，到底是什么麻烦事，甚至不能告诉他对方是谁。
在他走神之际展颜已经迅速上手。
蒋一舟无奈，“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吗？”
没听说过这种事还能换脸。
展颜茫然看他一眼，“不然呢？你不会是不会吧？”
很简单的啊，她记性反正不好，怀念宝宝都能弄混了脸，那以后想起这种事记忆也会乱，一键换脸不成问题啊。
蒋一舟会错了意，神色复杂看着她，欲言又止。
半晌倾身抱住她，沉声道：“颜颜，有些事做了就要负责任，知道吗？”
展颜拍拍他的背，“知道知道。”
她真的知道吗？蒋一舟垂眸，压下心底的苦涩。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嗯，好哒~”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无非就是只能等结婚再做这些事嘛，蒋一舟说过很多次，展颜现在并没有心情听，但不妨碍她善于承诺。
如展父一般，她也常常给许多人许下承诺，但她不是记性不好嘛，说的时候都是真心的，可真心又常常过期。
不是不够爱，只是记性不好，她也恨自己健忘。
迅速推开蒋一舟亲上去。
......
第二天是大周末，虽然对展颜而言周不周末的无所谓。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懵懵的，坐在床上回神。
蒋一舟见她醒了，打开床头柜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俯身给她戴上。
展颜低头看了一眼，项链？
也不对，上面套着的圈圈像戒指，垂眸拿起来看了一眼，还挺好看。
内侧有几个不知道什么符号，看不懂。
“我饿了~”
蒋一舟将她的头发拿出来，轻揉发顶。
“嗯，洗漱完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