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辉也把眼睛看过去。
“宋牧这小子笑的合不拢嘴了。肯定是成了。”
郭良把王飞飞拉过来：“快看，有说有笑的。”
王飞飞拿纸擦擦石头上的浮灰，仨人就这样跟个石雕一样，看着一个方向。
嘴上带着姨母笑。
“宋牧的金丝边框眼镜给他的颜值加分了，他要是戴着眼镜，是个斯斯文文的文人墨客，摘掉眼镜，就是个普通人。”
王飞飞说：“刚开学那阵，我去澡堂洗澡，突然一个人在背后拍我，说让我去他那洗，他快洗完了。水卡可以不用拔。
我还纳闷这人怎么这么大方？连忙说不用。
结果那人抬头看我：王飞飞，你失忆了？我是宋牧啊！”
“哈哈，笑死我了，上次体育课打篮球我不小心砸掉他眼镜了，我找到眼镜的那一刻还在奇怪，除了宋牧咱学校竟然还有人戴这种骚气的眼镜。”刘一辉拍腿大笑。
男生宿舍在山顶观察小情侣动态，那边女生宿舍在水边也在悄悄观察。
“和我们一起落后有好几个女生，刚刚宋牧他们宿舍的人帮我们背东西，要不是他们，我俩肯定现在还在爬山呢。”和沈半夏一个宿舍的三人坐在一起聊天。
“你们说他们宿舍的人都怎么样？”
“我感觉最帅的是郭良，其次是宋牧，王飞飞和刘一辉差不多。”
“刘一辉一看就特别有安全感，我喜欢壮一点，高一点的。”
“他有一米九啊，你站她身边就是个小土豆啊？我觉得咱们班团支书那个一米七多的身高差不多。你应该再高一点。”
“我觉得王飞飞也不错啊，人很踏实，我每次去上课，他都是第一个到教室的。而且老师问的问题他都会，班里很多人都希望和他分到一组。”
“诶？怎么没人说郭良，最帅的你们不喜欢？”
儿子随妈，郭良的长相好，张玲确实有很大的功劳。
“长得太帅，不安全。”一个女生捂嘴笑，“放家里多不踏实啊。”
“诶呦，你还幻想上了，如果是我，我就愿意找个帅的，我想每天睁开眼睛身边躺着的是帅哥，可不希望看见一个丑八怪。”
捂嘴笑的女生反驳：“我妈说，男生保质期都短，我爸年轻时候也可帅了，但结婚后没一年，胖了三十多斤。”
“你们说半夏能和他谈多久？”
“不好说哦，半夏不像那种喜欢粘人的女生，但我觉得宋牧像是粘人的男生，他俩说不定还互补呢。”
……
下午四五点，陆陆续续下山回去。
坐上大巴车回到学校，天已经黑了，时间很晚了。如果有的同学还有精力，就会出去，在校外再吃一顿，再玩一轮。
郭良有点饿了，自己出校门在路边觅食。
一个卖炒面的摊子传出胡椒炒香的气味。
郭良看摊子上排队的人也不少，肯定好吃，决定尝一尝。
摊子前的菜单上种类很多，涵盖了最常见的炒米，炒面，炒凉粉，米皮，凉皮等等。
一个带着厨师帽的大哥拿着铁勺和铁锅翻炒，熟练的挖各种佐料放进去炒。
旁边应该是他的女儿，穿着校服，帮他爸爸调米皮的佐料。
父女俩就这样一直忙碌着，等到郭良的时候，就剩一份炒米了，其他全卖完了。
“兄弟，要不你就吃这炒米吧，我给你算半价，再给你添一个鸡蛋。特别好吃！”
郭良不想占便宜：“你做吧，我价格照常给。”
“不用。”那大哥听见收款的声音，说：“哎呀，兄弟，这么客气干啥。我再给你加几个培根，不能让你这钱白花。”
“哈哈，好吧。”郭良看大哥这么坚持，没再拒绝。
郭良端着碗坐到路边的小桌子上，挖了一口米饭，有点烫嘴，但味道特别像奶奶做的，非常好吃，勾起了郭良的回忆。
“大哥，你哪人啊？”
大哥东西都差不多卖完了，在收拾小推车上的灶台。
“河北人。女儿在这上学。”大哥看郭良像大学生，坐过来，“小兄弟，你是这附近哪个大学的？人大？北大？还是北航那边的？”
“北大。今天玩了一天，太饿了。走的有点远了。”郭良没一会儿吃了半碗。
“娇娇，你不是说你有个什么问题嘛，正好让哥哥教教你。”
那个叫娇娇的女孩穿着校服，亭亭玉立的，马尾辫在脑后甩来甩去。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娇娇害羞的坐过来，不愿意说。
“没事，你问嘛。”郭良说。
路边的灯很亮，人慢慢开始少起来，不少学校晚上有熄灯时间和宿舍的门禁，晚了不让回学校，郭良完全不担心，他在北京想去哪住，去哪住。
娇娇拿出数学卷子和物理卷子，上面用红笔圈了一些题号，上面很整洁，看得出，小姑娘很爱惜卷子。
大哥看小姑娘准备问问题了，走到小车旁，给郭良拿了一瓶汽水。
“诶，别大哥，无功不受禄，我是学文科的，她这题我真没学过。我也不会。”
郭良一看是高考题，脑袋就大，物理他可不会。
“没事，你喝吧，我明天让他问别人。”大哥很豪爽。
“大哥你贵姓啊？”郭良问。
“免贵姓陈，陈元军，你以后要是还来吃饭，我一定给你留一份炒面。今天主要是卖完了。”
“没事，”郭良笑着说：“陈大哥手艺这么好是自学的吗？”
“什么啊，我正儿八经在厨师学校学过！”陈元军拿起灶台上的铁勺，“你看这勺子，我老师送我的，我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那怎么现在在摆摊啊？”
“我原来在老家有家饭店，这不是孩子争气，自己考到北京来了，我就跟着过来陪读。
北京花销高，我就把老家的店盘出去了。不过再坚持几十天就到头了，我打算接着开店。”
郭良夸赞：“娇娇有你这样的爸爸，她应该很自豪吧。”
陈元军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那我不知道，但我的女儿我肯定是用真心疼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