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是打算跟你合作卖毒药的，但是考虑到你怀孕，接触那些有毒的药材会影响胎儿健康，所以我才忍痛割爱，把这个婴儿药剂配方拿给你的。
而且你配制出了这些药剂，还可以免费给你肚里的宝宝用，出售一部分也能给宝宝多赚点儿奶粉钱，一举两得对吧？
你看，你上哪儿能找到我这么体贴周到又大方的合作商？”博一言一边说，一边还眨着无辜的眼。
左扇：又来了，又来了！
这人实在太喜欢表演变脸了，每次见他都能变出一种新的气质，如果不是早早看透了他黑芯子的本质，她怕是会把他当大善人呢。
“那你能告诉我，这些药剂一瓶究竟能卖多少钱吗？”左扇道，二八开里她可是那个“二”，钱太少可不划算。
“这种能够提高自然觉醒概率的药剂，价格必然是千万起拍的，我每年投放市场的量也不会超过十份，没个一亿，想拿下一份肯定是不可能的。”博一言风轻云淡道。
看到他用如此轻松的口吻谈到一个亿，左扇觉得这家伙起码也该是个千亿富翁了。
“都这么富了，还这么狠的剥削我一个孕妇，合适吗？”左扇咬牙。
“诶？难道你不知道，每一笔巨大的财富背后，都伴随着血腥和残暴吗？
像我这样斯斯文文、干干净净赚钱的人，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寻呢。
不过是压榨你一点劳动力而已，有什么不合适的？
再说了，你用自己的名字把同样的药挂出去，别说上亿了，一百万都不会有人买的，你信吗？”
“信，我信！我心甘情愿被你压榨，行了吧？”左扇自暴自弃道。
“哈哈，这就对了嘛！回头宝宝生下来，我肯定会给她包个大红包的，前提是她是个香香软软的女孩。”博一言大笑。
这段时间，他们俩每次谈起肚里的胎儿，都自动默认她是个女宝宝。
左扇觉得自己喜欢女孩儿情有可原，毕竟阿晨是个淘气小子，这第二胎她当然想要个女儿了。
可博一言又是为什么不喜欢男宝宝呢？
不过左扇并不关心这个，她现在得了新的药剂配方，只想着尽快将这些新药剂都配制出来。
博一言这次给的药剂配方，比起那些毒药配方难度更大，但因为所选用的药材都无毒，处理起来不用担心会沾染毒素，便不会太过束手束脚。
有了之前配制十四种毒药的基础，新配方虽然难度大，左扇还是在拿到手的第十天，就成功配制出了第一种。
算算时间，她应该可以赶在宝宝长大以前，亲手为她配制出这30种药剂了。
左扇依然保持着五天一次孕检的频率，弄得博一言没脾气。
好在她第五次孕检时，带来了第一瓶配制成功的药剂，博一言检测了药剂的质量，一如既往的优等品。
这也是他一直看好的原因之一，她对于自己配制的药剂，从来都是精益求精，凡是没能达到优等品的，都会被她当成废品单独存放，绝对不会拿来给他做检测。
以她的个性，将来真的成了药剂师，估计也会和他一样，绝对不会对外出售优等品之下的药剂。
当初不过是因为偶尔被她母性的光辉所打动，见她为了儿子大晚上还跑到藏书楼查阅解毒方面的书，这才随手给了她一个《以毒攻毒》的文档。
实际上那时候他根本没指望她能把十四种毒药都配制出来，甚至连一种他都没指望。
毕竟配制药剂是需要天赋和悟性的，更何况她的异能属性不是木系、水系、火系这三种，更不是毒系，想要配制出他自创的配方，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其实只是想让她沉浸在为儿子而努力的过程中，如此她便能享受一种为亲人全力以赴的满足感。
可事实证明他远远低估了她，再短短五个月时间里，她就配制出了十四种毒药，这天赋都快赶上他这个绿藻星公认的这一代最伟大的药剂师了。
也因此，他才会随便找个由头把这第二份药剂配方发给她，毕竟当初他可是对自己说过，只要她能够在四年之内配制出那十四种毒药中最难配制的万草枯，他就会破格收她为徒。
事实上他现在做的已经相当于是一个师傅所做的了，把自己自创的药剂配方给她，这种事很多做师傅的也未必能舍得。
可他却不愿意在明面儿上跟她确立师徒关系，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所以他就用了合作赚钱为借口。
实际上他根本不缺她那三瓜俩枣的，他只是……不愿意让她想太多而已。
左扇今天的情绪似乎挺好，做完检测，博一言随口问：“有什么好事儿吗？”
“今天配制出了第一种药剂，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左扇道。
“配制出新药剂，你只会激动，绝对不会笑得这么甜蜜蜜的。”博一言道。
“哈哈，看来你不仅仅是医术高明，还拥有极强的观察力。他昨晚发来信息说，下一个休息日会赶回来。”左扇坦诚道。
“所以你高兴，就完成了新配方？”博一言戏谑道。
“没错，虽然我配制药剂时都很专注，但是情绪好的时候，干活儿的确是事半功倍，比较容易成功。”左扇道。
“你就……那么爱他？就算他不肯给你兰盾少夫人的名分，也无怨无悔？”博一言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这句话。
“谁告诉你说是他不肯给我名分的？”左扇道。
“难道是你不想嫁？”博一言更吃惊了。
“没错，我不想做大世家的主母，那会有数不清的麻烦等着我去处理，我这人不擅长人际关系，所以还是像现在这样，维持着低调的情侣关系比较好。”左扇道。
“原来如此。”博一言有些神思恍惚道。
她连兰盾少夫人的位置都不稀罕，那么正式拜师，成为他博一言的弟子，想必她也同样不会稀罕吧？
看来他与她果然是心意相通呢。
直到她告辞离开，空气中只留下了她淡淡的体香，他都还陷在沉思当中。
“阿乐，你长大想嫁给哪个大世家的继承人？”
“哪个都不想，做家主夫人太烦了，要应付好多旁支嫡支的夫人小姐们，交好其他大世家的夫人小姐们，还要管理家里的一大堆佣人，想想都令人绝望！”
“好，阿乐不想受麻烦，那就等哥哥做了家主，你一直留在家里做什么心都不用操的阿乐就够了。”
……
往事如烟，但此刻却清晰地在他眼前回放着。
二十年过去了，妹妹阿乐留在他脑海里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没想到却因为她的出现，令这段记忆成功再现。
时隔二十年，他又遇到了一个跟阿乐如此相似的女人，她与阿乐长得完全不同，不够美，不够艳，更没有阿乐那种一笑倾城的魅力。
之前他一直想不通，摩帝那家伙究竟看中了她哪一点，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他喜欢的正是她的真实。
她没有出身乡野的那种胆怯和自卑，也没有世家名媛那种不可一世的傲慢。
她喜欢赚钱，但却不看重虚名，她宁愿做陪读家教，也不愿做兰盾家的少夫人，只此一点，便是所有出身中心区大世家的小姐们所不能比的。
这样的女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瑰宝，为什么他没能在七年前遇到她呢？
这一刻，他平生头一次，对摩帝那小子起了嫉妒之心。
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他不过是个武力值比自己强的武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