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将两个女儿拉进房间商量大事。
“阿娘打算今天晚上，让砚儿和他媳妇睡一张床，你们觉得怎么样？”
沈青禾是一百个赞成：
“我同意！我觉得阿嫂不会嫌弃哥哥，毕竟她之前是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不顾一切的地步。”
“但我担心哥哥不愿意，他之前有多讨厌阿嫂，就不用我说了。”
沈母却口气坚定：“他现在没有选择的资格！”
“他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资格嫌弃七月？”
“就算他和以前一样，阿娘也不允许他嫌弃七月！”
“为了两个孩子，为了这个家，他也应该放低姿态去讨好七月。”
说到这里，沈母又叹了一口气。
“唉，其实阿娘心里也没底，砚儿他不是那么容易会低头的人。”
他脾气犟得很，不然当初也不会离家出走那么久。
“可阿娘是真的为他着想，为了两个孩子为了这个家。”
“阿娘觉得这事要趁热打铁，趁着他现在心有愧疚，还不太敢忤逆阿娘，兴许他会听阿娘的话。”
沈青青却提了另一个问题：“我怕七月会嫌弃阿弟脸上的疤痕，她之前看上阿弟，就是看上他那张脸。”
“如果我们强行让阿弟和七月睡一张床，我怕阿弟会被七月暴打一顿。”
沈母也有点担心：“你的意思是说，这事得先问过七月？”
沈青青点点头：“对。”
沈母又摇头：“不能直接问，如果七月怕羞不答应呢？岂不是坏了事？”
她是从女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的。
一个女人嫁了男人，还生了孩子，一般不会选择和离。
“阿娘，那你说要怎么问？”
“是拐着弯问，还是暗示着问？”
沈母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小声告诉两个女儿。
“还是阿娘有办法。”
姐妹两人一齐去了书房。
*
书房里，沈砚在教沈钰写字，宋体书法入门。
沈钰学什么都很快。
聪明，灵气，天赋高，这一点随了沈砚，沈砚很满意。
看着儿子写的宋体字，居然像模像样，沈砚嘴角弯起，笑意藏都藏不住。
沈婷看着这个她曾经期待过的“阿爹”，心情复杂。
看见这个“阿爹”的第一眼，她就觉得他配不上“阿娘”。
就算他之前有状元之才，也没有什么用了，他现在毁了容，绝了科举之路，就等于是没了仕途。
甚至，他都不能做一个教书先生。
他还有点儿弯腰压背，本来还算健壮的身子，也有了明显的瑕疵。
他拿什么配阿娘呢？
但现在，她看到阿爹认真的教哥哥写字，看到他写在纸上的，那个力透纸背的宋体字，她对他有了小小的改观。
他也不算是一无是处，最起码他的宋体书法就很棒。
沈婷见过的宋体书法，宋词的真迹排第一位，“七月”的真迹排第二位，阿娘的真迹和“七月”重叠。
这个“阿爹”的，可以排第三位。
难怪他之前能拿到书院的宋体书法比赛第一。
可见他之前，并非浪得虚名。
再看向阿爹的时候，沈婷的目光就没有那么挑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