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番我云城到底损伤不小，并且……说实话，这边能担将责的并不多。
好在姬琳将军素来育弟有方，并且这么许久姬宁一直在韬光养晦，未曾受到付衷和……高自豪的黑手。她弟弟不差的，想必能做好这守城之将。”卢嘉成边坐了下来边应道。
余荔荔点了点头：“卢大人推荐的，想必不差。”
他是随口而出，不过这话倒让卢嘉成想起自己之前那识人不明来，没来由地有些黯然。
余荔荔也注意到了这点，尬笑着说：“旧已成镜，拾以明今，卢大人不必忧心。话说那付衷，我倒一直没明白他为何非要与东洋北番勾结，明明云城已经尽在他手中了。”
“那是之前，”卢嘉成还未说话，倒是一旁的穆行重应了，“之前他与高自豪虽都疑心很重，但好歹方向一致目标相同，自然能共谋，可如今高自豪变心了。”
穆行重看着一旁的卢嘉成，毫无顾忌地继续：“也或者说贪心了，由只想得到人，变成了想得到心。”
余荔荔已经想明白过来：“付衷疑心重，自然不会再相信高自豪，那这云城于他，便不似之前牢靠了。可若东洋、北番攻得成功，那不止云城，还有那种情况下没有防备的石城，甚至……京城，都有可能尽遭敌手，而他，到时候就不止能在云城横行无忌了。”
穆行重点头：“他们定是早有勾结，原本许还打算晚些日子的，可谁知刚好碰到我们来了。我们到的那天他恰巧去了水军处，只怕便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了。”
“嗯，”余荔荔说的平静，“说是恨外祖父把他踢出了启云、恨皇上那疑心病重，都不过是遮羞布，拿来掩饰他内心那些对权利的欲望的。”
随后又想起来：“此番石城军立功不小，那石博虽要守着石城没有来，不过此役过后，也可提些脸面了。”
过往时候，因着与赵钰平的谋反一案，石城军向来备受其他守城军的打压与异样眼光，而石博作为石城军的新任将军，自然会与手底下人感同身受，此番过后想必也能站直了腰杆说话了。
穆行重亦是应道：“石城军已经回城，我递了信儿了，让好好犒劳犒劳弟兄们。”
卢嘉成笑了：“那石将军许是要破费了。”
余荔荔摆了摆手：“怎么也要让皇帝陛下掏钱报账。”
“那就好，反正将心比心，我这提督太穷，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请客的。”卢嘉成少见地玩笑道。
他边说边拿了那文书扶着桌子起来，去按了石壁，随后便见石壁半开。
余荔荔：……完了，还是没看清！
不过早些时候娜提在御前已经说了——“余世子不懂便问很是谦逊”，遂他腆着个脸不耻下问：“它到底怎么开的？”
穆行重已是看明白了，赶在卢嘉成之前开口：“想知道？”
余荔荔有些怀疑地看向他，意思很明显——你能知道？
穆行重高深莫测地笑了下：“你可以试试说想。”
“想，到底怎么……唔……”嘴巴被堵上了。
穆行重松了口，才回他：“你自己说的想。”
侧眼看着一旁吃着块儿红薯、全然没有回避之心的林双木，余荔荔怒骂起了穆行重：“此想非彼想！”
穆行重疑了：“阿荔以为我说的什么想？”
“……你到底说不说？！卢大人，这石门……”
“嘭——”
卢嘉成一把关了石门，独卧其暗室，以这种方式逃离了战场，并拒绝了回答。
余荔荔：……躲得真快。
穆行重笑了：这卢大人当真识趣儿。
然后接着看向余荔荔，脸上写满了——我们继续。
余荔荔不打算搭理他。
他们定了明日一早离云城回东海，虽说行囊不多，还是要去装点下——毕竟全子郑果二人都不在，万事要他们自己忙的。
不过穆行重不打算这么放过他，抱了人放在桌子上就准备上手。
余荔荔一惊——这儿他娘的还在卢大人的客堂！
想打掉这人的手，却不料他紧按住了自己的腿：“不想知道了？”
“……不想了！”
“哦……”穆行重笑眯眯地，“那我们继续。”
……那你还问我干嘛？？！
余荔荔心内无言至极，然后抬眼就看到一旁林双木那一脸——“你们继续真别管我”的表情，赶忙拉住了还真打算在这儿动手的那人，恼道：“回我们那屋！！”
穆行重停手了，随后不顾某人那反抗便将人扛在了肩上。
余荔荔已经很久没被他这样扛过了，有点子恼羞成怒：“我觉得你现在真的是比土匪还土匪！”
“嗯，阿荔谬赞了。”
余荔荔：……
到他们房间后，余荔荔刚被扔到床上，便看到……
擦！林双木当真是不要脸的！居然跟了过来！就蹲在了那窗子上看！
他忙拉住了穆行重欲解他腰带的手：“……你后面。”
穆行重自然知道那为老不尊的人跟了来，此刻故意扬声：“我觉得小师祖跟了我们这么久，又是派徒子徒孙支援你又是不辞辛劳去送信儿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便可怜可怜他，让他看看吧。”
林双木满意了，从兜儿里掏出一把剥开的花生，得意洋洋地应道：“果然，嫁出去的乖孙儿泼出去的水，还是乖孙婿明事理。”
看这俩人一唱一和，余荔荔要疯了。
想推开压着自己那人，却怎么可能推得动，刚张了嘴想怒骂，便听穆行重压着声道：“阿荔想让他滚的远远的？”
余荔荔看着他，等他的后话。
“那之前说都听我的，做不做数的？”果然，这人淡定地捏了他下巴便问。
余荔荔亦是淡定：“你说了你要再发疯，就让我打你，打残了打废了都行，你都不会还手的。”
“……我没疯。”
“我觉得疯没疯的判断标准在我手中，并且——疯子一般都说他没疯。”
穆行重：……
他不管这人那话了，侧挡着人，手便径自伸到了他衣服里面：“说了想听什么你都喊的，喊声好相公，我就把他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