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你…”
陈斐然叹了口气，程真这是在在气头上才会口不择言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这事改天再聊吧，你现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为什么你偏要说我不知道！”程真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为什么要曲解他的意思，为什么要无视他的需求，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傻子吗？白痴吗？”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在正常的表达自己的诉求而已。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程真，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我们是独立的两个个体，即便我们是情侣，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一起的。”
“所以……你是要和我分开吗？”
程真哽咽道，陈斐然他终于说出口了，“陈斐然，别忘了是你先招惹我的！”
两人的这通电话自然是不欢而散。
“十一~~~~呜呜呜呜……”程真眼泪停不下来，只能和李诗意诉苦。
“我说你啊，就是缺乏和别人的沟通经验，你们这对话听得我真是累啊。”李诗意现在睡在书房，朝南的卧室让给李诗恩了，一个人住一间可以自由的打电话没人管，爸妈还夸她大度，气的李诗恩直跳脚。
“你说你，敏感个啥呢？”
程真听了哭的更厉害了，十一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了，还数落自己。也是，人以后是陈斐然的亲嫂子，当然是帮陈斐然了，反正铁打的小叔子流水的弟妹呗。
“哦哦哦，不哭了，怎么越哭还越起劲了， 要不我让卓然哥帮你去说说？”
“呜……不要……”丢死人了，和十一打电话只是为了有个倾诉的对象，他可不想吵个架搞得人尽皆知。
“你现在啊，就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等着陈斐然给你发消息。”
“啊？那他要是不发消息怎么办啊？”不发是不是就是不要自己了，觉得自己无理取闹？程真刚擦干的眼泪，又开始哗哗的流。
“不发？”李诗意声音高了八度，她的预测还从来没失误过，陈斐然敢不发就反了他了，到底谁追的谁他搞搞清楚。 “不发消息你找我好吧！我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八块腹肌高富帅行了吧。”
‘好像，也没八块……’不过这话程真自然是不敢说的，说了又要被十一骂没出息。
“你刚说你先挂的电话对吧？”
“嗯。”
“当初是陈斐然追的你对吧？”
“嗯。”
“他和你说了这事过段时间再谈对吧？”
“……”
“那不结了？等着吧。”
李诗意一连串的灵魂拷问，问的程真总算是心情平复下来了。
挂了电话李诗意无奈的摇了摇头，程真这副样子以后还不知道要和自己哭多少次呢，她倒宁愿陈斐然一辈子籍籍无名，做个平凡的普通人。
程真要的是日日陪伴的寻常生活，而不是长期两地分居，聚少离多的相处模式。
***
“喏，这是我妈给的喜饼，谢谢你们的贺礼。”刚好秦维维从卫生间出来经过更衣室，程真拎了两袋礼盒塞到他手里然后飞快地背过身去收拾自己的装备。
今天程真起的很早，吃过早饭没和父母打照面就急匆匆自己打车走了，昨天哭的有点猛，没收住，早上起来眼睛还是肿的。爸妈看见了肯定会问，也就秦姨早上忙着给他下饺子没注意到他的眼睛。
出租车开的比张叔快很多， 所以程真七点三刻就到了秦皇马场，冷风吹了一路好在眼睛也没那么发烫了。
陈斐然差不多是在自己踏入更衣室的时候才给他发了消息。
【动画表情】
是一个“抱抱”的表情，一只小白熊和一只小棕熊抱在一起。
看到这个程真心情稍微好受点。但新的问题也出来了，李诗意昨天只预测了陈斐然会主动来找他，却没教他该怎么回复。
‘让他等着。’
