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佑的衣服对我来说稍微有点大了。
我撸起过长的内衬袖子，紧了紧腰上的皮带，以免走到半路裤子滑下去。
最后再披上原计划发给我的披风。
虽说李齐佑送我的风衣防水，表面上看起来没有沾染什么污渍，但我多少还是有些膈应。
“等我回去换了衣服，洗干净再还给你，”我拎着那堆沾着血还湿透了的衣服，有些嫌弃，“或者，你们这里有没有洗衣机？”
李齐佑点头：“可以喊生活组的人来收走统一清洗。”
“大概需要多久？”
“一天。”
这很合理。
“怎么操作？”
李齐佑有问必答，看起来耐心好极了：“情报组的成员可以通过个人办公室的电脑终端系统向生活组发送申请。”
我感叹一声：“真方便啊。”
来取衣服的生活组同事看起来是个人高马大的短发壮汉。
这位壮汉高我很多，目测过去有起码两米高。
壮汉接过我手里的脏衣服，干净利落地装到一个白色的口袋里，又从兜里摸出一支笔，低头细声细语地询问我：“代号？”
这声音听起来竟然像个萌妹。
我下意识地看向眼前这人的脖颈。
好的，没有喉结。
“一零一，谢谢。”
这位强壮的妹子一边在口袋上写着代号，一边带着一副说不出来的，近似于感动的神情感叹出声：“老天奶，你是第二个第一次见到我没有对我的性别发出疑问的人。”
“敢问第一个人是？”
我有些好奇了。
“也是你们组的，叫什么来着，哦，瑞文，”妹子长叹一口气，“不瞒你说，我是因为自己的天赋才变成这样的，不过我还蛮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
她收拾好口袋，顺便给我秀了一下她健壮的肱二头肌：“好不好看？”
我轻轻地咳了一声：“好看。”
妹子带着口袋心满意足地走了。
临走前，她还告诉我她的名字叫闫子涵。
办公室的东西很齐全，我身心俱疲，久违地靠在沙发上小憩一下。
没想到这一休息竟然直接睡到了晚上。
当我清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窗外的树在微风中轻轻地摇着树枝，看起来有些孤寂。
墙上的挂钟正指向九点。
很久没有在现实中睡过这样的觉了。
都这么晚了，就不回去了。
于是我穿着李齐佑的衣服出了办公室，借着有些昏暗的灯光，在走廊上晃荡起来。
没过一会儿，我便听到了一道慌张的关门声。
我循声望去，什么也没看到。
晃了一会儿我便觉得无趣，又回了办公室接着休息了。
[“原空间”已更新完毕]
[各位亲爱的玩家，早上好]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各位过得还算愉快吗？]
系统提示音将我从浅眠状态带回了现实。
这更新完了，系统还能说话了？
我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虑，比如，“选择”是什么，又为什么能在现实中使用天赋技能以及道具，再比如，小怪物是什么，我，又是谁？]
[那我就回答你们最后一个问题吧。]
[我是“原空间意志”，诞生于众神之手，我派遣手下无数子意志来作为你们每一位玩家的系统，因此，你们所有人的信息以及关系网几乎都为我所掌控。]
[说好听一点，我能够根据你们的信息操控每一位玩家的世界及其难度，说难听一点，你们每一个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我皱了皱眉，聚精会神地浏览着这些文字。
[至于至高？就目前来说，祂管不了我。]
[正因如此，你们所在的世界，蓝星，被我吞噬了。]
这位原空间意志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其实很明显。
它和至高，并不是一伙的。
而目前我们所在的蓝星，很可能与至高息息相关。
可在我第一次进入原空间的世界时，系统给出的通关奖励却是“至高许愿权”，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等我琢磨出什么来，这位原空间意志似乎根本不给人思考的机会，话锋一转，直接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好了，废话不多说，现在进入正题。]
[原空间已将蓝星吞噬，从此刻开始，该世界将被纳入原空间主线世界任务范畴，在该世界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主线世界的Npc，并服务于所有的玩家。]
[接下来，我将给予各位玩家一个“选择”]
在这一行文字消失之后，系统界面上逐渐浮现出以下几行字：
[每一位玩家都有独特的前进道路，但您仍然需要做出一个抉择：
1.成神之路：您将沿着主线世界的路继续走下去，在您成功通关十个世界后，若能达成原空间意志为您设定的目标，您将成为神明。
2.弑神之路：您将沿着主线世界的路继续走下去，但在此过程中，您会遭遇到千难万阻，极有可能在中途陨落，若能达成原空间意志为您设定的目标，您将跨越“神格”的阻碍，超越半神，斩杀神明。
两种抉择都将保留最终“至高许愿权”]
[我会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吧。]
原空间意志的声音逐渐消失匿迹，只留那无声的面板横亘在眼前。
“小怪物，别犹豫，选第二个，”弓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放心，有我在，保你不死的，第二条路一旦走通，中位神都绝不是你的对手。”
我翻了一个白眼：“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来撺掇我早点去死的。”
他的声音卡了壳，带着些许讪讪，又流露出寂寥：“哎，想当年，我也是走上了这条道路，说实话，不难是不可能的，但强也是真的强，我就是卡在了最后一关，否则——”
正当我准备听他一番长篇大论之时，说着说着，他又闭了嘴。
“最后一关？”我问道。
弓隐幽幽地叹了口气：“哎，杀千刀的至高，定的什么破规则，说不了一点了。”
“小怪物，你随便选吧，反正选哪个都是殊途同归，几乎就没有人能完成这些目标，实在是太变态了。”
说罢，他叹了口气：“但我也是真没想到这玩意的手居然伸到蓝星了。”
[哥哥，你想选择哪一个？]
小万发话了。
“我不知道，就我目前的目标来看，我或许应该选择第二条？”我无所谓地说着。
只要能够达成我的目标，其实哪一条路都无妨。
[亲爱的哥哥，除了走通弑神之路的人，没有人能够在无神格的情况下杀死任何一位神明，包括最底层的下下位神明，只有神，才能杀死神。]
“哦？那你的意思是？”
[别着急，哥哥，这两条路，都不是最适合你的路。]
[我这里有第三条路，你要看看吗？]