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里的公民真的能长生不老吗？”回桥洞的路上，吕朝露边抠手指边说。
“这鬼话你都信？”贺自远呵了一声：“他们是想卖卡卖疯了，啥瞎话都说的出来。”
“长生不老他们公民里还老头一大堆？”
店老板在推荐玩家成为这里的公民时还会说成为这里的公民能长生不老。
真是离大谱。
后面几个人看傻子一样，看了店老板一眼赶紧走掉了。
更离谱的是，其他店的老板也这么说。
又是不会老，又是能长生，甚至后面还吹到砍头能再生，毒药当酒喝。
叫他们示范一下又不敢，一眼假。
这里的公民太会撒谎了，唯一能确定的，当他们的公民的好处就是买东西不要钱。
几人回到了桥下。
今晚的桥洞格外亮堂，篝火连片，大家都聚坐在一起。
有人在吆喝：“来来来，老人小孩和女人都往中间坐哈！青壮年围成圈，把中间的人围起来。”
“四周都点上火，整亮堂一点。”
几人在外面跑了一天，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都疑惑不解。
“呦，篝火晚会呢这是？”贺自远一看来了兴趣：“我也要参加。”
就跑了过去。
贺自远：“什么活动啊这是？有吃的没？”
“活动？”有个男人回复他：“什么活动啊，今晚平安夜，V0空间的土特产。”
“小心着点，快叫你队里的女人都过来。”
贺自远：“平安夜？已经到圣诞节了吗？会不会有人发苹果？”
“什么圣诞节，你还以为在原来的世界呢。还发苹果，半斤一只的千足虫吃不吃？”
那种虫子是据说是试炼的时候某些房子里的吃人生物，只听说过，具体长啥样子他们还没看到过。
贺自远：“那是什么情况啊？”
那人指了指手表：“今天是十五，看到没？”
贺自远：“十五？中秋节？”
男人叹了口气：“哦我知道了你们是V0吧！难怪这都不知道。”
众人点点头。
王春发：“俺们确实不知道，说一下呗小兄弟。”
男人说：“所谓平安夜其实是不平安夜，之所以叫平安夜，不过是求个平安罢了。”
“每个月的十五号，三十号这两天都是平安夜。”
男人说：“平安夜这天，从晚上八点开始，一直到第二天太阳出来。这一晚上，V5以上的玩家可以到这个空间来杀人。”
众人感到一阵惊悚：“可以杀人是什么意思？”
男人说：“V5以后，每个人都有一次机会可以杀两个人，只要杀两个人就可以免玩一关游戏。”
“就比如说，V5玩家在15号那天晚上杀了两个人，就可以免玩V6的游戏关卡，直接升到V7。”
陈居高：“你是说……玩家，杀玩家？”
“嗯！”男人点头，眼光锐利的瞥向远方：“V5以下都被称为低分崽。”
“我们今晚要小心一点，免得被别人拿来刷分。”
“人杀人？”贺自远感到不可思议：“就是……就为了少玩一关破游戏，就可以杀人？”
“人可以随便杀人吗？”吕朝露震惊不已：“靠沾着同伴的鲜血出去？那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男人说：“他们可不像我们这样想，我也没有到过V5，不知道他们的想法。”
“不过这个游戏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我们死在这儿或者逼我们成为这里的公民吗，这样的做法也很合理。”
陈居高思考了一会，沉声说：“以往他们会杀掉多少人？”
“他们会集合起来屠杀吗？”
陈居高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问题，如果我们可以联合起来防止被杀的话，那么他们是不是也可以联合起来屠杀我们。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属于战争了。
“尽管没有条约规定这样做不可以，但这种事情倒是没发生过。”男人说。
“集合起来屠杀我们难度大，那些人没那么团结，而且也没必要。”
“杀人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他们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陈居高点头，又问：“他们杀人有什么限制吗？还是可以随意杀人。”
“除了不能使用远程杀伤性和爆破性武器外，没有限制。”
男人笑道：“你想，要是能用枪械和炸药，我们一大群人围在这里，不一下子就完了。”
顿了顿，男人又道：“不过他们更喜欢挑女人和老人下手。”
贺自远：“杀老人和女人？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一股巨大的愤怒涌上他的心里，手指被他握得咔咔响。
男人说：“所以我们今晚要围在这里，晚上睡觉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有必要尽量不离开这里，睡一晚上就好了。”
“其实没什么好怕的，不落单都没有问题。”
黄疏桐心里隐隐有点担心，张翼，她现在在哪里呢？是一个人还是和谢秋风在一起！
“行了，八点。”男人看了眼手表：“狼人杀开始了。”
一刻钟后，众人平静了下来。
所有人围坐在篝火旁，聊天或者唱歌，他们口音天南地北，真的好像在举办篝火晚会一样。
团结让他们暂时忘记了死亡的恐惧，有了短暂的快乐。
王春发在队伍中间唱起了山歌，五音不全，鬼喊鬼叫，把众人逗得前俯后仰。
黄疏桐倚靠在吕朝露的肩膀上听着她温声软语的唱着摇篮曲，仿佛依偎在妈妈的怀里一样。
吕朝露胳膊揽住黄疏桐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手掌随着音乐的节奏一下一下的轻拍着黄疏桐的后背。
她唱着唱着，两人都哭了，泪光闪闪。
吕朝露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而黄疏桐，她感动的是，她有记忆起第一次感受到母爱，居然是在一个只比她大五岁的大姐姐身上。
……
安逸了没多久。
陈居高想到……
于是他说：“你们说，金医生知不知道平安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