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一把小刀，轻轻在上面刮了一层皮下来，放入炼丹炉中。
里面原本有些混浊的汁液瞬间变得清澈。
明老目光灼灼的看着那枚丹药，他不是余思德，对药丸子和丹药没什么概念。
他们明家现在都还保存着一枚丹药，这枚丹药还是当初老神仙赐给他爷爷的。
明家一直将这枚丹药放在祠堂供着，谁都不能动。
只有当家人才有机会看一眼，其余人最多只能看见个瓶子。
可现在，他再次见到了丹药！
他可是听老神仙说过，他身上的丹药都是他小师妹炼制的。
老神仙的小师妹是谁？不就是方医生吗？
她肯定还有其他的丹药。
可现在方舒年还在忙活，他不好出声打扰，只好遗憾的看着她将药丸再次装回了小瓶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桌面上摆放着的几十种药都没了，余思德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方舒年盖上盖子等着。
接下来的凝丹过程就全权交给炼丹炉了。
炼丹炉：……刚回来就让它干苦力！
余思德此时才有空观察这个炼丹炉，他绕着整张桌子走了两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都没看出这炼丹炉除了好看点，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
这么多草药，可是他亲手交给方舒年，亲眼看着她投进去的。
可眼前这炼丹炉却没有丝毫变化。
他在想，这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东西里面是怎么装下去那么多东西的？
哎……
他有些丧气，以前还能看到方舒年手搓丸子。
现在好了，方医生用上了工具，他是连一点制作过程都看不见了。
不过说到底，这玩意儿还真不错，反正挺能装。
又过了一会，丹鼎之中发出嗡的一声。
方舒年立马掀开盖子。
盖子打开的瞬间，一股奇异的香气瞬间弥漫开，迅速充斥整个空间。
“哇~好香！”
“好香啊——”
明老和余思德异口同声喊道。
闻到这股香气的瞬间，明老这些天因为一直忙碌紧绷的神经立马放松。
嗯，好想睡觉。
余思德反而觉得神清目明，脑子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他眼睛紧紧盯着炼丹炉，就见丹炉底下静静躺着十颗圆溜溜的丹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这些丹药周围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好想吃——
虽然这次的丹药炼丹炉出了大部分力，可方舒年的精神力消耗也相当大，此时整个人都透着疲惫。
幸好有萧千朗给的恢复精神力的法宝在，感觉到精神力在慢慢恢复，她这才松了口气。
“明老，这药的具体效果怎么样就需要找人来试试，不过，这种事不好强求。”
“我明白。”明老点头应道。
明老小心翼翼用瓶子装了两颗丹药，转身走了出去。
其他人愿不愿意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有一个人一定愿意试药。
“方医生，你先休息，我和明老一起去看看。”
方舒年点头，此时她确实需要休息。
和蔡卜甫住在同一个病房的人中，已经走了两个，还剩他和隔壁床在顽强抗争。
其实两天过去蔡卜甫已经不抱希望了，这次的病来势汹汹，恐怕就连方舒年都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研究吧？
他自己很明显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能坚持到现在，都是因为他比别人更想要看到有人能彻底攻克这种病。
这时候，门砰地一声从外面被人打开。
蔡卜甫吃力的往门口的方向看去，想要看清是谁进来了。
还没看到人，就听见了明老的声音，“老蔡，老蔡！”
听到他雀跃的语气，蔡卜甫眼里闪过欣喜，他此时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用啊啊啊的叫声来回应。
明老走到他的床边，小心从兜里掏出一个瓶子。
见到这个瓶子，蔡卜甫顿时大喜，眼珠子转动看向明老。
余思德上次见到蔡卜甫他还是一个精神老头，说话气死个人，他之所以主动去药厂帮忙一部分原因也是不愿意整天见这个说话难听的老头。
再次相见，人都不像个人样了。
他心有不忍，这人嘴巴毒了点，可人不坏，指着明老手中的小瓶子说道：
“蔡老，这是方医生刚研制出来的药，具体效果还不清楚，所以需要人……”
后面的话他没说，相信蔡卜甫能听懂。
明老：“老蔡，你要是愿意试药你就点头，不愿意你就摇头。”
“你也知道这病的厉害，特效药也没那么容易研制，所以这药具体会有什么后遗症也不清楚，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蔡卜甫已经在点头了。
“你愿意试药？”
他再次点头。
“可这药万一不行……”
“啊啊啊啊……”
蔡卜甫却不想听他多说，不能说话就一个劲儿的啊啊啊。
奇妙的是余思德这次竟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试药就试药，哪那么多话，这哔哔的功夫药效都发挥了！
明老无奈。
“好吧……”
明老倒出一粒丹药，直接掰开蔡卜甫的嘴塞了进去。
丹药依旧入口即化，味道怎么样不清楚，单看蔡卜甫那好像品味山珍海味一样的表情就知道味道不差。
“老余，你就在这负责看着他，服药之后有什么反应，症状，变化，都一一记录下来。”
余思德在这第一次被人叫老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片刻后才连忙点头，“你放心，我肯定一点不漏的记录下来！”
“老蔡，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就给老余用手比划，知道了吗？”
蔡卜甫看了一眼余思德，不自然的移开目光。
之前自己把在方舒年那里受的气都转移到余思德身上，总是有意无意的说话刺他，没想到他还能不计前嫌来照看自己……
蔡卜甫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想要唾弃自己之前的行为。
明老正要离开，却感觉衣服被人扯住了。
他转头一看，是蔡卜甫旁边床位的人。
那人的状态好像比蔡卜甫好一点，张大嘴巴，“我……我，我也……药……”
他说的结结巴巴，明老还是听懂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要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