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说着都要哭出声了。
苏小珍看她这么伤心，赶紧把那点绝望抛开，哄着她：“他什么都没做，你别哭，我没出事。”
程橙捂着嘴哽咽地指着她说：“你嘴巴都肿了。”
苏小珍：“……”
她欲言又止。
程橙沉浸在自责之中，撸起袖子愤恨道：“他还敢跟我打招呼！他还敢跟我打招呼！我要叫祁时把他打一顿！”
她抓住苏小珍的手，认真说：“我给你请最好的律师，我们去告他，倾家荡产也要告他，你别怕他……”
苏小珍看着她越说越激动，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在程橙疑惑迷茫的眼神中结结巴巴地红着脸说：“程橙，我是自愿的。”
程橙愣住了。
苏小珍见她冷静下来了，缓缓地收回手，整张脸羞得通红，重复了一遍：“我，我是自愿的。”
“你这……”程橙越发地茫然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了看苏小珍抱着的裙子，拉起她的手，“我们先别试了，你把衣服换回来，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天吧。”
她换衣服的时候程橙一直盯着，苏小珍涨红着脸，小声说：“程橙，我真的没事，他就只是亲了我……”
程橙指了指她胸口上的几个红点：“这里有手指印。”
苏小珍：“……”
她羞愤欲死。
他为什么要这么用力！？
程橙看到她这么害羞，又看了看别的地方的确都没什么痕迹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偏偏是秦佐？
喜欢上那样的人根本就是在赌。
赌他对她是不是认真的。
赌他是不是能始终如一。
她妈妈这么柔弱，这么没有心机，只要他想伤害她，她就没有抽身的可能。
程橙从地上捡起皮筋，站到苏小珍身后，认真地帮她重新扎头发。
苏小珍注意到她的举动，眼眶情不自禁地又含上了泪水。
扎好了一个利落的马尾，程橙从背后抱了她一下，小声说：“小珍，你要幸福啊。”
苏小珍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程橙松开她，笑了一下，哽着声音说：“我有种送女儿出嫁的感觉。”
苏小珍又想哭，又想笑。
心中愧疚不已。
她这个妈妈真的一点都不称职。
一直都是她在尽心尽力照顾自己。
-
出来试衣间，苏小珍还一直抱着那堆衣服，程橙抿唇安抚道：“没关系的，我们下次再过来试。”
苏小珍摇了摇头，抱着衣服的手箍得更紧了，她低头，惭愧地说：“我，我还是买了吧……”
程橙愣了一下：“这么多都买吗？”
苏小珍抬头看了她一眼，羞愧地小声说：“都给我们踩脏了……”
程橙：“……”
更想揍秦佐了！！！
没办法，都弄脏了，她们只好拿着去买下来，导购看到裙子上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脚印，表情很怪异，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让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把裙子上的脏污去掉，随后把衣服都帮她们装了起来，程橙把自己的银行卡拿出来：“刷我的卡吧。”
苏小珍连忙拉住她的手腕：“我有钱，我带了卡的！”
她对导购说：“不要刷她的，刷我的。”
导购对她们笑了笑说：“两位小姐，刚才一位姓秦的先生已经提前买过单了，你们要买多少衣服都是可以的。”
苏小珍愣了一下。
他给钱了？
她着急地说：“能不能把他的钱退回去，我想用我自己的。”
导购看起来有点为难：“这……”
程橙直接把她的手抓了回来，忿忿地说：“退什么呀，就是他弄脏的，就让他付！”
苏小珍知道她还在生气，也不敢坚持自己付钱，她茫然地提着几袋连衣裙，有些恍惚，她就买了那么多试都没试过的裙子了？
花了秦佐的钱给苏小珍买衣服，程橙的心情好了一点，她笑着说：“是不是好久没试过这么痛快地买衣服了？”
苏小珍微微笑了笑，其实她从来没试过这样买衣服，不过她还是点点头：“是啊……”
她们选了一家咖啡厅坐下，苏小珍放下东西，对程橙说：“程橙你帮我看下东西，我去一趟洗手间马上回来。”
后者点点头，说：“好呀，你喝什么？我给你点！”
苏小珍有点茫然，她第一次来咖啡厅，也不知道该喝什么：“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就好了。”
程橙点头：“那好~”
-
苏小珍离开咖啡馆之后，又偷偷地回到了那家女装店，红着脸问导购：“你好，刚才那个秦先生你们是不是有他的卡号，我想抄一份。”
导购有点惊讶：“……这，您稍等，我问一下我们经理。”
过了一会，经理过来了，她直接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苏小珍：“这是刚才那个秦先生留下来的付账的卡，直接给您吧。”
苏小珍愣了一下，接过银行卡，抿了抿嘴巴握在手心：“谢谢，另外我想问一下刚才我买的裙子总共多少钱？”
导购帮她查了一下记录，回答道：“一共是元。”
苏小珍呆滞了，她茫然道：“啊？”
导购重复道：“一共是元。”
-
回到咖啡厅的时候，苏小珍整个人还是懵的。
那些裙子这么贵的吗？
12万！
她崩溃了。
她哪里有12万！？
这些钱都可以拿去买房子了！
她跟秦佐刚才居然把12万踩在脚底下。
苏小珍超级心痛。
如果没踩就可以拿去退掉了。
这一段时间十字绣店加盟的商家很多，生意也很好，她作为总店的店长，又负责了加盟的事宜，程橙已经给她发了很大额的奖金了，她省吃俭用到现在，也只存了10万，这个数字也已经是她从来都没有奢望过的数字了。
苏小珍整个人有点坐立难安。
她居然花了秦佐这么多钱。
“小珍？”
程橙给苏小珍倒了一杯玫瑰花茶，蹙眉问道：“你从刚才去洗手间回来之后就一直怪怪的，你还好吗？”
她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你是不是又遇到秦佐了？”
苏小珍回过神来，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有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