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柜抬头扫了一眼两面窗户，刚想开口让下人打开通风，旁边的白烨却先他一步道：“你医龄几何？我白府对于老夫人的病一切都是听从大夫的，但这个条件是对那些真正有本事的大夫开放。”
这黑妞一来就做出与之前所有大夫都不同的决定，属实让他无法相信。
秦墨知道自己年纪轻，且是主动请缨，白烨对她不信任很正常，所以她只是笑问了一句：“那之前的大夫对老夫人的病有何见解吗？或者说，经过他们的治疗，老夫人的病有所好转吗？”
秦墨的每一个问题都很简单，可白烨就是被问住了。
不是他不能回答，而是他突然意识到，之前那些大夫，每次来都是开几副药方，然后交待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拿钱走人。
可老夫人经过他们的治疗，不但没有好转，还越加消瘦。
见白烨沉默，秦墨就知道那些人的治疗没用：“所以，何不先按照我的方法来，开窗通风只是出于我个人的建议，因为密闭的空间空气不通畅，会使细菌、病毒滋生，长此以往，对病人并没有好处。”
秦墨一张口就是好几个白烨听不懂的词汇，什么细菌、病毒，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不由把目光投向一旁同样一脸懵逼的白掌柜。
见白掌柜这副模样，白烨就知道他也没听懂，禀着不耻下问的原则，白烨目光看向秦墨。
“细菌和病毒为何物？”
见白烨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秦墨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细菌，是指一大类细胞核无核膜包裹，只存在称作拟核区的裸露dNA的原始单细胞生物……”
“而病毒则是介于生命和非生命之间的微生物病原体，体积较小，不具有独立的细胞结构……”
白烨：“？？？”
还是没听懂。
他自认为知识渊博，今日却在一个女子身上体验到什么叫做茫然。
见自家弟弟一脸懵逼的样子，白掌柜假意咳嗽了一声，道：“秦姑娘，我们还是先为我母亲问诊吧！”
秦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跟白烨聊了这么久。
她转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让白掌柜久等了！”
秦墨说完就走向内室，内室相比待客厅小了不少，但麻雀虽小，王脏俱全，而且每样东西都是精致且有内涵的。
宽大的雕花拔步床上，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平躺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十分苍白，脸颊消瘦，根本不像一个每天都大鱼大肉吃着的富贵人家的老夫人。
倒像是饥荒年间，流浪在外的灾民。
两个丫鬟在一旁打着扇子，秦墨坐下时还能感受到丝丝凉风。
她面色凝重的从被窝里拉出老夫人的手，这一动，让原本熟睡的人猛然惊醒，转头看着她。
白掌柜见自家老娘醒了，连忙安抚：“娘，这位是秦大夫，是儿子专门为你请来的调养身体的。”
见床边站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老夫人神色缓和了不少，只是脸上充满疲惫和无奈：“我啊，怕是没多久可活了，你们就不要再浪费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