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月去了之前的大院里，孙学亮坐在门口晒太阳。
孙根生租的这套四合院与乡下比环境算是不错的。
可孙学亮显然对于如今的环境是不满意的，他的脸色很不好。
怎么能满意呢！
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眼看自己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些年的努力好像都白费了。
纪晓月站在门口看着孙学亮，勾唇叹息。
如果按着原剧情，纪青青应该是已经有不小的成就了。
剧情里头并没有写孙学亮，但是我想他与纪青青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关联。
感觉到门口的目光，孙学亮抬头。
他看到纪晓月，微微皱眉，勉强的朝她点头：“晓月，来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失，他心中越来越着急。
以前能精心谋算是因为他没有生病。
如今眼看着身体不行了，他想要有个结果，想到自己牺牲这么多却看不到自己想要的结局。
可他想要的结局好像依旧很远，他怎么能不着急呢。
纪晓月走到孙学亮面前，把药放在他面前：“老爷爷，这是您的药。”
孙学亮看了一眼纪晓月放在自己面前的药，嘲弄的轻嗤了一声：“我还以为那天你与我撕破脸之后，不会再给我拿药了。”
纪晓月看着孙学亮，轻声说道：“您的日子都数的清了，我何必和您计较呢，你说是不是！您算计了一辈子，委屈了一辈子，可还是在原地踏步啊。赢家是不会和输的人计较的，”
孙学亮看着纪晓月，攥紧了拳头咬牙说道：“当初，我就应该让你舅舅把你培养成孙家人的。我就应该让你成为我孙家人。”
纪晓月不想与他争论这个，轻声说：“孙学亮，只要你把这些年你做过的事，以及你孙家当年没有交出来的名单给我。你依旧能安度晚年。我舅舅一家也再也不会被盯着了。”
孙学亮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手里如果有你说的东西，我早就上缴国家了。”
纪晓月轻轻摇头：“您就是看不穿。您如今的身体已经这样了，你努力挣扎了这么多年，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结果。我舅舅是你唯一的儿子了，你难道不想他好好的生活。”
孙根生冷笑：“他连一个孙子都没给我生，是不是唯一的儿子还重要吗？我到他这一代已经断了血脉。”
纪晓月听到这话，不着痕迹的勾唇。
还想要孙子啊！
只要有这念头就好！
有这念头那胡小美是有机会的。
纪晓月不着痕迹的皱眉：“你是出国留学过的，你的思想怎么也那么落后。”
孙学亮冷笑：“我只是出国学习了，不是换脑子了。我还是中国人。”
纪晓月看着孙学亮，突然轻声朝他反问了一句：“既然你说自己是中国人，那为什么要做损害国家利益的事。”
孙学亮猛的起身，激动的朝纪晓月喊道：“没有！那不是我做的！我回国是想要报效国家的。如果我真的想要背叛国家，我就不会回国了，我直接在国外发展了。”
孙学亮就是心中怨恨这个。
他没有做过，可国家却不肯放过他。
纪晓月静静的看着孙学亮：“如果你真的没有做损害国家利益的事，那你为什么要跑呢！你手上的名单为什么不交出来呢？当年如果交出来，你就是立功，功过相抵，为什么不拿出来。”
孙学亮沉默了。
是父亲交代，不能拿出来，要他交给别人。
可是这么多年，他从未遇到父亲说的那人。
孙学亮死死的看着纪晓月，最终不再说话：“我没什么可说的。国家从未善待过我，老天爷也不曾善待过我。”
纪晓月原本就是来探口风的，如今已经确定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把自己煮好的一些菜和汤推到孙学亮面前：“这是我炖的汤，我还做了几个拿手菜，你尝尝。我舅舅不太会做菜，你应该吃的不好。”
她把东西留下之后，就走了。
孙学亮盯着桌上的饭菜和药，有些东西终于动摇了。
这些年，他为了接近那些女人，为了讨好他们，其实他也累了。
曾经的天之骄子的他却谨小慎微的讨好那些女人。
京城那边的医生与他说过没有多少日子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纪晓月拿过来的饭菜和汤，一口口的吃着。
……
纪晓月离开孙根生那边的四合院之后，就去找了王春芬。
王春芬一个人住在招待所。
纪晓月青霉素递给她：“你去医院让医生按照你病情给你治疗。那些钱应该够你看医生了。”
她说着：“走吧，今天先带你去看看纪大海，你总要知道纪大海如今的情况，她身边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不然怎么把人赶走呢。”
王春芬看着纪晓月，盯着她问道：“纪晓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纪晓月朝她笑道：“纪大海算计我，我就是不想要他好过。”
王春芬终究没有再去问纪晓月原因。
她在乡下能周旋在那么多男人中间，她其实是有点本事的。
王春芬不愿意先跟着纪晓月去纪大海家，她要求先去医院 。
她要确定自己这个病还能治才愿意去找纪大海。
纪晓月也不勉强，让她先去医院，她下午再过来。
等下午再来找王春芬的时候，她神情不似之前那么颓废了。
她激动的说道：“医生说只要有青霉素就能控制住我的病。我是可以活到正常寿命的。”
纪晓月淡淡问道：“走吧！带你去看看纪大海。”
王春芬知道自己不会死，立刻和打鸡血一般精神抖擞的跟着纪晓月去找纪大海了。
到了纪大海住的四合院，他人靠在躺椅上，躺椅还在摇动着，他手边放着胡小美准备好的东西，凳子上还放着一个收音机，看上去悠闲的很。
胡小美已经从纪大海这边挖到她想要的了，所以她已经盘算着怎么离开了。
纪大海原本要求胡小美一块去香港。
胡小美并不愿意，如今两人商量好纪大海跟着胡小美回老家一块生活。
这事是昨天定下来的，纪大海让胡小美今天去买火车票。
王春芬看着如此悠闲的纪大海，立刻就朝他扑了过去：“大海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纪大海听到声音，抬头，看到王春芬，面色变了变：“你来这里干什么？”
王春芬立刻换上了满面的笑容，她扭着圆润的屁股坐在了纪大海身上：“大海，我俩的事已经闹成这样了，你老婆也死了，我不如跟了你。你放心，你五个儿子我会和你一块给他们结婚的。等你儿子有了孩子，我也会和你原来的媳妇一样，给他们带孩子的。我这人就是有良心，喜欢孩子。”
