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咱们也算是在外面过了个年。”单帆想着他们那顿热闹的年夜饭，很多教授亲属都过来了，毕竟工作确实有些紧迫，单单是工程也耽误不起。
所以大家在一起聚一聚，一起吃的年夜饭。
虽然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每人出一道菜都摆了长桌满满一大桌子的东西，满满当当的，他们俩很少会体会到那么浓烈的过年氛围。
他们基本上都没什么亲人缘，单帆的亲属早就在他进入戏院的时候就都没有了，至于聂闫的亲人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血缘上的亲属了。
这次和一些教授混熟了，反倒有一种被长辈照顾的感觉，一些教授家的孙子孙女，小朋友们吵吵闹闹的，伴随这鞭炮的声音，过年的氛围才浓烈的多。
这是在城市见不到的，毕竟因为烟花爆竹燃放确实是不安全，而且还会污染空气，很多城市都已经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了。
再加上每年寒暑假基本上都会出去旅游，留在华国的时间也不多，倒也没有真切的感受过这种氛围，这次没有被排除在外，大家都没有因为血缘而生疏，反倒是因为一起工作，关系变得更加融洽。
“是啊，也算是认认真真的过了个年。”聂闫附和道，毕竟这个话题一提起来，带来的确实是温暖。
“会很少感受到这种氛围，之前在戏院师傅还在的时候，还偶尔会有这种比较热闹的年味儿，不过戏园子 里面的师傅更像是老板，还没有现在的这些老板知道人文关怀，当时可真的是徒弟师傅凶的厉害。”单帆对于戏园子的儿时生活从来都没有感觉到是一件多么值得怀念的事情，毕竟确实也不是什么好日子。
“你呢，有没有过过年。”单帆侧着头看着聂闫，开着空调靠在一起倒也没有多么难受。
“过过，只是很久都没有这种不是被排除在外的时候了。”聂闫想起这个，也会仔细去回想这一生少有的几次过年的时光，毕竟一个人的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孤家寡人的氛围了，年三十儿每家每户都适合自己家人过日子，最多有些人会回到父母家一起过年。
之前也有人会因为他一个人叫他一起去过年，那个在别人家的尴尬氛围，聂闫只去过一次，在就没有去过，其实也就习惯了，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也会找出一部电影慢慢度过，不过这几年好太多了，因为没有烟花爆竹，整个小区都是静悄悄的，也没必要去磨时间，以免被爆竹声吵醒。
“那以后我们一起过年。”单帆拉住聂闫的手，这半年不断的挖土，整理，手都有些粗糙了。
“好。”聂闫点头，他不觉得自己可怜，这一次见到了太多的不同的婚姻，他反倒是庆幸与自己的爱人没有父母，自己也没有，不用顾忌过年要去谁家的问题，并不是他们故意去听，完全是因为确实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
但是也不是没有幸福的，就像是有些婆婆妈知道自己儿媳妇爱上吃什么，甚至都知道自己亲家爱吃什么，对方也不差虽然不会做饭，但是会大下手，一家八口，四个老人都很好相处，看着也很让人羡慕。
所以幸与不幸都是选择，像是这次有几位教授是单身，虽然年纪不小，但是也确实是将精力都投在工作上，年纪不大，也就四十岁出头，但已经是正教授，比聂闫还扎眼的存在。
生活是自己的选择，每一步都跟自己的付出有关系，但是有些东西不能改变，就像是他喜欢单帆，就注定他不会有孩子一样，他自己的选择，他也可以接受。
“对了，这不马上又过暑假了，有没有什么计划。”单帆倒是有个地方想去，但是现在这个季节显然不是很合适。
“今年暑假吗，还没有呢，你有什么比较想去的地方吗。”聂闫对于今年是真的没什么规划，单单是华国他已经基本上都走了个遍，除了一些比较偏远的山村，毕竟他是去旅游吗，也不是荒野求生。
“要不要一起去R国，今年有一场演出在那边。”单帆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至少他的记忆是这样的，之所以答应R国的演出，确实也是他一时意气用事。
他的京剧和R国的歌舞伎被放在一起比较，虽然他不是很清楚，两个完全不同的艺术为什么会被放在一起比较，但是很显然现在的结果就是这样。
他看着网上的一些言论，有些说京剧服装不如歌舞伎，还有些竟然说京剧没有歌舞伎影响力广泛，虽然可能有些事激将法，也有些可能是水军，凡是他不接受，所以他应邀前往，他倒要看看究竟有什么可比性。
“R国吗，好啊。”聂闫答应的很痛快，他已经为接下来的拉面之旅 做好准备了，他大多数生食吃不太惯，他俩还都不会做饭，所以只有拉面或者是饭团可以解决他的饭菜了，总不能吃一些不伦不类的华国菜，也不知道是他们入乡随俗还是怎么样。
有些东西出了华国味道就不一样了。
“对了，你学校这边这次回去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单帆看着聂闫问到，毕竟刚开始去的时候，还能听到聂闫偶尔会跟他说，有些老师像个孩子，会喜欢玩孤立。
但是随着去的次数多了，也能发现一些微妙的变化。
“也许吧。”聂闫对于这个不是很确定，毕竟在利益面前感情什么的都很浮云，再加上他们也不是一个小组的，接触的也不多，之所以会有态度改观，他反倒视觉应该是那群人意识到了，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竞争关系了，反倒是赌气句没什么意义了。
回来他们是分开走的，并没有再碰面，至于回学校除了每周的例会，怕是也不会再有机会碰面了。
暑假来得快，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意外，和聂闫估算的差不多，就是算是回了学校，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变得多亲密，但凡碰面也就是就打个招呼的事儿。
