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汐准备的礼盒对他触感有些重，他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你和你妈的关系怎么样？”
“最近还好，没吵架，一日三餐也都是在一起。”
“顾老爷子身体还好吧？”
“爷爷身体很好。”
“......”
顾云汐望着窗外的月光，有种月色故乡明的感触，比起京都她还是更喜欢生她养她的东城。
“小尘子，京都的月亮没有东城好看。”
他语气顿了顿，洒脱的挥了挥衣袖，“那就明年回东城过春节。”
“外公外婆都不在了...”
“来我家。”
顾云汐抿了抿嘴，窗外的月光有了形象，语气磕磕绊绊，“你不怕你老妈揍你呀？”
“怕什么，她挺喜欢你的，而且染姨也在东城，你住染姨家，就在我家隔壁。”
她不再迟疑，“一言为定。”
这应该算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直面过去。
听到这话的于甜甜在电话那头说道：“明年我也回东城过年。”
“你住自己家。”
“小尘子，你这么说话就有点伤人了哦。”
“染姨家就两个房间。”
“我和染姨睡一张床。”
萧若染敲了敲又要胡说八道的陈尘脑袋，“就你话多，甜甜想睡哪就睡哪。”
“就是就是，小心染姨让你睡大街去。”
“不可能，我和染姨什么关系，那可是多少年沉淀的情分，哪是你能比的。”
“你放屁，我和染姨天下第一好。”
“......”
顾云汐和染姨聊天，他则和于姐吵架。
要是见面绝对是可以互喷口水的那种血腥场面。
深夜时分，感到阵阵寒意的陈尘两人挂掉电话回家。
染姨突思奇想，发力跳到了他的后背上。
他躬着身子扛着染姨回家。
“染姨，你有点沉呀？”
“不是姨沉，是衣服沉。”
她说的信誓凿凿。
临近小区，她开门说道：“姨以前都是这样扛着你回家，死沉死沉的，姨没有长大一米八都是被你压得，你要负责。”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口大黑锅，他无言以对。
“回到家我对你负责。”
染姨瞬间警惕，“你要是揍我，你就是大黑狗。”
“今年最后一顿揍，打了这顿今年就不打了。”
“去你的，过了今夜都是明年了。”
进了小区她也不愿意下来，就这么懒散的趴在他的身上。
“不怕被人看见？”
她慵懒的目光看了一圈，“这个点都在家里看春晚呢。”
陈尘突然忘了，现在不是后世，如今的春晚还是精彩连连，令人期待感拉满。
“恍恍惚惚，恍如隔世。”
萧若染吹了吹他有些发凉的耳朵，嗔怪道：“小孩子哪来那么多恍恍惚惚，一天到晚就知道胡扯。”
他低头垂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恍恍惚惚间多了一个老婆，以前都不敢想。”
萧若染呲牙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以前想的都是那种不用负责的对吧？”
“知我者，染姨也，哈哈哈。”
“狗男人，今晚教你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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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爆竹声中掺杂着人声鼎沸。
睡得昏昏沉沉的陈尘被染姨薅了起来。
“别睡了，快起床，容姐打来电话了。”
他如机器般被染姨套上衣服，然后拉着来到卫生间洗漱。
回到家里，老妈已经准备下水饺了。
“去下面放爆竹吧。”
多年没有这种习惯的陈尘被染姨拽着来到楼下，看着那些好多年都没有点燃的烟花爆竹有些沉默。
闷闷的来到引线前，熟悉的火机点着儿时的记忆。
随着一缕青烟，乒乓响声不绝于耳，平静的眼神中映出彩色火光。
“小尘子，继续放。”
在染姨的吩咐下，他不断点燃引线，眼神不断映出新的火花颜色。
“小尘子，上楼吃饭。”
在熟悉的一幕在他心中荡起阵阵波澜。
以前每次过年，染姨都是这样指挥他。
回到楼上，老妈牌水饺已经出锅了。
“臭小子，端出去吃吧，吃不饱别忘了留一个再加。”
多年的老传统了。
晨光熹微，陈月容带着两人下楼和关系不错的邻居打招呼。
因为也没几个邻居，陈尘很快就变成了脱缰野马，一溜烟的功夫就闪现到了胖子家。
那死胖子手里刚从老父亲那里忽悠来的钞票，想请陈尘吃点好的。
结果周边的超市什么的全都关门了。
想想也是，人家也都是有家的人，谁没事闲的大年初一还开门卖东西。
胖子长叹一声，体会了一把有钱没地花的感觉。
“胖子，你不去老相好那里逛逛门？”
“什么老相好，早就恩断义绝了。”
胖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一番后还是说道：“我昨天见肖雪了，她和以前不一样了，肖氏集团垮台后她父亲也进去了，听说要好多年才能出来。”
陈尘对此倒是没有多少感触，只是淡淡的说道：“自作孽不可活，放着好好生意不做，非要搞七搞八的，还和缅北那里搞起了人口贩卖，只能说活该。”
对于打击人口贩卖，胖子也是深以为然，“老大，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渣呀。”
“滚球，我可不欠肖雪什么，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亏待她？”
“那倒没有，只是你和顾云汐分手之后玩的确实花，连我大表姐都不放过。”
说到这里，胖子眼前一亮，“我大表姐今年在我家过年的，要不喊她出来？”
想起他那位脾气暴躁的大表姐，陈尘老脸顿时一黑，“喊她干什么，当初差点被她废掉。”
“哎，我都和你说了，她是练黑带的，让你小心行事，你非不听，高筑墙广积粮嘛，对付我大表姐那样的女人就要徐徐图之...”
他还想继续往下说下去，结果突然瞅见自己老大向自己拼命眨眼睛，要说还得是发小，心有灵犀一点通，顿时感觉后背发凉，猛咽口水，缓缓回头。
那是一张美轮美奂的俏脸，身材火辣，有点直逼于姐的意思，只不过要比于姐成熟很多。
他嗓子有些干巴，“大表姐...”
“小胖子，你刚刚说什么？”
空灵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魅惑，还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