纪大海急声的朝王春芬喊道：“我和你不熟，我现在已经有老婆了。你别凑过来。”
纪晓月没走近，还是和之前一样从后门进屋了。
进屋之后，她没看到胡小美，准备走的时候，门口传来纪大海暴怒的吼声：“王春芬，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要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变成这样。你还敢来我这里。”
王春芬则坐在纪大海身上不肯起来：“纪大海，你都没有命根子了，没人要你了。你那老婆不图你命根子，不图你钱，难道图你一把年纪，不会拉屎撒尿吗？我才是过日子的人，那种年轻的女人肯定是想要把你钱骗出来，卷了一票跑了。”
她说着不客气的在纪大海身上乱摸。
纪晓月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差点没笑出声。
论无耻，还是王春芬的本事大。
她能坐在四合院门口旁若无人的摸纪大海。
这个年代的人没几个有王春芬这样的胆子。
纪大海实在是行动不方便，所以只能怒吼：“王春芬，你别碰我。”
王春芬笑的和女流氓一样：“纪大海，当初你骑我身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全身上下哪里是我没摸过的，你弄的和毛头小子一样，好像我占你便宜。”
就在此时，弱不禁风的胡小美拎着菜回来了。
她站在弄堂口，声音颤抖的喊了一声：“纪大海，你们在干什么。”
纪大海听到胡小美的声音，急切的喊道：“小美，快救我！遇到个疯子，你赶紧把人从我身上弄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王春芬没等胡小美说话，就已经指着她说：“纪大海，这就是你新欢。”
说着，她看着胡小美说：“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演什么聊斋了。我是纪大海的老相好。我俩一个被窝里不知道睡多少回了。当初他骂我骚货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里呢。你那点心思我最清楚了，别和我说什么真爱。命根子都没有了，他身上有什么值得你爱的。”
纪大海听着王春芬的话急声的打断了她：“王春芬，你别再胡说八道了，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王春芬轻笑了一声：“我身上几根毛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胡小美怎么满脸委屈的站在那。
她盯着纪大海质问：“你和这个女人什么关系。你俩真的是老相好。”
纪大海急死了，百口莫辩。
“小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她就是一个贱人。”纪大海如今全都指望胡小美呢，生怕她跑了，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春芬却不想放过他，对胡小美说：“你知道纪大海为什么变成这样吗？是和我偷情被他原配媳妇捉奸在床。他原配受不了，拿着刀把他砍伤的。你应该知道他是被媳妇砍伤的吧。”
说着，王春芬伸手搂住了纪大海的脖子：“大妹子，你知道为什么他受伤后没有找我吗？因为他心疼我啊！如今变成这样了，他不愿意我跟着吃苦。怕连累我，所以才找你这个冤大头的。他就是不愿意我吃苦。不舍得我伺候他，所以才没有找我的。”
纪大海急的朝王春芬直吼：“王春芬，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当初是你勾引了我，给我下药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变成这样。我恨你都来不及，我怎么会心疼你。”
他着急的与胡小美解释：“小美，她根本不是我的相好。我俩就算有过关系，也只是几次。”
王春芬哪里会给纪大海说话的机会：“你也听到了，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俩就是老相好。他是我的老宝贝，我是他的小心肝。你年纪轻轻，以后有大把的日子，别折在一个瘫痪的老男人身上。”
胡小美盯着纪大海，委屈的质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你和她有一腿。”
纪大海急声喊：“小美，你先听我解释！”
胡小美眼中立刻蓄满了眼泪，一跺脚，转身走了。
纪大海想要起身，王春芬坐在他身上，他手能稍微动动，但是根本没有推开王春芬的力气。
“王春芬，滚开！小美要是因为你生气，我弄死你。”纪大海怨恨的看着王春芬。
王春芬用手肘用力的在纪大海的胸口一撞，直接暧昧的说道：“臭男人，你都没命根子了，你还要和我调情。你怎么弄死我啊！你以前就爱在床上说弄死我！你还说要爽死我呢！”
在屋子里听着的纪晓月真的是忍不住了，捂嘴笑了起来。
王春芬真的是人才啊！
胡小美进屋就看到纪晓月。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就要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胡小美让纪晓月先走。
纪晓月和她说王春芬是自己找来的。
胡小美就收拾了自己的两套衣服，拎着东西出来了：“大海，我之前其实心疼你没人照顾，所以一直留在这里。现在今天你的老相好来了，那我就没有必要留下碍眼了。我先走了！买菜多出来的钱放在桌上了。这段时间，我没有拿过你一分钱，我俩之间并没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
纪大海看胡小美真的收拾东西要走，急红了眼：“小美，你不能走！我和这个王春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俩就睡过几次。虽然张萍萍的确是因为王春芬的事情动手，但是我和张萍萍之间早就积怨很深了。”
纪大海动弹不了，只能梗着嗓子解释。
胡小美却头也没回，直接走了。
王春芬怀抱着手臂：“纪大海，别喊了。人家走远了，你说什么也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