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杀生’来判断？那以什么，天赋？”楼双不解。
没人跟她说过大道，以至于她对大道有一种错觉，以为顺应天道、顺应天地才是飞升之道。
“这都不知道，真笨。”
楼双握了握拳头，冷脸看过去，“你找打？”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这不是要教你了么！”
夕祸咳嗽了两声，大摇大摆地走到两人面前，学着通尘长老的样子将手背在身后。
道：“一命，二运，三功德，四道心，五因果。一和二都是不能改变的，在后面这三点之中，最重要的是道心，其次是因果，再是功德。”
夕祸莫名看了她一眼，撇嘴说：“当然了，你不是佛修，没有功德一说。”
“没错，如果单以‘杀生’来判断，那么就不会有杀道这一说了，道心和因果才是飞升的关键。”
明慧脸上露出笑容，“老宗主说过，因果这事其实也很玄的，少数甚至会牵扯到前世今生呢。”
楼双点头，暗自将这些话记在心里。
“快来看，德悟大师还留下了一本书呢！”
一眨眼，夕祸已经跑到了王座边上，正拿着一本古书朝他们招手。
明慧和楼双一听急忙快步走了过去。
“吾道送灵……这是什么意思？”夕祸十分端正地拿着古书，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上面的字。
明慧凑过去一看，硬是笑了半刻钟才舍得给他纠正，“什么送灵，这个字读逆，这叫吾道逆灵！”
楼双噗嗤一声也笑了出来。
夕祸：“……”
“我又没识过字。”
明慧笑得合不拢嘴，“师兄不是在教你吗？”
“他还没教到这么复杂的字，再说了，明慧笑就算了，楼双你笑什么，难道你认识？”
楼双：“……”
“哈，看吧，她也不认识，肯定是这个字太难了。”
三个人竟然有两个文盲，明慧笑得更大声了。
笑了半天，只见对面的两人一个叉着腰，一个抱着胸，皆向他投来了死亡凝视。
明慧摸着鼻头讪讪地闭了嘴，“要不，我们还是来看这本书上讲了什么吧？”
他清了清嗓子，念：“吾道逆灵，走吾道者，反灵修，逆仙道，叛亲友，死师徒，吾从千万人厮杀而出，独创此道……今飞升在望，犹记此书，以供后人乘阴。”
“这么说这书对我们来说没用啊，我们万佛宗又没有妖佛。”夕祸听完兴致缺缺，大步走到了旁边翻看其他东西。
明慧没好气地给他纠正，“妖佛是妖佛，邪佛是邪佛，这是不一样的。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书上面记载的这些功法和修炼心得对我们来说都没用。”
修炼心得和功法？
楼双连忙追问：“走火入魔的佛修和你们正常佛修有什么不一样吗？”
明慧：“可能修炼的力量不一样吧，毕竟走火入魔之后灵力就变成了邪灵力，那种灵力会比正常灵力暴躁一些，会侵蚀人的心智，邪物也是因为邪灵力才会人人喊打。”
夕祸头也不回地说：“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难道你想通了，不想修炼魔气想走这个德悟大师的邪佛大道了？”
说完他转过身一本正经地点头，“不过邪灵力的这点倒是和你们魔气有点像，你这也算是老手了，不怕生疏哈。”
夕祸一直等着对面发飙呢，结果等了半天后面也没有动静。
疑惑地扭过头，只见着楼双一脸沉思地站在原地发呆。
“这书还是放在这里好了，等它的有缘人。”
明慧说着就要把古书放回去，结果半路被楼双接了过去。
她看着他们二人说：“我要，我只要这本书，其他的东西都归你们。”
“哟，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你不对魔三忠心耿耿了？”夕祸露出了几分揶揄的笑。
这话一出，楼双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冷声反驳：“我说了我跟魔三没关系，到底还要我说几遍？！”
许是她的语气蕴含了一些真心实意的怒气，和其他时候都不一样，夕祸一下子就收敛了嬉皮笑脸，明慧也没笑了。
洞穴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冷硬。
“你们动作快点，拿完我们就走。”
楼双没再看他们，独自拿着书去了另一边翻看。
夕祸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她怎么了，突然这么生气，魔气不就是魔三帮她修炼的吗？之前让她别当魔修她还怪我们多管闲事呢。难道魔三对她不好，打她了？”
明慧耸肩，摇摇头也不知道其中缘由。
又过了一会儿，夕祸好奇抬头，“不对啊，她又不识字，她在那边翻看什么呢？”
明慧一边捂着肚子笑，一边往楼双那边走，“不知道，还是我去给她读一读吧哈哈哈。”
其实要想修炼功法识不识字也没多大关系，这些书里一般都会有前辈留下来的一缕演练功法的残魂。
但楼双是魔修，没有灵力来催动。
“即便是邪灵力，那也是与魔气完全不同的，魔气霸道，修炼出了岔子走火入魔都是轻的，就像那群魔修……”
明慧顿了一下。
他不知该怎么劝她，小师妹说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作为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同伴，我只能告诫你，你现在身负魔骨和魔气，功法依然不可随意修炼。”
楼双点点头，没说话。
明慧看了看手里的书本，抬手催动灵力，洞府里瞬间出现一道残影。
从入门到修炼，再到修炼的关键之处……那道残影教得十分细致。
见楼双听得认真，明慧和夕祸对视了一眼，默默搜刮起洞府里的宝贝。
他们不是元婴境，不能御空飞行，不过好在洞府里的灵器也不少。
*
几日过后，月明星稀的一个夜晚，三道黑影从悬崖底下飞了上来。
楼双没有过多停留，用纱布蒙住脸之后，转身朝上魔宗的方向跑，明慧和夕祸也默默朝相反的方向跑走了。
上魔山里的魔气似乎又厚重了不少，灵修在外面四处抓捕魔修，宗门里又住不下，所以现在大多魔修都住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