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铄见情况不对劲。
赶紧把齐归送到医务室去。
他们刚走，其他人就围了上来。
“青梧，你怎么样？没事吧？齐归没碰到你吧？刚刚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他要摔到你身上，幸好你躲过去了，不然的话现在去医务室的就是你了吧。”
明羿就站在他们身后，训练的时候他就觉得齐归不对劲，眼睛根本就没看过镜子，十秒有八秒都在盯着青梧。
他本来以为……
结果齐归居然是想扑倒她。
明羿：“我们去找导演说说吧。”
闫皓：“他怎么这样啊？”
余眙：“能换队友吗？”
直播间里也在议论这件事——
【这次青梧是真惨。】
【好心好意帮齐归扒舞，结果齐归根本不领情。】
【也别这么说吧，跳舞摔倒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能齐归就是不小心呢。】
【青梧不是没受伤吗，你们有必要这样吗，弹幕上刷心疼的那些粉丝不会都是水军吧，青梧又可以卖一波惨了。】
【谁叫人家是c位呢？】
……
事情传到严郜导演的耳朵里，他连忙叫人把监控录像调过来，虽然心知肚明齐归是故意的，但又不能直接给他定性。
医务室里。
齐归也在狡辩：“我什么时候要害她了，我根本不是故意的，而且她也没受伤呀。”
严郜导演皱眉：“那你摔的时候为什么要拉她的衣服？”
齐归：“人的本能反应。”
齐归：“摔倒前，如果面前有根柱子，你是扶还是不扶？”
严郜：我真服了！
他叹了口气，说：“那你去跟青梧道个歉。”
齐归眼睛都瞪天花板上去了：“凭什么呀，我又没推她，凭什么道歉，要是真的道了歉，那我不就成故意的了吗？”
严郜根本不想跟他扯。
他说：“你是去还是不去？”
齐归硬撑：“就不！”
严郜把他丢在医务室里，转头就走了，不道歉算了，等苏耀州找过来，别怪他没提醒过他。
——
接下来的几天，青梧他们组都沉迷练习无法自拔，毕竟大佬都把饭喂到你嘴里来了，你不吃的话像话吗？
余眙算是里面基础最差的练习生，他练了好几天的舞，但还是没办法控制好动作。
当队友整齐划一时，他总会失误，在团队里就显得格外突兀。
这天，练习到中途的时候，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等队友休息的时候，他找了个借口溜出去。
青梧追到他的时候，他坐在花台上默默地擦眼泪，等他哭过一会儿之后，情绪稳定下来，她才走到他身边。
余眙慌张抬头，他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想掩饰住他哭过，但眼圈还是红红的。
青梧把纸巾递给他。
他迟疑片刻，还是接过来擦了擦，鼻音很重：“你怎么来了？”
青梧背着手，晃悠了几步，然后坐到他的身边：“陪着你呀。”
余眙顿了顿，他看着她，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好久才说：“我是不是耽误你们训练了呀，我这会儿没事了，我们先回去吧。”
“不急。”
青梧扯住他的外套，拍了拍旁边的水泥台阶，“他们不是说这几天休息时间太短了吗，你坐下来呗，我们聊聊。”
余眙犹豫了几秒钟，“哦。”
青梧唇角微勾：“后悔了吗？”
余眙没想到她问这个问题：“什么？”
青梧温声细语，没给他压力：“你当初同意来《Kill me》，后悔吗？”
“不后悔。”余眙声音闷闷的，埋着头说：“当时都没有人想要我的，谢谢你收留我，还耐心的教导我，只是我太不争气了，练了好几天还在拖后腿。”
青梧等他说完之后，停了片刻，才轻声安慰：“没事啊，我们谁不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呀，你现在不会的东西，我以前也不会呀，而且做的比你更糟糕。”
余眙看着她，眼睛还湿漉漉的，期期艾艾道：“你别骗我，你不是只练习了半个月吗？”
青梧顿了片刻——
没想到死去的记忆又杀了回来。
003哈哈大笑。
青梧：……
她想了想，说：“我是练习时长半个月，并不代表着我只学了半个月，我从三岁开始就练习舞蹈了，你不用跟我比呀，你只要进步了就好。”
余眙抱着膝盖，侧脸看着她，他眨了眨眼，说：“嗯，但我怕公演的时候，还是没有练好，就会影响舞台效果。”
003：没关系，再差也不会比齐归差。
那天回来之后。
他就直接开始摆烂了。
训练的时候不来，就在宿舍里睡大觉，只有导师在的时候，才会来走个过场。
主打就是——
我不好过。
你们也别好过。
反正考核的是他们整个队伍，又不是他一个人。
淘汰。
公演结束后统统淘汰。
＊
青梧思索片刻：“没关系，我陪你练好了，你能早起吧，早上六点的时候我们在训练室见？”
余眙咬了咬唇，没立即同意下来，他问：“可是，会不会影响你休息啊？”
“没事的。”
青梧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她朝他递出一只手，笑道：“平时我就是这个时间起的，但早上太黑了，我怕，就没去，有你陪着我，正好。”
余眙握住她的手，借着她的力，站了起来，在青梧转身的时候，他走过来抱了抱她：“谢谢你，青梧。”
很自然的身体接触。
但青梧吓得肩膀一抖。
003挖了挖鼻子，嫌弃的看着她：有必要这么敏感吗，你只是披了个马甲，又没有犯罪。
青梧：你不懂。
003：呵呵。
余眙很快就松开了，他的脸红扑扑的，见青梧朝他看了过来，不自然地移开眼睛。
“我、我先回去。”
他磕磕巴巴的丢下一句话，转头就走。
003啧了声。
春天快到了，少年的芳心动了呀。
青梧知道他害羞。
严郜导演也知道他害羞。
他看了青梧的简历，本来对她都有点改观的，但见她又把魔爪伸向了他清白无辜干净单纯的练习生们。
就杀到青梧面前。
语调颇为忍气吞声委屈求全：“你对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