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一刻的夏初该明白了，有些人是病而自知，且无药可治。
夏初想将黎芥当作研究的对象，事实上她从里到外早就腐烂了。
这样的病人，医生束手无策，
黎芥需要的从来不是救赎，她只需要毁灭，毁人毁己不得善终，她是以万分清醒的状态去进行这件事。
“新婚快乐。”
夏初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黎芥没看她，主动给凌医生打过去，“我的婚礼快要到了，不打算祝我新婚快乐吗？”
手机那头久久没有传来声音。
黎芥没有挂断，她知道凌医生在听。
十几分钟后，凌医生才出声，是命令和威胁。
“西城郊外的那座白色教堂很好，你穿着婚纱过来。”
黎芥：“然后呢？”
凌医生：“我们会一起离开这里。”
腐烂的玫瑰就该生长在腐烂的国度，以血液和尸体为食，而不应该享受阳光和雨露。
他要黎芥回到他刚见到她的地方，然后，腐烂至死。
“好啊。”黎芥轻声笑着说。
凌医生对黎芥的回答深感满意，他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
费尽心思才变成金光闪闪的大明星，怎会情愿撕掉面具被人审判？
她身上的每条罪孽一旦曝光，所有人都会唾骂她，还不如体面离开。
通话结束，黎芥对着窗户发了一个小时的呆，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温晗出现在视野中，她偷偷躲在房间里观察夏初，等夏初离开了，她才肯出来。
被她打碎的花盆也都被她清理了，她和以前那样给这些玫瑰浇水喷药。
黎芥微微眯着眼眸，聚焦在温晗身上，忽然她招了招手。
温晗就走了进去。
黎芥：“小晗，我给你买了条裙子，在衣柜里面，去试试吧。”
温晗打开衣柜，看见那条白色贴身的缎面礼服了。
黎芥的审美一直不错，温晗觉得这条裙子有种独特的气质。
她穿上后走到黎芥面前。
黎芥感叹地说：“真漂亮啊，像橱窗里最精致美丽的玩偶。”
得到夸奖，温晗很高兴，“真的漂亮吗？”
“嗯，你一向如此。”
温晗和黎芥的身形本就很像，她穿这条礼服十分合身，加上她们又是一样的黑长直，从背影看，还真是分不清谁是谁。
黎芥把桌上的水果刀放在温晗手里，“给我削个苹果吧，我想吃了。”
温晗没有拒绝，但她削苹果的技术实在不好，好好的一个苹果被她削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看着就没有食欲。
她有点不安地看着黎芥，好在黎芥没有嫌弃。
黎芥：“过几天，穿着新衣服和我出去一趟。”
“嗯……”温晗现在对黎芥是百依百顺，因为黎芥要结婚了，她害怕自己被抛弃。
黎芥摸了摸温晗的脑袋，“放心，只有我和你，你会很安全，不会有人伤害你。”
她重新把苹果刀放在温晗手里。
“谁要是让你觉得不安全，就杀了谁。”
温晗乖巧得像正在听课的三好学生，她握紧了水果刀。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