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秦听寒听不下去，朝姜清摔了筷子，“这是阿安自己的东西，他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管那么多干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市侩了？阿安这是在做好事，我赞成，而且以阿安的能力，根本不需要赚这么昧良心的钱，难道我们现在过得很惨吗？还是说你现在眼睛里只有钱？”
现在的姜清让秦听寒觉得十分陌生，也十分心寒，当真是应了她名字里的“寒”，是不是当初取名字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母亲会让她心寒。
姜清什么变成只认钱不认人了。
秦听寒摔出的筷子打到姜清的脸，一张憋得通红，想发作又不敢发作地讪讪道：“我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说错什么了？再说了，这个疗法卖出去不照样可以拯救生命吗？就算疗法免费贡献，但是那些治疗癌症的药，不还是要钱吗，我们跟卖药的一起赚钱，这不叫昧良心啊。”
看着姜清一脸不知悔改的急进，秦听寒只觉头痛，感觉跟姜清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姐，”林安抬手示意还想说话的秦听寒，看向姜清，面色冷淡，眼睛似有一池寒冰，“我的决定不需要别人给意见，任何人都不行。”
姜清实在是不知，自己一个当妈，如今被后辈甩了脸子，还不敢在林安面前摆谱，林安不是她养大的，单是这一点，她也没有摆谱的资格。
“妈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可惜了，我去收拾碗筷。”姜清落魄地抱着一对碗碟进了厨房，秦听寒的心往往会因为她的正反两面而产生两种极端心理。
姜清作妖，她会站在林安这边对打那个生她养她的妈。
姜清一可怜，她又会觉得自己太残忍。
秦听寒满脸茫然：“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变成了这副模样。”
“人都是会变的。”林安男人的心到这里就清晰多了，“以前没变只是所求不多，一旦有所求，就越求越多。”
姜清收拾完厨房，没打招呼就去了熟食店。
林安和秦听寒等姜清走了一会儿后，才出门去了严今雨的琴行。
刚进入门，就看到厅里坐着谭薇薇。
“严姐。”林安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太意外。
“坐。”严今雨正跟谭薇薇说着什么，指了指谭薇薇对面的位置，“看看这个。”
她递过来一份合同。
林安看了一眼，是某档荒野求生的综艺，在国外很火，国内还很稀缺，主要是荒野求生这个主题，一般艺人都金贵，很难愿意去体会只能靠自己双手的生活。
但这种综艺先不说难度，就算愿意去也得要有强有力的人脉才行。
“我拿到两个名额，你们愿意去吗？”严今雨在娱乐圈混了数十载，人脉自然是有的。
但秦听寒几眼扫过，被上面的阵营惊到：“这上面都是一线明星，我们会不会不够资格，会不会被吊打？”
严今雨摆手：“其他的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只要告诉我，有没有兴趣，能不能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秦听寒看了谭薇薇一眼，两人同时点头：“去。”
“那就在合同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秦听寒没有谭薇薇那么镇定，签着字的手都在抖。
等两人签完，严今雨收好合同说：“综艺三天后开始，我到时候把地址发给你们，公司车会送你们过去，到了目的地，只能靠你们的双手和双脚配合节目组的所有任务，我不想看到你们其中有人受不了难度太大，中途放弃的。”
“严姐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都是吃过苦的，不怕苦。”谭薇薇举手表决。
“那就好。”
和严今雨又对接了一下其他工作室的事宜，林安离开琴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熟食店招工的事办了。
驱车前往熟食店，一进菜市场，林安就发现了不对劲，店里顾客零星，连外卖都没多少人。
他没急着下车，将车停得远远，观察了约半个小时左右，店内的顾客只减不增。
自从决定发给姜清工资后，林安就同步联系了苏秀萍，有市长在，苏秀萍态度很好，每日的营业额都会发他一份，还会同步上报店里的日常。
今天之前，他只是走个过场，掌握一下姜清的近况。
但从今天开始……
林安调出近一周的营业额，每日销售量呈单倍减退，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姜清是否做了什么。
“阿安，是不是店里出事了？”秦听寒大约觉出了不对劲。
“没什么。”还没确定的事，他不准备让秦听寒跟着他一起烦恼，“我们过去看看。”
林安下车，秦听寒和谭薇薇就像两个跟班紧跟在后。
走到能听清店里人对话的地方，苏秀萍那压制不住的暴怒吼音就传了过来：“姜清，你这么做对得起林安吗？为了一个老男人值得吗？”
姜清声音很虚：“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别跟我装傻了，我都看到了，你这几天，都会找借口离开店里，是出去卖卤肉了吧？”苏秀萍冷笑，“你真让我大开眼界，拿着自家亲儿子店里的卤料包另外卤肉去卖，跟自家人争生意。”
“你真是枉为一个母亲。”
这种吃里扒外的事，姜清如何能承认，她将一己之念坚持到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再说了，卤肉又不只是我们家卖，别人家卖的味道更好，我们家的生意当然会有影响，你不能把生意不好这帽子扣我头上啊。”
主要出面的不是她，能赖当然要赖。
苏秀萍知道她不见棺材不落泪，拿出手机点进去，手机里很快传出声音：
“咦，我看你好面熟啊，你就是菜市场里面那家卤香园的老板吗？怎么在这卖卤肉了？”
姜清的声音随之响起：“大姐，是我，你看看卤肉，这就是我们卤香园的卤肉，我不是想着里面太远了，就拿了些在门口卖，让顾客少走几步路，大姐来多少啊？”
我的妈呀。
姜清想找个地洞钻行吗？
“你什么时候录的音？苏姐，我以为我们是最好的合伙人，你这么背地里给我一刀有意思吗？就算是我又怎么样，这么多人能卖我为什么不能卖，我又没拿店里卤好的肉去卖，我是另外卤的，不犯法吧？”
话虽这么说，姜清从话虚到现在气虚。
“你是没拿店里现成的肉，但你用的是店里的名，姜清，你很狡猾，知道做食品是需要手续和证件的，打着店里的名头，就能以店里之名赚私房钱，你真是无耻！你看到林安的时候，不会心虚吗？”
姜清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就是低着头说不出话。
看出她不服气，苏秀萍很失望：“这件事我会如实告诉林安的。”
“不行！”姜清有些疯地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你不能告诉他。”
“为什么不能？”
“这是我们的家事，不用你管。”姜清气大发了，觉得苏秀萍是要挑拨她和林安的关系。
苏秀萍懒得理她：“好，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停止外卖卤肉，要么我告诉林安。”
姜清咬牙：“我不卖了不卖了。”
苏秀萍可不信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姜清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居然还是个恋爱脑。
还是个是非不分，很容易被洗脑的恋爱脑。
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