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
林毅适时地流露出惊讶之情，目光转向柳瑾瑜。
心中却犹如明镜般透彻，显然他凭借自学领悟出刀势的才华，可能远超过自己先前的预期，以至于柳瑾瑜这位总警司都愿意伸出橄榄枝，以此笼络人心。
“尽管曾吉实际是你所杀，但我当时就在现场，也可视作是你生擒活捉，这十五万的悬赏和明玉淬体术算是给你的奖励……你应该听说过淬体的法门吧？”柳瑾瑜平静地看着林毅。
林毅点头回应：“回大人，的确听过‘皮肉筋骨逐层修炼’的说法，也一直心向往之，只是由于价格高昂，未能有机会接触。”
柳瑾瑜微微颌首，解释道：“先磨砺皮肤，继而锻炼肌肉，再到换筋至炼骨，这是淬体最为稳妥的进阶路径，若是练皮圆满，即便赤手空拳对抗四五名歹徒也不是问题；若进一步炼肉大成，十几名歹徒也无法近身。”
“你能通过自学领悟出刀势，足见悟性超群，尽管根基普通，且接触淬体法的时间稍晚，但炼肉大成仍有一丝机会，届时也算得上是有点真本事了。”
“对了，被你击杀的曾吉，就是炼肉已达巅峰的高手，尽管当时已被我重创，但残存的实力依然不可小觑，想必你深有感触。”
何止是有感触，林毅至今都记忆犹新。
论及技巧，曾吉与他相差无几，两人皆触摸到了“势”的层面，但体质上的差距太大，若非曾吉状态大损，林毅恐怕难以在其手下撑过两三回合。
“曾吉若未受伤，我绝非其对手。”林毅摇头坦诚。
柳瑾瑜点头赞同，接着说：“你虽掌握了‘势’，但却缺乏相应的体魄支撑，就像无根之木，面对不入流的对手尚可应对自如，一旦遇到炼肉有成的敌人，便会显得力不从心，即便对方还未领悟‘势’，也能凭强大的力量压制你。”
“以你目前的状态来看，大约相当于练皮圆满、尚未掌握‘势’的层次，若能达到练皮圆满，对于未曾掌握‘势’的同级对手，就可以轻松碾压，甚至可以对付一部分炼肉小成的武者。”
林毅此前对自己的实力定位并不清晰，此刻听了柳瑾瑜的剖析，终于有了较为准确的认识。
刀法代表技艺，淬体法则象征力量。
唯有技艺与力量相结合，方为正道，亦是通向巅峰的大道。
相比之下，领悟出“势”主要依赖悟性，而淬体法则更多倚仗资源的积累，因此掌握了“势”的人，无疑是难得的人才，尤其要是年纪尚轻，更是不可多得。
正如柳瑾瑜所述，即使是那些炼肉大成乃至圆满的人中，也有很多在技艺上止步不前，未能领悟出“势”，这些人最多只能算是二流角色。
而林毅这般年纪轻轻便掌握“势”的人，一旦炼肉圆满，就能对付十名以上仅依靠资源堆积、境界不足的炼肉圆满武者。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精英人物。
在外城区，足以胜任一片区域的总队长，领导二百多名警员。
在内城区，在各大势力之中，也能成为核心精锐，担当统领一支队伍的教头。
“最难的‘势’你已经领悟，而这淬体法只需每日坚持练习，便可逐步提升，我这‘明玉淬体术’虽不算顶尖高效，但对人体损伤极小，哪怕将来年老也不会因积累的暗伤发作而困扰，在外界绝对是价值连城的秘籍。”
“现在我将这套淬体术赠予你，你……明白了吗？”柳瑾瑜静静地看着林毅。
林毅自然明白自己应该如何回应，立刻表态：“属下身为警员，一切听从上级指令，大人如此厚爱，今后定当唯大人马首是瞻。”
瑜城势力盘根错节，即便是城市治安系统内部，柳瑾瑜也不能一手遮天，同样受到内城区和其他势力的渗透和干预，柳瑾瑜看中他是个值得栽培的人才，自然要求他给出明确的立场。
“很好。”柳瑾瑜微微点头，对林毅的态度颇为满意，又说：“你先回去吧，我已经通知了闵警司，让他对你多加照顾，待你将练皮术修炼成功，我再调你来总警司。”
林毅再次恭敬行礼：“感谢大人看重，属下必定谨遵大人指示。”
柳瑾瑜不再多言，挥手示意林毅离开。
待林毅离去后，柳瑾瑜目送他的背影消失，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意。
“自学数年便能领悟刀势，确实是个人才，只可惜出身不高，未能早早接触淬体法，或许炼肉大成并非难事，但想要突破至‘易筋’层次，恐怕希望渺茫。”
富贵家庭的孩子，往往从小习武，到了十五六岁的黄金年龄，开始修炼淬体法，经过“三年练皮，五年炼肉”，在二十五岁前达到炼肉圆满，那么便有很大机会跨入第三境的“易筋”领域。
如果说炼肉圆满加上领悟势是中坚力量，那么达到易筋层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顶层精英。
像她这位总警司，正是凭借自身实力坐稳此位。
但她也为林毅感到遗憾。
林毅若出身豪门，以他的天资，如今的成就也许并不会逊色于她，即便未能到达易筋之境，也肯定能达到炼肉圆满的地步。然而他现在才开始奋起直追，已然落后了一大截。
对此，她只能抱憾。
毕竟像林毅这样的人才，在外城区实属罕见，原本有可能与她并肩而立，如今却因错过最佳修炼时机，前景黯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