“我打算换个工作。”在飞机上，两人都没睡觉，距离不远甚至比内陆地区都要近一些。
“什么时候。”单帆倒是不意外，之前说过这个问题，不过是延后了。
“暑假结束吧。”聂闫一时间不知道想干什么，但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于这份工作不是很喜欢了，没什么意思。
“有继续工作的想法吗。”相对于聂闫离职，单帆更担心这家伙不想在工作了。、
“差不多，新的工作已经找好了，以后也可以一直陪你到处走走。”聂闫对于这个新接触到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
“这么快。”单帆也没见聂闫找什么工作，对于新工作还是有些好奇的，毕竟聂闫性子比较佛系，像是接触人的工作，他有些都不是很喜欢，虽然做老师，但是和同学打交道的时候也不多。
“也算是同类转向吧，换成编书的工作也是因为这次机会，要整理额东西很多，而且有些时间线拿捏不准确，所以需要一点点儿分类，不过我只是接手了文字类编写，至于实物修复这个不是我的强项。”聂闫对于那些易碎的文物，他不太会弄，这东西太需要耐心。
“那你这个算是辞职吗。”单帆感觉就像是一个工具，有些疑惑。
“当然，工作部门都换了。”聂闫想着自己以后就算半个国家公职人员了，之所以是半个是因为他不能是正式的，要不然这要是退休了，档案还在，管控也不一样，脱身就麻烦了，怕不是要成为世界上第一个万岁的人，这得熬走几代，都不一定消失在大众的视野。
“那祝你接下来书籍成书。”借你吉言，不过我得先给他们把课件做完，我接收到的朝代史基本上那个也得弄到清朝结束，至于后面到近代史就不归我管了。”聂闫先这个和自己的工作内容，现在真成了学校的流动性人员了。
“你要离职了，还得做课件不至于这么离谱吧。”单帆对于这个举动表示不解，怎么操作这么离谱。
“倒也不是，有始有终他们想要把课件弄成一套范本，所以从中间结束，总归是不合适的。”聂闫对于自己做的课件，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他有时候都感觉，他的工作得有一半都是靠着课件来完成的，至于另外一半，他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人民讲师。
“行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业规划，祝你成功。”单帆虽然自己理解不了，但是他可以接受。
“好。”聂闫笑着点头，他知道自己这种做法有点儿蠢，毕竟都要离职了，很多工作都是之后的，并没有义务要去完成，但是出于本心，他自己也是很想看到一份完整的课件。
就像是有些一直存在于高校的一些同学的毕业作品，画作也好，舞蹈视频也好，就像是一种文化的留存，很有纪念意义的感觉。
一起出发的人不多，他们的副院长已经带着戏院大多数同事提前一步出发了，这次在人家地盘上友好演出，很显然不是太友好，就像是竞技类比赛，一定得有输赢才有趣。
出于礼貌，虽然很多人没有速成R国语言，自然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完全理解不了这次京剧的唱词以及所表现出的精神，所以他们商量好，在网上直接开直播，结束后投票选举。
为了解决不同时间段时差的问题，投票结果也会在三天后公布，全球统一直播录播，再根据不同国家配上不同的字幕，不过比较忐忑的就是很多人确实是提供听不懂唱词，但是庆幸的也是这样，因为有些人也欣赏不来R国文化。
和举办这场比赛的R国举办方会面，入乡随俗鞠躬他们确实做不到太完美，但是弯腰就对了，笑嘻嘻的握手，弯腰，倒是做到了表面笑嘻嘻，比赛定在三天后，单帆他们也有时间放松。
不过，之前聂闫做的心理准备算是白费了，并没有长时间吃拉面，因为单帆他们带来了做饭的厨师，就是他们戏院聘请的长期大厨，这次出来比赛正好一起带着，一起出来玩玩。
“好吃吧。”单帆看着聂闫吃得开心，有些自豪，之前都是聂闫找厨师，这次总算是能轮到他来展示一下自己的水平了。
“真的很不错，调料也是他们自己带的吗。”聂闫吃着嘴里的肉，之前不是没来过这边，这边就算是一些华国人做出来的饭菜味道也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调料的问题，毕竟厨艺没差别啊。
“你咋知道。”单帆有些吃惊，之前大厨他们说要带着调料，他还说没必要来着，现在一看确实是不一样。
“尝出来的，有些调料带的味道很独特。”聂闫说着想着自己之前去华国一个比较北方的城市，他们那里比较喜欢自己做酱，他吃过一次，味道很独特，他不适应。
在有一些南方的城市，吃的酱就很像是京市烤鸭的酱带着一点点微微的甜，总之很多做法都差很多，并不是光靠着手艺就能解决问题的，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话很应景。
“这个确实是，我不否认。”单帆吃得快，他们住在一个酒店，大厨们做了饭菜都在大厅解决倒也方便，不过比较忐忑，他们这次做完饭，下次机会不会愿意再把厨房借给他们用。
“大家吃完饭五楼的小会议室集合。”单帆招呼着这、坐在客厅的大家，毕竟马上就要比赛，战术什么的也得商量一下不是，就算是不在自己家，才要好好表现。
“你一会儿去开会，我就先回去弄我的课件在房间等你回来。”聂闫倒是没有跟着去的想法，他听不懂是一个问题，其次是人家商量战术，他去就很多余，待在角落里面还不如回到房间。
“好，我们先去要是太晚没回来，你就先休息。”单帆不是很清楚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能回去，虽然是他组织但是要是有事情缠着，确实不是很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