脑海里不知怎么冒出了这句话，程真傲娇起来，哼，让你昨天害我睡不着。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秦维维有些诧异，自己快一年没在更衣室被谁逮到过了。
“昂，向你看齐啊。”怎么只许秦维维抢跑，不许自己来练啊？
“咖啡喝不喝？我刚好有优惠券，”秦维维难得有搭子陪自己，掏出手机盘算着点一杯种草已久的雪顶咖啡，等下老爸问起来就说是程真要喝的。
“我冰美式吧 ”冰美式去水肿，他可不想等会儿天亮全了人来齐了被人发现眼睛哭肿了。
想想时间过的真快啊，自己刚和秦维维认识的时候小胖子只喝隔水加热过的袋装巧克力牛奶，后来才和齐天帆学会喝奶茶，转眼都到了约自己喝咖啡的年纪了。
程真本以为自己一晚上没怎么睡状态会很差，没想到状态甚至比昨天还好，看来自己并没有被陈斐然影响到，至少专业技术上没有。
不知疲倦的在那一圈一圈的练着，秦维维偶尔经过他身边都不敢邀他赛一场，巅峰状态的程真面前自己上去邀约只会自取其辱，尤其是还有一群师弟师妹在旁边看着，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不能轻举妄动。
中午昨天那群小鬼被秦维维训过后老实了不少，一个个都乖乖的待在自己教练身边没来打扰他们。
秦维维躲在里间拆礼盒里的小零食，吃完饭不吃点甜的不得劲，留程真一个人在马房转悠还真有些无聊。程真又懒得看手机，拿着手机就会想到自己还有桩任务没完成，他还没想好怎么回， 不知不觉就转到了oscar这儿。
虽然心情没有昨天糟糕，但想到陈斐然的消息他还没回总觉得心里有桩事没有完成，心慌心烦。
“程真，今天状态不错哈！”
秦教练也刚吃完饭，上午他忙着指导几个年龄小的，但也过来看过几眼程真训练，比以往失误要少，基本上用不着自己指点。
“趁今天状态好试下oscar呗，下午我刚好也有空。”oscar来秦皇马场也快一个月了，一直被关在“冷宫”还没被程真“翻过牌子”，放着这么好的马不骑，秦风真是觉得暴殄天物。
“嗯。”
程真没想到自己嘴上会答应的这么快，或许潜意识里，自己只能靠象征着大师兄的马来摆脱盘踞在脑海里的陈斐然。
自己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会有心情面对oscar吧。
这种认知让程真眼眸酸涩，酸涩的有些发胀。
他背对着秦教练假装去和oscar套近乎，“oscar,今天没有给你带小苹果哦，但是有麦片饼干吃不吃。”oscar扇了扇耳朵表示听到了，程真吸了吸发酸的鼻子， 清了下嗓子才朝躲在里面吃零食的秦维维喊了一声。
“过分了啊程真，送出去的东西居然还要回去。”
秦维维嘴里发着牢骚，把燕麦饼干从礼盒里抠出来扔给程真。
“吃你个饼干那么啰嗦，咖啡还是我请你的呢，”这小子喝咖啡的时候利索的很，没喊他就出来了，“再说这饼干没味儿，你也不爱吃。”秦维维从小就喜欢吃甜口的，给他也是浪费。
“切，要不是门卫大叔喊你去拿的咖啡，你都不知道中间休息一下，下午我要看你训练oscar。”
“你练完了？别想着偷懒。”
秦维维白了程真一眼，嘴里又嘟嘟囔囔的，抓紧最后的午休时间回去继续吃了。
“程真，上午练的有些多，下午我们跑几圈然后练两次体操障碍，每次半小时吧。”程真上午和秦维维一起进的场，除了中间喝了几口水和咖啡几乎都在马背上，练足了四个小时。
天气渐渐冷了，秦教练有些杯弓蛇影，齐州的一幕幕险象在秦风脑海里挥之不去，江帆不在身边，只有自己才劝的住程真。
“嗯，看情况吧。”自己没接触过oscar 也不知道它是什么路数。
程真带着oscar跑了几圈，才发现oscar比自己想象中的来的要有个性，和有小脾气的Annabelle不同，oscar很有自己的想法、容易要缰冲障，说的不好听就是性子急躁，有些不听指挥。
尽管积极主动的马比被动的马招人喜欢，但骑手不能纵容马代替自己掌握主动权，要让马冷静一些，学会等待。
这需要多花些时间训练它，当oscar每次试图要缰冲障的时候程真作为主人都要去纠正，但是纠正并不是说靠蛮力拉扯缰绳与它对抗，而是需要 技巧和一遍遍的练习。
没事，反正今天还早，慢慢磨呗。
程真懒得想怎么回复陈斐然，但又怕他以为自己还在生气，显得自己特别小心眼，等秦教练和别的教练盘工作的间隙发了一张秦皇马场的图片给陈斐然。
【图片】
【在训练，回去再说。】
这不显得自己专注事业又大方得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